拯救恶毒反派[快穿](85)
他刚躺下不久,他那个麻烦精二弟就过来了,丫头在门口拦着他。
“二少爷,大少爷刚躺下,您有什么事明天再来说。”
二弟叫柏明秋,生的比柏易差些,但也算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虽然丫头说话不好听,他也不计较,只说:“我有要紧事!拦着我坏了事,我看你能交代?”
丫头没法子,只能放他进去。
柏易听见声音也下了床,走到书桌旁坐着,看对方进来。
柏明秋嬉皮笑脸:“大哥,我有个事儿,你帮着参谋参谋。”
柏易很想丢个白眼给他,但忍住了:“说吧,什么事?不是要紧事我就把你打出去。”
柏明秋一脸神秘地走过来,压低嗓音说:“是这么回事,学生不是要搞事吗?想让我牵线,去跟赵厅长谈判。”
柏易:“你还跟赵厅长有关系?那你去就是,跟我说什么?”
柏明秋:“大哥,我的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回来多久?能认识几个人?你路子广,上个月你不还跟赵厅长吃过饭吗?你帮帮我呗,我这话都说出去了,要是办不成多丢面子。”
“丢的可是咱们柏家的面子。”柏明秋拉着柏易的手撒娇,多大一个青年人,撒起娇来让柏易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柏易也不给他好脸:“我问你,你图什么?”
柏明秋连忙说:“我想过了,咱们在上港根基不稳,若是能跟学生们打好交道,有点人望,以后要做什么也方便。”
柏易:“那我帮不了你。”
柏明秋瞪大眼睛:“别呀哥,话我都放出去了。”
柏易看了他一眼:“话是你放的,又不是我。”
“若你是为了替学生们争取发声,为底层人民争取好处,我就帮你。”柏易,“但你不是,你只图私欲,你就是去找爸,让爸来找我说,我也是这句话。”
柏易一脸冷漠:“出去读几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经世事的学生们尚敢为国走上街头,面对洋枪挺起胸膛,你呢?”
柏明秋被柏易说得面红耳赤,他小声说:“我不是不想……但学生,左右不了时局。”
“去年年初,在京城,死了多少学生?听说路都被染红了。”
“我要真跟他们站一起,怕连累了家里。”
柏易冷笑一声:“滚回去睡,以后别拿这种事来烦我。”
柏明秋不敢再说下去了,只能怯怯地离开房间,自言自语道:“这是谁惹了大哥?发这么大的火,我还正撞枪口上了。”
白二给柏易三天时间,这三天柏易坐立不安,他倒是很想一走了之,但劝不动柏父,更何况上港已经是柏家能找到的最好的安身之地了。
哪怕要得罪白二,柏父也不会搬走。
到了第三天晚上,柏易收到了白家递来的请柬,邀他过府一叙,还派了小汽车来接,家里除了柏易以外,其他人都挺高兴,白二甚少请人去家里,能被他请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柏家不想自轻,但也不得不承认,凭柏家的本事,是绝够不上白家大门的。
如今白二派人来请,面子给足了,就靠这个,以后柏家人能在上港街头横着走,看在白二的份上,都得给他们面子。
柏易在一家人充满期望的目光中站起来,跟着来请的人走出了家门。
他以前不知道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现在总算品尝到滋味了,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请他去的是白家的佣人,长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一路上倒是说了不少吉祥话,在马上要到白公馆的时候却对柏易说:“我们二爷脾气不好,柏大少说话,还是多在脑子里过几圈,不为了您自己,也为了家里人想想。”
说完这句,对方就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柏易觉得,自己这回不是去谁家做客,而是要去龙潭虎穴闯一闯。
白公馆原先不姓白,姓姜,不过白二看中了这栋宅子,姜家就连忙把这宅子送给了白二,一分不取。
能给白二看中的房子自然不会差,洋派装修,又大又敞亮,家具是一水的时髦,硕大的水晶吊灯就在屋子的正中央。
一楼是用来待客的,楼上就是住人的房间。
“二爷,柏大少来了。”有人禀告了一声。
白二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他这次穿着一身西装,显然刚从宴会回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估计在宴会喝了不少酒。
果然刚一走近,柏易就闻到了白二身上的酒气。
但并不难闻,不是发了酵一般的酒臭味,而是小麦的香甜味道。
白二一手按在柏易的肩膀上,一手抬起了柏易的下巴,他眼尾高挑,一脸艳色,若比外貌,柏易都比不上他,但白二的外貌,并不是时下流行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长相,他五官随母,一个农女能被白老先生看上,就知道外貌该有多出众。
也正是因为长相,白二发迹前并不被白老看重,加上家里有正经太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大少应邀而来,想必已经做出决定了吧?”白二跟柏易靠得很近,似乎柏易一抬头,两人就能吻上。
柏易:“二爷来邀,我就是向天借几个胆子也不敢不来。”
白二笑道:“你这么说,倒显得我像个土匪。”
柏易低眉顺眼:“您像不像土匪,我说了可不算。”
白二忽然抬起柏易低下的头,目光直视柏易的眼睛,脸上的笑也收敛了,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庄重:“你总得给我一个答复,我一片真心,大少就可怜可怜我吧。”
柏易:“实在是三天时间太短,且您也打听过,我对男人从未暧昧之举,就是考虑,您也得多给我几天。”
白二:“我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不过我对大少一见钟情,实难再等。”
柏易:“……”
去你娘的一见钟情。
第73章 于火焰中重生(四)
昏黄的灯光照亮室内,这时候还没有白炽灯,灯泡多发黄光,正是因为这光,才让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多了几分暧昧气息。
柏易注视着白二,白二生得太好,哪怕他说的话让人不舒服,却也生不出多大的气来,柏易叹气道:“我若是答应您,传出去必无人敢说一句您的不是,可叫我日后怎么做人呢?”
“人活一世,活的是个脸面,您说是不是?”
“且不说这个,就说我自己家里,我爸恐怕得活活打死我,柏家也没我这个不肖子孙。”柏易说得情真意切,虽然他也知道这话打动不了对方,不过也只能一试。
这个虽然看似自由,但正处于新旧交汇,既有旧时代的糟粕,也有新时代的希望。
但伴随着自由,也催生了道德缺失,从包戏子这一传统节目从暗处走到台面上就看得出来。
“大少说的是。”白二的态度忽然一变,好像又披上了彬彬有礼的外衣,“既然如此,大少想如何呢?我先前也说了,我对自家人从来是很包容的。”
柏易:“我与二爷,并不是同路人。”
白二笑了一声:“如何就不是同路人了?”
柏易目光坚定:“二爷所图不过一个上港,云庭所图并非是上港。”
白二:“还请大少解惑。”
柏易:“如今军|阀混战,山东又被列|强割给了日本,云庭不才,却也愿为国为民发一点声,燃一丝光。”
白二面上带笑,笑容中却颇有不屑:“不愧是柏家大少,然如今的世道,你又能做什么呢?”
柏易不卑不亢地看着白二:“云庭听说陈先生如今是总书记,又发表了党纲,说不论阶级,身份,只要是自由人,都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白二却不屑一顾:“他们?空有一个名头,即无人也无枪,不过一群读书人空做梦罢了。”
柏易:“那二爷呢?日后若上港也乱起来,二爷是准备去英国,还是去美国?或者去香港台湾?听说二爷在香港也有产业,恐怕就是预备的后路吧?”
白二端起茶杯,他眉目如画,若不知道他就是白二,估计还以为他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大少不必套我的话,我这就明说,不止香港有我的产业,台湾和美国也有,狡兔尚且有三窟,又何况是我呢?国内的事我不掺和,我是个生意人,只谈生意。”
“不尽然吧?”柏易也端起茶杯,“若只谈生意,上港还会是二爷的上港?”
白二笑了声:“白家经营几代,各界都要给点面子。”
“说起来,云庭来了这么久,倒没见到二爷的家里人。”柏易低头喝了一口茶。
白二:“这是丑媳妇想见公婆了?”
柏易脸色一变,白二又说:“是我说岔了,大少可不丑,听说以前在南平,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都说南平颜色,大少独占七分。”
柏易:“若说脸,我不如二爷。”
白二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这话怎么说的?如今可没人提这个,长相是天生的,爹妈给的,别的可不是。”
柏易没说话,至今为止,也没人知道白家大爷是怎么死的,说是得了急症,但外头总有人猜测是白二下的手,虽不是同胞兄弟,但也是一个父亲,从小在一个屋檐下长大,能狠心把自己亲大哥杀了,手段毒辣可见一斑。
尤其是在白大爷死后,白老先生也因为哀思过度,不到一年时间也去了。
外界猜测不断,但他们愿意相信白二杀了白大,却不愿意相信白二弑父,或者说就算有人相信,也不敢说出来。
白老太太在儿子和丈夫死后就疯了,一直被关在别院里,美其名曰是疗养,实际如何也没人知道。
至于白二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三个妹妹,都被白二养成了自己的忠犬,出门在外从不说一句关于白二的话,若有人说白二坏话,他们反而要发火。
“说到现在,大少也没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白二叹息道,“是我白二人品不行,还是大少另有顾忌?若有顾忌但说无妨。”
柏易:“我说了,我与二爷不是同路人,若只求个露水情缘,想来上港比我长得好,身份高,愿意跟二爷风流一夜图点好处的不是没有,若求长久,总是要同路才好。”
“这么说,大少是铁了心要拒绝我了?”白二目光突然锐利。
柏易:“二爷若是不嫌弃,我倒很愿意跟二爷往来,作为朋友,我必然是称职的,只要理念相合,我就是您最忠诚的朋友。”
白二意味深长地说:“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