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是一个多么柔肠百转的人。
再回到客栈,前后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云小幺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他喊了起来,给开了门:“这么快。”
“嗯。”陈望反手关上门,然后去搂他。
云小幺顺势把脑袋搁他肩头,依靠着他,又闭上了眼。
这几个月陈望用心喂养他,他不仅长胖了,连身高也抽条不少。
原先他矮陈望一个头多,现在他到陈望嘴巴的位置,再不是那个被陈望抱在怀里耳朵就得贴着他胸口的矮冬瓜了。
云小幺长胖之后,人肉肉的看着更加乖巧可爱,陈望以前一直不知自己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可自打看上了小呆瓜,他就知道,标准之所以是标准,就是为了被意外打破的。
见他还要睡,陈望问道:“晚上不睡了?”
云小幺声音困倦:“累嘛。”
声音软软的,实在是娇
陈望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路走到床边把人放到床上:“晚上睡不着,明早又没精神赶路。”
云小幺打了个呵欠:“哪里会睡不着。”
陈望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声哄他:“回来再睡,要去酒楼订菜了。”
“好吧。”
等菜做好再送到医馆,确实是到了晚膳的时间。
云小幺去洗了把脸,赶走未散的睡意,然后和陈望出发去酒楼订菜。
选的酒楼在医馆附近,送菜方便,陈望订了五菜一汤,交了一半订金,剩下的出菜后再结。
这顿饭算是提前请他们喝喜酒,老大夫大概也懂这意思,所以并没有拒绝。
老大夫的家人不在医馆这住,平常除了轮值的三个徒弟,他都是回家的,今日他们两人过来,老大夫就差大徒弟回家说一声,今晚住医馆。
因着两人请客,本不是今日轮值的林小药童和他师兄都留了下来。
饭饱之后,云小幺和陈望准备返回客栈,临走时云小幺被老大夫喊走。
他随着老大夫去了前边的药堂,老大夫点着烛火,在药柜里一阵翻找,然后拿出两个三五寸长的长颈瓷瓶,用一个刻着合欢花纹的木盒子装了,从柜台上方推过来给云小幺:“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了。”
虽然很冒昧,但云小幺还是问了:“这是什么?”
老大夫给的东西应该是药,既然是药他就要问清楚用法。
借着烛台的微弱烛光,老大夫无奈看着他:“带回去,新婚之夜拿出来,交给陈望,他知道怎么用。”
“哦,谢谢老先生。”
“去吧,有空常回来看看。”
“您老保重。”
云小幺拿过木盒子,去找陈望。
陈望在门外等着他。
云小幺走下石阶,到他身边:“走吧。”
陈望没问他,只是把他的手牵过来握着。
临近中秋,一城桂花开,昼夜温差大,风冷,吹送着桂花香。
走了一会,陈望怕他冷,就改成搭他的肩膀,半搂着他。
云小幺察出他的用意,道:“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不觉得冷。”
“嗯。”
陈望还是搂着。
云小幺就没说话了,两人回去客栈,陈望叫了热水,两人洗浴过后就睡了,次日一早,两人吃了早饭,云小幺去买了些吃食,陈望去牵马车,然后去医馆向老大夫他们告别,接着去找云富生。
上次他们是走清河县通往梨县的路,这条路虽然也是在南边,可跨度远,按照陈望的推测,云富生那边拖家带口,不可能走太远,最可能是在脚程三日内就能到达的地方。
这样排除下去,目标就很明确了。
但就算如此,清河县南边、三日内就能抵达的地方,除了县城,乡野村落也有好几十个,他们只能一个个过去找。
太小的可以排除,云富生的婆家以屠宰为生,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城镇或者稍大一点的乡村。
两人先从紧挨着清河县的下一处县城找起,找了县城找下辖的乡村,一点点往外扩散,只是运气不佳,连着找了半个月也没消息。
不过两人也没气馁,为了找人,他们甚至请了画师画了云富生夫妇的画像,问人也许不清楚,看画像总能想起一二。
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陈望推测是三日内的脚程,可他们一个个地方找,就要多十倍二十倍的时间。
差不多九月中旬,两人已经找到了按照三日内脚程划分的最后一个范围。
这一个月来,风餐露宿,加上天气转凉,云小幺好不容易养的肉又掉了一些,就连灵魂与身体完全融合的陈望都消瘦不少。
夜晚,两人宿在荒庙,面前是生起的火堆,身后是破烂的门窗,而屋外,是席卷的秋风。
这也不是
第一回宿在野外,赶不上进城或者没找到村落时,两人要么睡在马车上,要么露宿荒庙。
开始时云小幺很害怕,陈望只要离开视线之内他就会惊慌失措,这种情况不管过多几次他都没改善。
因此今晚又没找到投宿的地方被迫露宿此地时,自天黑之后,云小幺就一直抱着陈望的胳膊,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陈望面色如常,仿佛他不是在黑夜沉沉、渺无人迹的野外。
他的膝盖上摊着一幅地图,是上次林小哥友情赠送的那幅,他一直带在身上,陈望的手指落在某处地界上:“我们现在就在这个范围内,这是我预测富生姐能走的最远的地方,假如在这还找不到他们,我们就得把目标再往外扩散。”
云小幺跟着他跑了一个月,已经多少能看懂一点:“这是清那是什么字?”
“源。”
“清源郡?”
“嗯,我们明日先到此地问问。”陈望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橘县。
云小幺呢喃:“我们都走这么远了。”
“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开盲盒一样,你知道她就在这,但到底是哪一个你不清楚。
“我想娘和婶子还有允哥他们了。”
陈望笑了笑,收起地图:“睡吧。”
“嗯。”
陈望铺了简单的地铺,就是茅草堆,上面垫着他的外衣。
担心他们没这么快回来,何玉莲与方翠珍在收拾行李时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床被褥,别看宋允送的马车简朴,其实里边空间很大,五脏六腑俱全,何玉莲两人就什么都给他们拿了一些,全都塞在马车里。
陈望给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哄他入睡。
等他睡了,陈望才用异能异化出水墙将整个荒庙包裹住,这样既不用守夜也不用担心安全。
如今融合完毕,他能随心所欲使用异能,再不用担心有副作用,不过他也没在云小幺面前用过,这毕竟不好解释。
做好这一切,陈望又给火堆添了一把柴,确认火势不会蔓延造成伤害他才钻进被窝,搂着云小幺睡了。
清源郡下辖的橘县。
端的是一个四衢八街、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不过辰时,就已经是比肩接踵,川流不息。
云小幺与陈望行在人群中,分别举着云富生和周如海的画像四处询问摊主。
有些说没见过,有些说眼熟,但都没个确切消息。
问了这么多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云小幺都不禁感叹:“阿姐可真能走。”
就这时,方才被他问话的摊主喊他:“小伙子,你说你们是从清河县来的?”
云小幺一听,一扫方才的颓丧,眼睛登时亮了,回过身来:“是的是的,老人家,您见过我阿姐?”
卖菜的摊主摇摇头:“我没见过,不过我听我媳妇说起过,她娘家那边,年初时从清河县搬来好几户人家。”
“是在哪?”
“我媳妇娘家在橘县东郊的郑家村,你上那去问问吧。”
云小幺连忙揖礼:“多谢老人家。”
“欸,去吧,祝你早日找到家人。”
云小幺谢过他之后,一边收画像一边去找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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