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肃本就对自己纤弱的身子有些自卑,眼下更是难堪地把大氅掀起一角盖在脸上……“别说了……”
……
“我……喜欢初平,初平也可以喜欢我么……”
那手愈发放肆起来,竟然往……
姜肃回过神来,紧了身子,低声道:“元冲!”语气里有三分怒气。
元冲顿时清醒了五分,停下动作,知道自己是真的冒犯了,可事已至此,索性不要脸起来,唇埋在他耳边,说,“……”
……
姜肃只想尽快结束这难堪的情形,可他两只手腕都还被元冲按住,“松手!”
元冲这才放开压着他的手腕。
姜肃伸手下去……他未经忄青事,心中羞愤,手中不得要领……
元冲覆上他的手…………
天才蒙蒙亮。
安敬之就听见帐外战马嘶鸣。他忙起身钻出帐外。
元冲已经带着人,绝尘而去。
姜肃披着大氅,站在不远处帐口。眼中看不出神色。
“世子,这么早就走了?”安敬之走过来。
姜肃也不看他,“那两城往来官道和防御工事都要修。世子怕是下雪之前都闲不下来了……”
姜肃把元冲留给他调用守军的兵符递给安敬之,“我既有腰牌,又拿兵符,旁人知道了,是要指摘世子的。”
安敬之不接,“姜先生。”他没再称他“初平”。这称呼,恐怕已经不合适了。“世子既然是给了先生,先生就该拿着。”
“回城罢。这两天咱们也要忙了。”
空月水榭烧没了。姜肃住到世子正院之中。
因为之前搬了太多东西去空月水榭,这里反而看着清静空落。
执盏见了姜肃,抱住大腿就是哭。
“好了。这不是都没事。哭什么?”
“见到先生,高兴。”
“这孩子,才几日没见。越活越小,现在几岁?三岁罢?”
“十三岁!”
“四岁半,不能再多了。”
姜肃拉执盏坐下,看了看他手上的伤,还好伤得不重。只是拉檀木香铜手柄时,烫了手心。
“我拿了大氅出来,再想回去拿琴,就来不及了,屋顶整个掉下来,吓死我了……”
“下次,不管是大氅还是琴,都不要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
“你要是伤到了,以后谁照顾我?”
“嗯嗯。”执盏用力地点点头。
姜肃沐浴更衣,又换回之前的葭灰色敞袖宽袍,散了头发坐在连廊吹夏风。
“戎装果然穿着束缚,还是这样自在。”
这院子姜肃还没来过。姜肃简直不知道这半年多浑浑噩噩在干些什么。足不出户像个深闺怨女一般……
“宰相之才。”原来总听人说这四个字,“既来之则安之。怨天尤人算什么宰相之才?!”
这次,帮元冲讨来修管道的银钱,这院子可以重新收拾一番。虽然没了水,不过铺上一层白砂石,中间放上那太湖石,也别有另一番意趣。
等元冲回来练刀,也不会一会儿砍了桃枝,一会儿扫到玉兰。
等元冲回来……
姜肃思绪飘得远了,也不远,就是昨夜而已……那温热有力的大手如同还在身上……
安敬之进了屋,没见人,绕到前院,“我去城门口查过了。今天清晨,刚开城门,就有一名吕府家奴出城。”
“人抓回来了吗?”
“派人去追了。那人是步行,我算着今天晚上,怎么也追上了。”
“好。人追回来之后,咱们去一趟吕府。”
第195章 卷6.13软?硬?
翌日清晨。红袍乌甲的守军围了吕府。
官军却跟在一个清朗俊秀的文人身后进来的。这文人一身葭灰色敞袖宽袍,低束发,潇洒飘逸。
吕正在门口毕恭毕敬,“各位官爷。这是何意?”
“在下姜肃。”姜肃行拱手礼。
“姜大人。”吕正回礼。
“我不是什么大人,吕公叫我姜先生就好。”
“是是。姜先生,找吕某有何指教?”
姜肃不等他请,径直往里走。身后官军跟进来不问不说往各个院子而去。
这吕正不过三十多岁。祖辈做皮毛生意发了家。祖辈都在豫东,他是家中庶出不知道第几子,母亲虽然得宠,但不是正房。他二十出头为了躲避家族纷争,才来到了红狼城。
年轻时,也读过些书。乡试考了三次都没过,就弃文从商了。不过,到底读过几年书,为人温文尔雅,被人称作儒商。
所以,城中虽然有好几十处大宅院,只有吕府那个别院最为雅致。就被安敬之看中,征用成了世子府。
姜肃边走边故意四下打量,院中各处都摆着各色奇石。
果然是个爱石头的人……
姜肃口中称赞:“吕公这宅院,很敞阔嘛。”
“姜先生谬赞了!这宅子俗气得很。”
“世子住的那一处就雅致极了。”
“是,是。”吕正不敢多说。
“吕公花了不少心思在那处宅院里吧?”
“是,是……”
厅堂,两人落了座,下人哆哆嗦嗦上了茶。
“吕公不必紧张,我今日来,是道谢的。”
“道谢?”
“多谢吕公肯让出那处宅院给世子啊。”
“应该的,应该的。”
“尤其是后来安统领来要的那块太湖石。”
“太……太湖石?”
姜肃端起茶盏,慢慢喝了口茶。自从入了吕府,他就一直在观察着吕正。
吕正从刚才看见官军入府,就神情慌乱,现在更是满额头的汗,简直要不打自招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只需要让他自露马脚就行。
“听说那太湖石当年可是吕公花了大价钱从南湖运过来的,光是路上运输就花了千两白银呢。”
“咳,是是。”
“就这么送给在下,摆在我院中水榭里,吕公怕很是不情愿吧?”
“没有,不敢,没有……”
“不过,可惜了!前夜里,世子府着了一场大火。想必吕公也听说了吧?”
“啊……呃……嗯,听……听说了。”
“多好的宅院啊,就这么没了。”
“整个宅院都烧了?”吕公试探地问了一句。
“是啊,府里死了好些下人。幸好世子爷出城,在下这几日也没住在水榭,不然我们也难逃一劫啊。”
“啊,是是。幸好。”
“虽然世子爷没事,可烧世子府,也是刺杀世子的一行大罪。诛三族!”最后这三个字,姜肃说得尤其重。
吕正手一直抖,“已……已经查出是故意纵火了吗?”
“哦,对了。巧的是,前日夜里世子府走水,昨日清晨吕府里就有一个家奴出城,说是回豫东您父亲府上。吕公可知此事?”
“是……是我府上的家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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