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1991(194)

　　都要出发了。副厂长找到他们道：“卫厂长，你听说了么，那份五万块钱外汇的电风扇果然出事儿了。”
　　卫卓道：“怎么了？”
　　副厂长当初在现场也憋了不少的窝囊气，一直关注这事儿呢。
　　“今天接到他们厂的求助，说实在是生产不过来。”五万块钱美元，那可是相当多的量。现在的机械还没有未来那么先进。半自动化半手工，昼夜加班短时间倒是行，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于是跟国外的人开始沟通，谁知道他们的脸孔一转，严厉的说一切都按照合同做。如果到时见交不了货就要支付天价赔偿金。这时候去找之前说和的陈副局，埋怨他不应该给自己惹一麻烦。这下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那陈副局也自知惹了事儿，不但不给他们补偿，反倒是把他们臭骂了一顿。说：“还是你当初贪这五万块钱的外汇。你赚钱也没落到我的兜，现在赔钱找上我了。我让你签你就签，我让你死这你咋不死呢。”来了一个死不承。
　　现在那边的厂长没办法，惹了这么大的事儿，连退休的八十多岁老厂长都惊动了。一家一家给那些相熟的厂子打电话，不光是把五万块钱的外汇拿出来。还从厂里的钱拿出来一部分。关键时刻希望大家和衷共济，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这一次他们赔定了。但是吃一堑长一智。
　　听说那边国营厂厂长都哭了，眼瞅着年底了，想赚点钱过下好日子，反倒要了命。
　　卫卓道：“咱们的外汇的货都生产的差不多了。问问他们的各项规格，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国营厂现在本来就是面临转型的尴尬时期，要是再出现这些问题。上面也管不了。倒霉的还是厂子的员工。
　　而且只要这个困难挺过去了，那害他们如此悲惨遭遇的陈副局就死定了。
　　副厂长兴奋道：“我这就去给他们回电话。”
　　卫卓道：“我们要出差了，这厂子里的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卫卓拍了拍他的肩膀。
　　……
　　卫卓现在并不缺钱啊，他的那个激战游戏已经火爆了全网，而且迅速的推出了第二款游戏，是专门女性换装游戏，灵感就来自女孩子的洋娃娃和各种在校门口看到的换装小贴纸。
　　这款游戏就是女生版的过家家，有之前做游戏的底子，这次做的还行。同步在线人数有六万。跟激战那款大火的游戏比不了，但也不错了。
　　卫卓有这家公司的股份，基本上每个月不用出去，就有大把的钱进账。
　　很快冬天到了，南北方的气温诧异还是挺大的。车票变得紧张了许多。卫卓他们终于把厂子的售后维修省内的基站都搞定了。人员培训和上岗就统一安排在三月一号。到时候年也过完了比较方便。
　　卫卓回来的时候，天空都飘着小雪花了。
　　这次一连出差个把月，卫卓还行，其余的老师傅一个个脸也如菜色。去不同的地方体力上的问题！卫卓展现了非常强大的领导能力。出门在外不光是自己挑大梁。而且还能全程的照顾到这些技术员工。而且跟卫卓吃住上都是很好的。越是了解卫卓就越是觉得他了不起。
　　那样小的年纪，无论大事儿小事儿都非常简单。看看卫厂长再看看自己家那不成器的儿子。简直都没法要了。
　　离开家这么久，这次回来也非常兴奋。
　　他们回到厂子里。
　　老厂长跟副厂长都等着他呢。今年各个地方都挺难的。他们改革的第一年不光是足额的发完了工资，还发了年底的奖金。上到领导下到普通员工今年都能过上一个肥年。
　　“回来了？”老厂长双手抓住卫卓的手，再依次握向他们身后的技术人员。
　　“嗯。”
　　副厂长笑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最近这几天分猪肉呢。热闹了。”分完猪肉再过值几天班，大部分人就都放年假了。初七回来上班。
　　卫卓道：“那还挺好的。”
　　这些技术及人员也回去了。这次出门的时间长去了很多省，迫不及待想要跟老熟人说说他这一路的遭遇。
　　卫卓亲自给他们发了红包之后，他们回去了。
　　分猪肉的确是非常热闹，他们预定的猪肯定不够，先分着不够再买。屠宰场每天处理三十头猪，收拾的干干净净之后。再运送来。就在他们厂外头宽敞的空地上抽签。然后按照顺序分肉，一人三斤，是想要五花肉，臀尖肉还是排骨都行。被处理干净的肥肠也是好东西。排在前面的可以优先挑。排在后面的选择的余地就小很多。
　　大伙儿忙活了一年都挺高兴的。处处都洋溢着他们的笑脸。
　　就看每个案板前排着一堆人 ，一个巨大的称一分不差。
　　“一斤五花，一斤排骨，一个猪蹄。”
　　后面人道：“还是你会吃呀？”
　　前面这人乐呵呵道：“那可不辛苦一年总得犒劳犒劳自己。”
　　卫卓在旁边看着，好多人道：“卫厂长才回来？”
　　“可辛苦了。”
　　“都瘦了。”
　　“多谢你了。”
　　“谢谢卫厂长。”今年日子不好过，也就他们又发钱又发东西的。经历过改制的人都对这份稳定心怀感激，金灿灿的阳光照了下来。大伙儿排队等着分东西，跟熟人闲扯几句，真好……


第211章 年前招人
　　现在市场转型, 好多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但他们厂子是个例外。本来分完猪肉就要放假了，年终奖和工资也发完了，得安排放假期间的值班。却又意外多了两笔加急的订单。
　　卫卓找上老厂长道：“咱们还得招人。”
　　老厂长一听这话，脸上的褶子都快要笑开了，自从他们厂子效益变好之后，以前那些领了下岗买断金的老人就后悔想要回来。像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厂子里的人, 几十年下来多少都沾亲带故的，他只能狠下心肠一遍一遍的拒绝。这次是卫卓提起来招人的事儿，回头可以给他们一个信儿, 到时候能不能应聘的上要看他们的本事，以后应该不会再磨叽他了。
　　老厂长来了精神道：“咱们这次招多少人，以前从咱们这走的老员工还用不用？”
　　卫卓道：“五百人吧, 老人还是新人都行。因为都要统一参加培训。现在这世界变化太快了。我们要的不光是手上有技术，我更看中那些有强大的学习能力的人！”
　　老厂长道：“我知道了。”
　　回去之后把这个招人的消息一贴出去，外头直接就炸了, 现在各个地方都在消减人员。马上要过年了，还有那些从厂子里下岗之后就再也没找到工作的人。越到年关越是发愁。这时候听说厂子里又开始招人了，大伙儿都蠢蠢欲动。
　　“快……去填报名表。”
　　“咱悄默默的，别让人家知道！”
　　但这事儿哪儿能拦得住, 一天之内，民营厂子招人的消息传出来。不光是他们厂子连外厂的人都惊动了，还有一些新毕业的高职高专的学生。反正人家也没说没经验的不能报名。
　　于是，第一天报名表严重不足，两台机器一直不停的工作都供不上。
　　“我肯定能上。”一些技术带职称的人信心满满。他们原以为有一身技术去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后来才发现自己是想太多了。现在各家厂子都在裁员，哪儿还有新入职的。听说以前那些留在厂里的同志又是发年终奖又是分猪肉别提多羡慕了。
　　以前那些技术大牛但是心高气傲的人，经过外面世界的摧残也服气了。这次乖乖的过来取报名表。
　　本以为只要他们肯回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回来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们当年离职了八千多员工，除了一些出去打工的。剩下都想回来，那就是七千多原厂的职工。各个组里都有技术好的，原本那点闪光点放大到整个厂里就不够看了。还有一些社会上的人也来应聘，听说第一天光是一个文职人员就有五十多个报名的。这报名还没结束呢！
　　而且别的厂子里的高级技术工也有过来的，现在他们厂子快要垮台了。就是不知道后续怎么安置，想提前给自己做打算。
　　现在就他们厂子干的最好，还代表了省里去参加过国际交流成功的拿下来大订单呢。
　　要是偷偷的招人就好了，现在弄的全城都知道了。对他们而言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怎么来了？”
　　“咱自己都不够分呢。”
　　“这可咋整？”
　　“咱们去问问老厂长吧，哎，他在那边。”其中有个人说道。
　　大家哗啦一下围了过去道：“老厂长，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厂长道：“这事儿我说的不算，你报名了没有？”他在这边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基本上那些走的人都想回来。
　　“报了，我得到这个消息就过来填表了。我来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呢，等我填完的时候都转不过身来。”他有点埋怨，听说打印机都给整没墨了。
　　老厂长道：“这也没办法。大伙儿都想来上班。”
　　这几个以前的员工生怕他说起买断的事儿！当初拿了买断金都离开了，厂子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听说当时不光是卫卓掏钱了，厂子里还把一大块地皮和大设备都给卖了。想起这事儿他们也就没脾气了。早知道发展的这么好，当初不走好了。走了容易再回来难。
　　前员工七嘴八舌道：“现在工作不好找。”
　　“我姐家的孩子，还是正经的大专别毕业，找工作照样很难。”
　　“可不。”随后对老厂长道：“咱选人的时候得偏心一点老员工吧。咱都有经验，直接能上手。那些大学生娃娃连车间都没下过，他们懂什么。”
　　老厂长道：“那选人必须公正。这么多人来报名就是相信咱们厂子，徇私成啥事儿了，回头让城里的人笑话，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对，你们都是有技术的人害怕跟别人竞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