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狂犬的病美人(96)
摧锋眉头皱得更紧:“水网是全城命脉,机关一旦毁坏,全城都会知道,还怎么下毒?”
白修宜挑眉:“所以我说,还不能进攻。”
摧锋沉默了,若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净机关毁坏,也无法保证大部分人会喝下水。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思忖许久,他道:“我带小公子进城,让他借寻找城主之由下令调出城能人手。”
“你若有这个把握,自是可以。”白修宜重重道,“但你要明白,一入城中,那位小公子若是不受你控制,死的就是你,你绝无生还可能。”
这个白修宜不是没想过,但若是小公子一声令下,让城中众人对摧锋动手呢?能让那里面的人听命的,可不是摧锋。
“我知道。”摧锋转过身,“你也早就想过吧?却依然觉得冒险……是我冒险,不是你的将士们冒险,你大可不必如此。”
白修宜皱眉:“你当真要这样做?”
摧锋点头:“得手之后,死魔城之人会撤离大半,你们时刻留意,寻找时机攻城。”
掀开帐帘,天上繁星灿烂。
也不知那人睡下没有。
摧锋叹口气,往前行了一段路,潋滟从夜幕中走出。
不等她开口问询,摧锋便丢出一物:“今晚动手。”
潋滟接住了他丢来的东西,金灿灿亮晶晶,让人争破脑袋的光明镜,也是黑蛇宝库的钥匙。
“你打开黑蛇宝库,我带小公子进城,等白袍军攻城而入,你便可以带着他离开。”
潋滟微震:“带小公子进城,你疯了?”
摧锋冷声道:“他应该明白,是他的那些手下快,还是我快。”
潋滟:“我自是信你,可万一……”
摧锋叹口气:“只能这样了。”
再拖下去,城主一回来,连这个法子都用不了。
小公子是惜命之人,并没有那个胆子乱来。摧锋这边出奇顺利,两日后,城中分出人马出城寻找死魔城城主,而留在城中的仅是原先的一半。
白袍军派人扮成死魔城之人潜入,悄然杀死替换了巡城守卫,争取了不少时间。与此同时,大军从各方位进入城中暗道,开始攻城。
动静不是很大,西边小院子里都听不到任何战斗的声音。
这是死魔城中少有的几个有露天空地的院子,有光,能透透气。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埋藏在石块之下,漆黑幽暗,不见天日。
一个男人坐在院内树下,这处的天气不是很好,过于炎热了,但树下还有几分阴凉,坐在那里也还算舒服。
潋滟从房顶轻轻跃下,站到他身前。
“小灵?”男人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好久不见你了……你出去那么久,一定很累了吧……”
“嗯……”潋滟上前去扶住他,微微弯起眸,“哥哥,我来带你走。”
男人有些疑惑:“走?”
潋滟望着他,眼中似是有了泪光:“嗯……我们得去找另外的大夫了,我找到了给你治好病的办法,只要出去找一个医术好的大夫,就能治好你了……”
说着说着,竟然隐隐有了哭腔。
男人温柔地笑笑,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小灵……你这些年一直在为我奔走,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还让你哭了……我……”
“我没哭!”潋滟忍住心中酸涩,朝人笑了笑,“哥哥,我只是开心,以后你就不会生病了。”
“别说了,快点走。”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两人。
摧锋跃进院内,冷声道:“西北口防卫已被白袍军攻破,他们在往内城撤,你就带他从西北口出去。”
“想得倒是美!”
院中三人闻声转头,院中又来一人!
那人身后,还有数名黑衣杀手。
“流影?他怎么来了?”潋滟一惊,朝摧锋望去。
摧锋皱眉:“你先走,别管了。”
流影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一转,冷笑道:“潋滟,你这是想做什么!你竟然跟这个叛徒一道?主人早怀疑你有反叛之心,果然如此!难怪当日在黑石堡你频频留手!”
潋滟扶起那个男子,便飞身而起,全然不理会流影。
流影大怒,脚下生力,直朝潋滟冲去。岂料半途一道银光横在身前,硬生生挡住了他的攻势。
摧锋手中银枪挥舞不停,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流影身后之人亦是一拥而上,加入战局。
摧锋很强,可这里是死魔城,他不可能一个人战胜死魔城千百人。
越来越多的人赶来,他的力量也在逐渐消耗。
那么多人合力,总有他放不住的时候,利刃自四面破出,齐齐贯穿了他的胸膛。
一声闷哼,他身上鲜血飞溅,滴落在地。
很疼,但死不了。只是他也只能拖到这里了,再跟这群人周旋一会儿,他自己就得死。
潋滟应该……不会被追上了吧?
摧锋猛地喘了几口气,血红的眼中充满凶戾之气。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众人明知他已重伤,却是一时间不敢上前。
流影怒道:“上!拿下他丢入血池,主人回来大功一件!”
摧锋漠然,双手齐动,拆开银枪,按动枪身机关。
弹药卷着火焰猛然冲出,自空中爆出一道红芒!这红芒瞬间没入人群,而后就是爆炸之声响起,炸得数人血肉模糊。
此等威力,他们何时见过,当即被骇得不敢动弹。摧锋便趁着这空隙,腾身一跃,朝外奔去。
手中银蛟双手齐发弹药,阻得众人无法近身,不过转瞬,已然没了他的身影。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菜鸭、殇零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K莫 10瓶;马桶里有个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心里有鬼
柳希夷一直都睡得很沉,因为他太容易疲累,睡完一觉醒来,也常常晕晕沉沉,要呆上好久才能缓过来。
最近这几日倒是浅眠,总是半夜莫名其妙就醒了。
这些时日所遇之事让他思虑太多,难免忧思萦梦。所幸诸事已了,往后几日也不会有太多让他烦忧之事。
话虽如此,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从那种忧心的状态中走出来,到了半夜还是醒了。
屋外夜色深沉,他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人一醒过来就很清醒,没了丝毫困意。
于是他缓缓从床上爬起,回到铁鲲鹏上,借着微弱的光看清路,慢行至窗前。
抬头一看月亮方位估算了个时辰,他不禁叹了口气。夜还长着,可他又不想睡了。这漫漫长夜,可怎么才能熬过去。
回桌旁摸索了半天,才点亮油灯。
屋里终于亮起来,哪里有什么都能看清楚。他便绕过屋内陈设,拉开房门,闯进这本已沉寂在夜色中的庭院里。
夜风有些冷,他爬起来时都不曾多加一件衣服,身上只有一层入睡时着的单衣,哪里抵挡得住初春的寒风。即便不如严冬时那般凌厉,却也不温柔。
寒意侵入,仿佛透骨,他不禁缩了一下,而后自己抱住自己,自己温暖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待在院里做什么,天上的月他不想看,脑子里也没想什么事。就这样吹冷风,冷着倒也清醒。
“怎么只穿这点?外面凉。”
这一声,把柳希夷放空的心生生扯回。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清醒。
回头时他并没有看到说话那人的正脸,只看到那人匆匆跑进房里。
然后他的身上就多了一件披风,是那个人回屋里给他拿来的。
“别冻坏了……”
那个人的声音在他听来并不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