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26)
这样想着,忽然感觉有些气闷。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快擦完药膏的刘旷,便越看越气。
直接把药膏一扔,把刘旷拎起来,扔到地上,自己躺在床上睡了。
刘旷是被冻醒的。
他眼一睁开,便是桌子腿和椅子腿。
然后便是感觉感觉浑身都凉透了。一低头,简直要叫起来:是谁?!是谁把他给扒光了扔在地上?!!!
站起来一瞅,鬼煞大人躺在床上,睡地很是安稳。
刘旷抽抽鼻子,默默的拿上衣服,准备穿一条,这衣服又破又脏,还有血,应该是不能穿了。
他看着衣服上的血,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好的差不多,胸也不闷了,背也不疼了,整个人除了有些冷,还有些微微的酸疼之后,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看着鬼煞,绞尽脑汁,都想不到是谁帮他上的药。
突然,他心跳加快了一下。
莫非……是玉石回来了?
刘旷穿上原来那件不太脏的衣服,坐在床边,单手托腮,静静的看着鬼煞。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就算自己刚被他打了一顿,只要看到这张脸,便什么都能原谅他了。刘旷十分没出息的默默想着。
突然之间,鬼煞眼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张开了眼睛。
刘旷连呼吸声都快静止了,他大脑飞速的运转到:是玉石吗?是玉石还是鬼煞?!他心跳加快,简直就像一个拿着彩票下一秒就要刮出来一个五百万的赌徒。
“离我远点。”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话。
好了,他就知道,中五百万是几乎不可能的,毕竟他那么非…
刘旷沮丧地拖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他脑子忽然闪了一下。
如果…
如果不是玉石,而是鬼煞的话…
那么帮他上药的……也是鬼煞?
也对,他怎么那么笨,鬼煞就是玉石,玉石也是鬼煞,既然玉石喜欢自己,难道鬼煞会能没一点感觉?看来鬼煞果然也是有些喜欢自己…
刘旷猛地抬起头,眉眼尽是掩都掩不下的笑意,他甜滋滋的说道:“谢门主!门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鬼煞怔了一下,然后矜贵地点了点头:“嗯,拖个死人上青楼,确实是有损雅观。”
刘旷:“……”
不一会儿,阮青便叩门进来了。
鬼煞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上的斗笠,指尖触道斗笠,轻薄又柔软的白纱缠绕在指尖,鬼煞的手又蓦然收了回来。
他站起身子,淡淡道:“走吧。”
阮青一愣:“……玉公子不戴斗笠了?”
鬼煞冷冷道:“现在不晒了。”
阮青迷茫地看了看天:他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今天早上比现在晒啊……
刘旷也是一脸震惊,他呆呆地看着鬼煞,喃喃道:“门主……”
鬼煞大步走了两步,停在刘旷身旁,在他耳朵旁边说:“你要知道,只有我不愿的,没有我不敢的。”
鬼煞声音压地很低,因此便显地十分有磁性,微微热气和着这声音钻到刘旷的耳朵里,又顺着耳朵奇异地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堆酱糊。
刘旷丝毫没有听出来鬼煞话里:“老子戴斗笠是因为老子想戴,绝对不是因为老子害怕露脸。”的意思,单单地觉得心跳加快,脑子一片空白了。
阮青眉头一挑,摇了摇扇子,心想:这两人感情可真是好,也不知玉公子向刘兄说了什么羞人的话,看刘兄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了…
第29章 青楼托身
鬼煞就是一个超级发光体,一路上热烈的目光简直要胶在鬼煞的身上。若不是鬼煞一路上表情肃杀,眼神冰冷,准会有些色/欲熏心的流氓凑过来。
不过还是有几个傻乎乎的人没意识地呆呆跟着鬼煞。
眼看鬼煞的脸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冷,刘旷叹了口气,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幕。
从垃圾桶就拿出在客栈就偷偷放进去的斗笠,递给鬼煞。硬着头皮说:“…门……玉石啊,还是戴着吧。”
鬼煞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眼神好像是质问:不让我带的是你,现在让我带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刘旷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这样…看你的人就少了…能方便些…”
见鬼煞还是没什么反应,刘旷讪讪地正准备把斗笠收回去,哪知鬼煞一把将斗笠夺走,戴在了头上。
刘旷松了口气。
“怜花楼”是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青楼。装潢华丽不说,里面的人也一个比一个长得标致。
“呦,阮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姑娘们可是日日夜夜盼着您呐…”老鸨一走三晃的走过来,熟稔地向阮青打着招呼。
阮青摇摇扇子,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是吗…那是哪位姑娘盼着我啊?”
“阮公子,奴家可是想你想的不得了呢……”一青衣女子软软地就要往阮青身上靠,阮青扇子一移,恰恰挡在肩上,那女子站直身子,娇嗔道:“公子~就因为您名字里嵌了一个青字,奴家可是天天只穿这青色的衣呢……”
一紫衣女子听了,打趣道:“洛儿啊,你昨天可还是一身粉衣,你忘了吗?”
“讨厌!阮公子~你看看檀儿!”
“咳咳,别闹了别闹了……我今天带了朋友来的。”阮青笑了笑,介绍到:“这位,是刘公子,这位,是玉公子…”
刚刚还说想阮青想的不得了了洛儿看见刘旷,眼都亮了,一双秋水眸波光潋滟:“刘公子,奴家名字叫洛儿……”
旁边那位叫檀儿的也不甘示弱的凑过去,瞧那戴白纱斗笠的公子,虽是看不清相貌,但身姿气质也十分上等,便软着声音喊道:“玉公子……不如让奴家为你弹个小曲儿…”
刘旷上一秒还在洛儿的吴侬软语中,有些软飘飘,这一秒看到檀儿的动作,顿时大脑惊醒,眼看这檀儿藕白的胳膊快要攀上鬼煞的手臂,刘旷心提到了喉咙眼,不知道鬼煞这时是暴躁还是享受,正犹豫着,要把这檀儿的胳膊给拍掉!
哪知阮青上去一把握住檀儿的手腕,笑眯眯道:“檀儿,先领我们到楼上房间里去吧。”说完,还朝刘旷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邀功。
“那就上去吧。”鬼煞声音清冷。
他们进包间之后,一个穿着红色罗纱裙的女子款款行了个礼,这女子,比刘旷见到的那些莺莺燕燕包括洛儿檀了两人都要漂亮的多,肤如凝脂,唇若丹红,秋眸含情,深深地看了一眼阮青,低头婉声道:
“阮公子,小女给您献支舞吧。”
那檀儿坐在琴旁,手指在琴弦上跳动了几下,还是汩汩如流水般的琴声响起,如泣如诉。
那红衣的女子又软又细的腰身被一条金绸缎束着,艳红的水袖却如极大的花瓣一样缓缓飘落,又猛然绽放,如同一朵极其奢靡华贵的牡丹。
一曲舞毕,那女子俯身于地上。
刘旷是真的看呆了,不由鼓起掌来。
那女子盈盈起身,却款款向阮青走来:“公子可还满意?”
“烟花的舞,我若还是不满意,那这天下谁的舞就能入得了我的眼呢?”那阮青扇了扇扇子,调笑道。
刘旷望向阮青,心道:撩妹大师啊,快和我有一拼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果然微微的笑了,朱唇轻启,声如莺啼:
“公子……烟花愿意为公子跳一世的舞。”
刘旷挑挑眉毛,知道这是有好戏瞧了。就连鬼煞,也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
那阮青愣了一下,笑道:“这有何难,我常来怜花楼便是…”
“…公子知道奴家不是那个意思。”
“烟花…”
“奴家倾心公子许久…公子不会不知道吧…”那叫做烟花的女子目光闪了一下,脸上勉强浮现一抹薄薄的笑意。
阮青看了一眼旁边看好戏的刘旷和鬼煞,脸色有些尴尬。
那烟花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公子知道,奴家的身子有多干净…”
“…公子,奴家和妈妈已经谈妥了,若是公子嫌弃烟花,就算不是妾,是个奴婢,烟花都是愿意的。”
鬼煞凉凉地开口:“怎么可能?”
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听鬼煞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家公子向来凉薄,你不知道吗?”
阮青蹙眉道:“玉兄,你这是…”
“难道不是吗?白轻飏?”
刘旷一惊,转头去看阮青。
白轻飏?白轻砚的弟弟白轻飏?!那个,将军让他三月之内必须找到的男人?!!女魔头的亲爹!!
阮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直直地盯着鬼煞:
“……你是谁?”
鬼煞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说:“别担心,我不会告诉白轻砚。”
他起身,向门外走去。白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只听声音,就觉得这人脸上该是无比的睥睨。
“他的确是不应该再死守你一辈子。”
阮青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刘旷看了一眼阮青,慌忙跟上鬼煞,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一瓶除忆散灌下去,该忘的,自然会忘干净。”
鬼煞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能让愣在原地的阮青听见,阮青手缓缓握成拳头,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刘旷唏嘘了一声,没想到阮青竟然是白轻飏……啧啧…
出了青楼,鬼煞走地飞快,刘旷小跑两步跟上,问道:“……门主,您真准备就这样走了?”
鬼煞冷冷道:“不走干什么?”
“那个……你,不准备,再好好的劝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人了…”
“找到了又如何?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一点改变。”
“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鬼煞顿了一下,缓缓说:“对白轻砚没一点感情的样子。”
他本来还以为这白轻飏还是喜欢白轻砚的,没想到他青楼逛得那么熟悉,看来从始至终都是白轻砚那个傻瓜在自作多情罢了。
刘旷愣愣地说:“没有感情?不会吧…白轻砚没给我说…”
“那他给你说的什么?”
刘旷仔细回忆了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醉醺醺的男子说话时全是珍惜的语气。
大致说的是,白轻飏自小便与自己亲近,虽有些顽劣,经常惹事生非,但两人关系向来都很好。
白轻砚说的时候已经很醉了,光是白轻飏让自己上树摘果子自己不小心掉下来后,白轻飏自责地哭肿了眼这件事就不知不觉重复了三遍。
“……不是自责。”鬼煞淡淡地说。
“什么?”
鬼煞轻嗤笑了一声,道:“白轻飏哭肿了眼不是因为自责,是因为我把蚯蚓放在了他的头上和衣服里。”
刘旷:“……”
从小就是个坏蛋的人要怎么掰正啊喂!
“呃……你们从小就认识吗?”
鬼煞倒是一点也不掩饰,缓缓开口道:
“我和白轻飏是……同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