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白月光(24)
“什么都行?”邵宁止住了继续给校门口的各家美食做宣传,把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低着头看小朋友,“这么乖?”
温扬的耳朵根又倏地一下红了,往前猛跨两大步,跟大流氓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
回到班里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一节 课课间,两节连堂的语文,麻雀老师没出去,抱着个保温杯坐在讲台上看下面嘻嘻哈哈的同学们。
邵宁跟温扬两个人丝毫没有逃课同学的职业操守,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进了教室。
刚坐下,麻雀老师就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温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头不晕了?要不老师给你放一下午的假回去休息?”
“阿...”温扬不知道这群人又给他编了个什么理由,含糊着应一声,“不用,已经好了。”
“真好了?”麻雀老师显然不太放心,继续教育,“你们这群小同学就爱逞强,不舒服也不说,就自己憋着,你看这次是不是就直接憋晕倒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逞强了阿!”
也不知哪位仁兄这么敢编,连晕倒了都说的出来,偏偏麻雀老师也还真的信了,温扬无语的不行,还得接着点头,“没逞强,真好了。”
麻雀老师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小同学的脸色,见确实不像还晕着那么苍白,才放下心,又捧着保温杯踱回了讲台上。
……
最后抄的那遍历史作业交了之后,历史老师没再来找过温扬,也没再提什么请家长的事儿,再听见“大魔头”这个称呼已经是两天后。
早读刚开始,李星宇就蹦着高进来大喊,“有结果了有结果了!今天下午自习课,大魔头要来给我们当众道歉!”
“真的?”李钰山从座位上蹦起来,“大快人心!”
紧跟着一个班的人都兴奋起来,一个个都拍手叫好。
温扬有些迷茫地看着忽然激动的一帮人,后知后觉地从脑袋里拎出一小段记忆。
那天下午他趴着补觉的时候,有一阵班里好像格外的吵,他那时候困得厉害,只断断续续听进去了几句话,都是大流氓的声音。
“对,该写的我都写好了,你们只需要签个名就好。”
“一个人的意见可能会被忽略,但一个班的话,再想忽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让他睡,不用叫他签名了。”
……
那时候没在意睡了过去,再醒来也就忘了个干净,现在对应在一起看,温扬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这人说过的“有办法”,就真的会去做。
大概是什么“联名上书”反应给了上级领导,上书上具体写了什么,温扬没看见,但也能猜出个多半。
明明这事情也算因他而起,可偏偏这人却把他摘的干干净净。
上书上署了一个班的人名,却唯独没有他的。
这人在替他找场子,连自己都能算进去当利剑,却把他护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这种感觉实在陌生的厉害,温扬抬起头努力眨了两下眼睛,才堪堪把眼眶不争气泛起来的水汽压回去。
刚要转头跟邵宁好好说声“谢谢”,李星宇就又扯着嗓子在讲台上喊,“还有个小道消息!”
一个班的人又都跟着沸腾——“准奏!”
“据前线记者李XX来报,”李星宇戏精地捏着播音腔,“学生会某元老周楷同志,因勒索低年级学生的行为暴露,现已被学生会永久除名!”
“周楷?就那个总来我们班检查乱扣分的傻逼?”孙俊涛也不维持纪律了,带头八卦,“我前两天看见他好像被人打了,鼻青脸肿的像个猪八戒哈哈哈哈哈。”
“对对对,”李钰山也拍桌接话,“我昨天也看见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我还以为他是打篮球摔了...”
“是被寻仇了吧?”钱书学着柯南的姿势推推眼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总是热衷八卦,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地探讨起周楷是被谁打了,还有人猜当初被勒索的小同学又是谁...
可后来耳边充斥着的种种声音,温扬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只觉得心脏突地一跳,一个念头突然就不讲道理地闯进脑海。
温扬攥紧了袖口,把视线从桌上摊开的语文书上挪开,对焦到了身边端端正正坐着的大流氓身上。
察觉到小朋友的目光,邵宁侧过头来,温声询问,“怎么了?想要什么?”
温扬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话想说,可却觉得喉咙口像被人塞了团棉花,发紧的厉害,让他什么也问不出,什么也说不出。
“嗯?”邵宁依然格外耐心地看着他,“不急,慢慢说...”
温扬张了张嘴又合上,抬手抓起笔扯过笔记本写下三个字——谢谢你。
力道大得笔尖都近乎穿透了纸页。
“谢我做什么?”邵宁笑起来,“我又没做什么...”
你看,邵宁就是这样的人,平时开起玩笑张口就来,可要真的做了什么,却又一字不提。
温扬想反驳他,想说“你明明为我做了这么多”,还想问“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可越是想说,越是张不开嘴。
眼看着小朋友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都沁开了细汗,邵宁也顾不得还在教室里了,探手过来覆上了小朋友的头顶轻轻揉着,“好了,多大点事儿,不急阿,不着急...”
头顶上的力道太温柔,温扬慢慢放松下来,喘了两口气,总算能说出句话来,“你想要什么?”
挺突兀的一句话,邵宁却听懂了,他勾了勾嘴角,又凑近了些,轻笑道,“想要什么都行?”
温扬绷着肩膀点头。
小朋友乖的过分,邵宁一颗心软的都像泡在牛奶里的饼干,软趴趴的。
太乖了,乖的舍不得欺负。
邵宁轻叹一声,压下到嘴边的一句“想要你”,低下头,正要张口说句什么,整个人就猛地僵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愣神的时间久了点,小朋友想抬头看他。
两人本就靠的近,又正好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于是,极其意外却又极其自然地,两人的嘴唇,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手动作者有话说——
亲上了亲上了亲上了!
第20章 十九杯甜奶
世界空白了。
所有同学的八卦声都瞬间远去,只有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对方的心跳声响如擂鼓,震的耳膜都在轰鸣。
大脑在极度爆|炸状态下,人就容易做出些异常举动。
比如现在,明明是该立刻马上向后仰头撤开的,可温扬不但没撤,还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突然伸出了一点点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下大流氓的唇缝...
甜的。
这是温扬的第一想法。
至于第二想法...
没有第二想法了,理智在一瞬间回笼,温扬猛地后仰,用力把头扭到了一边。
邵宁紧紧盯着小朋友通红的耳朵尖,拼命压抑着自己快要喷涌而出的强烈情感。
如果人的情绪也能有个刻度计的话,邵宁觉得自己现在绝对得是1000,能直接把刻度计撑爆的那种。
在原来的世界敢都不敢想的,一个算不得亲吻的亲吻,竟然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诶辞哥,”李星宇突然转过来,“你觉得...不是,辞哥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阿!”
温扬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之前那一下触碰本就很短暂,何况班里人又都在前面兴致勃勃讨论八卦,也就根本没人看见。
可李星宇这一嗓门儿嚎的,大半个班都听见了,又都跟走方阵似的齐齐把目光投了过来。
温扬恨不得把这倒霉孩子当场从窗户扔出去,脸上热度瞬间又往上飙了一个度,拧着眉毛看他,“没烧。”
“没烧怎么这么红阿!”李星宇继续叫唤,“前两天马老师不是才说完,不舒服一定要说,可不能逞强...”
“真没烧,”温扬抬手按着太阳穴,极其生硬地转话题,“你刚问我觉得什么?”
“阿,”李星宇卡了一下,“觉得...觉得...”
“觉得”了半天,李星宇也没想起来前面想说什么,他摸摸后脑勺,放弃挣扎,“忘了,觉不出来了...”
说完就准备转过去,可余光一瞥,正好瞥到了温扬旁边,邵宁的耳朵根也泛着点儿红。
没有温扬的那么明显,可只要视力正常的,看一眼也都能看出来。
“奇怪了,”李星宇嘀嘀咕咕,“这天气也不热阿,你们怎么一个个看着都像是发烧了?”
邵宁还沉在自己的剧烈情绪动荡中没爬出来,温扬也已经羞得说不出话了,花熠实在看不下去,抬眼飞了记眼刀过去,“就你长嘴了阿?还早不早读了?”
花熠在班里原本就一直是班霸的存在,虽然他总是看着吊儿郎当,也能跟同学们插科打诨,可要真像现在这样板起脸来,那震慑效果还是很强的。
李星宇抬手摸摸鼻子,飞快地把头转了回去。
出于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混,也可能就是纯粹的尴尬,总之,温扬和邵宁两个人一上午五节课,就只说了一句话,还只有三个字。
是课间休息时候,花熠睡死了,邵宁要去卫生间,只能从温扬这边出,才和他说了一句“让一下”。
连平常总是挂在嘴边的“小朋友”都没叫。
其实邵宁是想叫的,当然也想跟小朋友说话,可他摸不准温扬现在的态度,生怕多说了一个字,都可能刺激到小朋友,从而让两人的关系更僵,只得留出一点时间,让温扬自己从这股劲儿里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