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爷留下买路财(115)
作者:梵甄甄
时间:2018-01-20 17:30:34
标签:强强 甜文
少年赶忙紧走了两步,伏在了洞口,才没让自己跌坐下去。
“灵力,已经缺失到了这种地步么。”少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洞口,有些潮湿的青苔抵着他的肌肤,少年痴痴的笑了。
最后的时间,我能不能见到跟你们相似的人呢。
两位爹爹。
想你们了呢。
君篱战斗完桂花糕的速度绝对能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就比如说在收到新的任务要求了之后的夜凛当天就没忍住又找了君篱一次,然后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被人当成了管饱的干粮,直接全部吃进了肚子里。
夜凛整个人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不是说了好几天都不会来看你的么,怎么你吃的那么快,那你之后吃什么。”夜凛也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总之就是感觉莫名的生气。
这个人傻兮兮的,一副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叫他觉得心烦意乱。
“你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君篱无论什么时候讲话都是笑着,叫人即使生气也难以说出什么重话,夜凛张口又闭上,半天猛地一甩手。
“真是拿你没办法。”
君篱笑着偏了偏脑袋,“对了,你不是说自己要出门了,这几日都不来看我了么。”
还好,总算有老老实实的听着他说了什么,并不是完全沉迷于食物无法自拔。
夜凛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欣慰了。
“我的任务出现了一点点意外,这次离开,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夜凛眼神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我替你诊过脉,发觉你识海破损,所以你才会失去原本的记忆。”
君篱完全无法领会夜凛语音之中的凝重,他的反应仅仅是点了点头,“哦。”
夜凛抬手之间便解开了树牢的禁制,在看君篱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坐在原处,没有丝毫想要走出去的意思。
就这么大敞着这里隐藏的门,夜凛走了进去,坐到了君篱的旁边。
“我有办法能恢复你的识海。”
君篱闻言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能让我想起来我问你的那些东西,比如说,桂花糕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有那些好吃的都叫什么名字?”君篱问的认真,夜凛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你不想记起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家人是谁可有爱人。”夜凛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
君篱顿时一皱脸。
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过来?
他记得啊!
就是白天的自己非要在海上漂,不然他现在可能还坐在某个饭馆里美美的享受着菜肴,再不就是就是和那头蠢老虎美滋滋的在山林里吃着烤肉。
不过到了这儿之后也不错,好歹他能知道白天是什么样子了。
但是恢复之前的状况?!他才不要。
君篱完全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解释夜凛话中的意思,并且表示出他不是一个好学生,并不像继续听老师劝慰的态度,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不了,不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忘了的就都忘了吧,难道现在的我不好么?”他说最后一句问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失落的表情。
夜凛整个人都愣住了,“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过去发生的事情么?”
“不是你不好,你真的太好了,整个东莱都再也找不到心思如你一般干净的人了。”夜凛眼光柔和的看向他。
这样的一个人,让他也忍不住动心了。
“你今天突然这么好说话,让我有点儿怕怕的。”君篱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做着这个动作没有几次的时候,他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身边坐着这货日常损人的嘴他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那个叫夜薄笙的,每次来和夜凛撞上,没有一次不是黑着脸离开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人要见你
“我挺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的。”可不是,比起之前很容易就睡过去,然后醒来便出现在不同的地方,现在的生活,吃睡完全自主,简直不要太惬意。
在君篱的世界里,之前那种”正常”的生活,他宁愿不要。
夜凛坐在君篱身边,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过吧。”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拍拍刚刚沾上的尘土,“我这次离开,归期难定,你好好照顾自己。”
君篱眨了眨眼睛,这话怎么能听着那么莫名其妙呢。
紧跟着他就看见这个跟来交代后事一样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君篱张口将人喊住,“哎,你等等。”
夜凛脚步一顿,回身来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把这门关上,不然我在这儿呆着没有安全感。”
?!!
重新用禁制将树牢封死的夜凛带着气绝一般的表情黑脸看着他,“祝你饿死在这里!”
极度生气的夜凛也不想再管他了,连东西都未收拾,直接找了小白龙离开了奚梧岛。
早点儿搞定任务才是正事,反正几位哥哥都不急着离开,也许他任务完成的早,那个家顆一直都有人给送饭呢。
不是说么。
傻人有傻福,估计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跟他一样傻了,连自己来想放跑他都看不出来。
不过那个人,呆在奚梧岛上,也没办法跨越大海回到东莱,不知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此刻,夜凛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居然开始在心底埋怨起昼来了,要知道昼在曾经的他心里可是像神一样无所不能的存在。
夜凛踩在白龙的背上,云层从他的两边掠开,目光幽邃的望向远处。
君篱躺在树牢的地面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怂在半空中来回晃荡个不停,半晌倦意袭来,君篱腿都懒得放下来了,张口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将双臂垫在了脑后。闭上眼睛便要睡去。
“看你呆在这里也没有半点儿心急的意思。”在刚刚闭眼便听到了个打扰他午休的声音,君篱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睛,将腿放下来,一个翻身从地上做坐了起来。
“怎么你们一个个今天都很有时间么?”其实他最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们难道没觉得你们今天有点儿闲的么。
他晚上还要出去加餐的,现在不休息的话晚上岂不是吃不愉快了。
“这次来找你是要你跟我出去,大人要见你。”
君篱皱了皱眉,“大人?”
夜薄笙抬手彻底解除了树牢的封印,“不知道大人究竟要跟你说什么,不过我的任务有一项是送你离开奚梧岛,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要回到东莱了。”
“回到东莱!”君篱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地面坐起身来,“你说真的?”不过他兴奋还没有两秒,整个人便露出了失望的情绪,“不会又要在海上漂好久吧,不瞒你说,我现在看见海就想吐。”
坦诚到夜薄笙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总之你先跟我去见大人吧。”他退至一边,伸手朝着君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君篱点点头,站起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不过接下来去哪儿还要这个人领路,他唯一知道的路只是去海边的,而且全部是依靠裂空符代替脚程。
估计全天下都找不出一个像他一样挥霍符箓的存在了。
跟着夜薄笙这一路倒是真正让他好好看了一遭周围的环境,这里的风景很美,那些建筑的样式也别具一格,那一座建筑在君篱的眼里都长得像饭馆。
他真的很想每一个地方都停下来好好去吃个一顿。
夜薄笙发现自己代为领路的人,似乎越来越走不动道儿了,君篱很给面子的在夜薄笙回头望过来的时候舔了舔嘴角,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
夜薄笙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有些抽搐,“你是又饿了?”
君篱摸了摸肚子,“真的,你们这里什么都挺好的,就是管饭都不管饱的。”本来他若是睡觉没什么消耗也就罢了,晚上他可以直接去加餐。
结果现在走了这么多的路,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旁边又有”饭馆”在诱惑他,简直难以忍受的好吧!
“那你权且在这里稍候,我去去就回。”
嘁。
原来不是带着他一起去饭馆啊,不过能有吃的他便忍了。
夜薄笙弄食物的态度跟以前没什么分别,这次猎了一头梅花鹿,直接将生鹿扔到了君篱的面前,架了柴火,就这么在君篱的面前烤起来了。
君篱看着夜薄笙的动作,抽了抽鼻子,笑弯了眼睛。
“太好了,又能吃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的这些动作无比的熟悉,似乎在他记忆之中出现过,这样烤肉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对了。
他似乎想找一个人来着。
然而君篱还没来得及滋生出更多的疑惑,那边烤鹿的香气已经充斥了君篱所有的感官,这顿饭吃的简直不要太惬意。
亲眼见证了君篱吃法的夜薄笙嘴张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你不要告诉我,我以前给你带的只是你一顿饭需要的食物。”
君篱用手背擦了擦嘴,“本来就是啊。”
不行,他需要缓缓,这么能吃的存在,真的是个人么?!最关键的是这个家伙看起来真的一点儿都不胖的啊,骗人的吧
吃过饭之后的君篱总算没了那么多闲事,老老实实的跟在夜薄笙的身后,这个时候,夜薄笙又发现了君篱似乎与常人不同的一点。
他治疗君篱的时候,早已经发现了,这个人的身体里是没有灵力的,他先开始以为是大人在他身体里施展了什么禁制,包括现在,他也完全感受不到君篱身体里有灵力的存在。
可是在他加速的时候,这个人却能很轻松的跟上他的度,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游刃有余,为了试探,他甚至先后加速了七次。
这个少年仍旧不紧不慢的晃荡在他的身后。
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看上去毫无城府的君篱在他的心中危险程度骤然上升。
最可怕的一点是,这个人居然能得到夜凛和他这两个接触他的人的好感。
☆、第三百二十章 谈判(上)
夜薄笙在想些什么丝毫影响不到君篱,他现在目标明确。
先见见夜薄笙口中的大人,然后再看看之后到底要怎么办,免费的居住地没有了,那他以后总不能再睡在树林里吧,最关键的是他移动的虎皮垫子都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越想越觉得糟心,紧跟着便觉得夜薄笙这个人都讨厌起来,若不是因为他多事,怎么会让自己从那个被他们叫树牢的地方里面出来。
真是怎么想都觉得有种莫名的忧伤。
出现在二人面前了一面巨大的石壁,周围充斥一股让君篱感觉很不舒服的灵力波动,君篱皱着眉看了一圈周围,没找到什么特殊的存在。
夜薄笙直接走到了那面石壁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四方的石印,那枚小印章上流转着浅淡的金色光芒,被他捏在手中不知施了什么手段,显得金色更加浓郁了些。
紧跟着他就抬手将印鉴印在了石壁的中央。
以印鉴落下之处作为核心,那面石壁几乎瞬间就被点亮了,金色的丝线串联在一起,转眼间便充斥了石壁,形成了特殊的纹路,君篱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夜薄笙习以为常的慢慢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但是那些金色的丝线却并未消散,石壁左右的空间突然变得虚幻起来,夜薄笙朝着君篱伸出了手,“我带你过去,你自己走可能会迷失方向。”
君篱犹豫了片刻,还是依言做了。
穿透那片变得朦胧而虚幻的空间,充斥在眼前的是五光十色的迷离色彩,君篱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拉住的手臂遮挡住了眼睛。
夜薄笙因为君篱此刻的举动心中的疑惑倒是消散了不少,如果他修为真的登峰造极的话,在时间乱流里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估计他仅仅是天赋或者体质特殊吧。
这条路比当初郑翊到禁地的时候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片刻功夫,夜薄笙便开口了,“到了,你可以睁眼了。”
君篱试探着将自己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周围还是很亮,他能感觉的到,所以他有种夜薄笙可能是在故意整他的感觉,因此没有直接大咧咧的睁开眼睛。
感受到手臂放下之后的光线强度并不像刚刚那么夸张,君篱才真正睁开了眼睛。
昼正面对着他们二人。
君篱看见昼第一眼的感觉,唯有惊艳二字可以形容。
也许这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并不是合适的,但是他贫乏的词汇真的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了,昼慢慢从断崖边走了过来,朝着夜薄笙摆了摆手,“你可以离开了,从奚梧岛。”
“大人,您不是吩咐我要将他送走的么。”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大人这么直接让自己离开,夜薄笙的心里咯噔一下。
似乎他多日忧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我很快也要从这里离开了我等的人已经要来了,这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昼笑了笑,“你只要将那条小龙多留在这里几天便好。”
“可是大人,您是时间的守护者啊,没了您,整片时空之海都会暴动的。”夜薄笙的头低低的,鼻腔酸涩难受。
“你不要怪我拆散了你们兄弟几个,我呀,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记住,你们个人的任务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之前,绝对不能寻找彼此。”
君篱一脸尴尬的站在一边。
虽然他不是很了解状况,但是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不会被灭口吧。
“至于时间之海。”昼回身看向不远处被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断崖之前,“你还看不出来么,我留在这里,留下这么一条通道,其实一直是在钻时间的空子,正是因为我的存在,时空才会存在漏洞。”
“而我在离开之前,会弥补这一切的。”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朝着夜薄笙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君篱眼见着刚刚神威大放的那枚印鉴就那么从夜薄笙的怀中漂了出来,悬浮在了昼的身前。
“离开吧,再见了。”
“大人。”夜薄笙猛地跪在了地上,吓的君篱往后一蹦。
“昼,您永远是夜薄笙的大人,树下完成任务之后,一定会找寻大人的脚步,继续追随大人,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昼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神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你离开吧。”这已经是最后一次通告了。
这个人若是再这么磨叽下去,只怕昼会直接聚集能量将这个人给扔出去了。
君篱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的状态看着夜薄笙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做的从这里消失。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君篱和昼。
这个对他来说格外陌生的妖孽少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囚禁你么。”昼看着君篱的眼睛发问道。
君篱很白痴的歪了歪脑袋,“你有囚禁我么?”
也是,对于他来说完全不算是囚禁,毕竟他是可以来去自如的,仅仅是白天干呆着睡觉而已,而且醒着的时候也有人来陪他打发无聊的时间。
怎么看都是很惬意的一段时光。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昼似乎自己也觉得跟君篱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没什么意义,那日在他将郑翊打落时空之海,灵魂泯灭之后,他就看不见郑翊的未来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特殊的,死人,本来就没有未来的,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君篱的身上的时候,他还是无法看见君篱的未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
即使在他唤来夜薄笙将人带走的时候,看夜薄笙的命轨仍旧如往常一样清晰的时候,他仍旧在安慰自己因为一场大战而消耗太大,所以才无法看清君篱的命轨。
可是今天再将他唤来的时候,内伤已经恢复完全的昼只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还是看不出来这个人类少年的命轨!
但是当初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自己曾经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少年绝对不能死在他的手上,不然他将永远见不到自己倾慕的顾晴之了。
不然,他真的想就这么将君篱杀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而现在昼只能表情平和的看着他,缓缓开口,“你觉得自己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谈判(下)
君篱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知道自己未来是怎么样的,再说,这是让他发表感想的么。
昼看着君篱的眼睛,再度开口道,“你觉得,失去过去,对你而言,是难以忍受的事情么。”
君篱偏头思考了片刻,还是很坦诚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已经忘掉的一切,我没有办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拥有过去的存在,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以附属品的形式存在的,所以,如果你问现在的我这个问题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想再忘记。”
这个问题的回答让他感觉很难办。
昼背着手,慢慢走到了断崖边缘,低头看向波潮涌动的时空之海。
“其实,过去的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那么,你愿不愿意,用你忘掉的过去记忆跟我做个交易呢?”昼转身看向随着他一起走过来的君篱,此刻君篱正捂着嘴看向下面。
这特么的还是海啊。
一晃一晃的感觉,站在这断崖上面,君篱还是有一种飘荡在一片汪洋之间的孤舟的感觉。
即使在说着对于自己来说格外急迫的事情,昼却仍旧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