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傻福(101)
因为军中训练忽然加重,两人一个月后都要参与战事演习,是以最近这段时间都无法出来,只能向宁师说一声抱歉。
宁师听了下人的回禀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童潼忍不住在边上长长叹息一声:“好可惜,还以为他们都能来的”。
顾恩第拍拍童潼的肩膀:“没关系,这才他,他们不能来,还有下次”。
童潼长长一叹,很是惋惜。
宁师与苏远看得好笑,正待要安抚童潼两句,外头小厮领着曲流进来了。
童潼一看见曲流,整个眸色瞬间又亮了起来,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小跑到曲流跟前:“流流,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你跟宋离一样不能来啦”。
曲流一怔:“宋离来不了吗?”。
宁师点头:“他跟剑君清都来不了,之前派了人过来传话,说是下个月有战事演习,需要加强训练,来不了”。
曲流点头:“原来如此”。
童潼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刚才、刚才相公说了,宋离他们这次来不了,我们还可以等下次的时候一块玩的”。
曲流轻笑他在童潼的脑门敲了一个栗子:“就知道玩”。
童潼立即两手捂头,委屈着瞪他:“流流!坏!”。
顾恩第在一边看着,他眸色略微一闪,上前拉过童潼。
苏远忍不住催促:“现在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吧?”。
宁师笑道:“是都到齐了,走吧,大家跟我进去”。
由宁师做东,招呼着众人进了船舱,童潼倒是一脸的迫不及待,曲流跟在最后,听着童潼欢愉的声音,忍不住摇头失笑。
而那个据说来不了宋离与剑君清,并不是因为下个月有战事演习需要加强训练才来不了,而是因为……
宋离受了伤,还是重伤。
沐臻匆匆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宋离还躺在床上,他唇色发黑,肩头浸透的血迹十分醒目,剑君清守在床边,脸色也是异常阴沉,大夫在床前给宋离处理伤势,那一脸的小心翼翼深怕弄出什么误差,害了性命一般。
沐臻大步进屋,一看这个情况,顿时阴沉了脸色,他将剑君清交出房间,开口便问:“宋离怎么会伤城这样的?”。
剑君清眉头紧拧:“今日我与宋离原本是要赴会的,可是没想到在路上却遭了暗算,宋离这才受了伤……”。
沐臻脸色更沉:“你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怎么还会让他被人伤城这样?”。
剑君清长叹:“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他们会接二连三的下手”。
这就好比狡兔三窟,让人防不胜防一般。
沉吟着,沐臻没有说话。
房间里,大夫给宋离处理完了伤势,转身出来:“侯爷,大少爷”。
沐臻皱眉:“宋离如何?”。
大夫道:“伤口颇深,需要好生静养,另外……小公子身上的毒,怒老朽无能为力,只能暂时为其压制毒性”。
沐臻瞬间脸色漆黑:“中毒?怎么还会中毒?中得什么毒?”。
“这……”大夫有些迟疑:“小公子中的,应该是九节菲之毒”。
九节菲?
看沐臻与剑君清都一脸狐疑,大夫解释道:“这九节菲毒性颇强,虽无见血封喉之效,却也很是霸道,就算压制毒性,最多也只有两日而已,两日之后若无解药,便回天乏术了”。
剑君清急忙追问:“那你可知道这解药是什么?”。
“解药是绿芜草之根与三花汁,可这短短两日,根本就来不及提取解药”大夫一脸无奈。
沐臻道:“这两日,你先照顾好,解药的事我会想办法”。
大夫急忙应是后,转身走了。
沐臻站在原地站了须臾,他的脸色极其阴沉,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良久后,沐臻才说:“看来,是时候得清理门户了”。
剑君清一脸意外:“父亲,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沐臻重重点头:“我已经没了你姑姑,我不能连她的儿子都护不住,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蛀虫从我沐侯府清楚出去!”。
清理门户,这是剑君清等了许久的事,原本该是高兴的事,可不知为何,剑君清却有些高兴不请来。
清理门户之后,便是宋离正式认祖归宗的事情了,可到了那时候宋离就真的成了自己的表弟……
表弟啊……
这么近的关系,在沐侯府是不许出现不论之事的。
沐侯府不像别人家那样,都喜欢亲上加亲,相反沐侯府对此还格外重视,重视到决不许表兄妹间发生孛论的事来。
而宋离……等到时候,他真的认祖归宗了,沐臻一定会给他改姓,把他记到族谱之上,那到时候,有得事情,就更不被允许了……
这些事,宋离不知道,此刻的他陷入昏迷,重伤不醒,连身上的毒到底会怎么样都不知道,而童潼那边则更不知道沐臻因为宋离这次的重伤,所下狠心做的决定。
他还在画坊上跟宁师等人玩得欢快,黄昏时,几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临别时,顾恩第被宁师叫住了。
童潼则一脸狐疑,他跟丝惗站在一边,只睁大双眼看着别处。
顾恩第朝童潼那边看去,见他还一脸笑意,站在船边不知是与丝惗说着什么,满脸笑意,顾恩第也是跟着淡淡轻哂了嘴角,转眼看向宁师,顾恩第问:“说吧,把我单独叫过来,是有何事?”。
宁师支支吾吾,话没说出来,倒是先把脸给憋红了。
顾恩第看得挑眉:“可是起你也变得如此扭捏了?”。
宁师深深吸一口气,似才鼓足了勇气:“我就是想问问,丝惗……她、她、她可许了人家!”。
话终于说出来了,可是宁师的脸也红城里猪肝。
顾恩第略微意外。
宁师却已经不敢看他,他只垂着眼,把双手握成了拳头,一鼓作气的说:“我其实……其实中意丝惗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明说而已,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九品芝麻的小官,但我会努力做出政绩,会努力对丝惗好的!所以能不能……能不能把丝惗许给我!”。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宁师也直到此刻才敢抬头朝顾恩第看去。
顾恩第却微微蹙眉。
宁师心里猛然一绷,立即把手举了起来:“我发誓!我真的会对丝惗好的!这一辈子,只她一人足矣!”。
顾恩第扫了一眼他竖起的手指,神色嫌弃:“你想要我把丝惗许你,你一无媒人,二五庚帖,未免太过敷衍了吧?”。
宁师先是一呆,随后满脸大喜,他激动着,脸色通红一片:“等回去后,我立即请媒人带上庚帖上门!”。
顾恩第只是轻哂一声:“过时不候”言罢转身,却是猛然一愣。
他看见,船边上,童潼不知为何,竟像是扑在曲流的怀里。
这一幕,让顾恩第瞬间脸色阴沉,连身后的宁师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而童潼,不知顾恩第已经生气的他,还抓着曲流的手,身体佝偻着,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丝惗边上也是满脸焦急。
顾恩第大步上前,直接伸手,将童潼从曲流怀里拉了过来,结果他这一弄,反倒弄得童潼更加难受,没忍住,哇得一下就吐了出来。
三人全都惊住了。
“怎么了?”顾恩第急忙将他扶着,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也变得全是担忧。
童潼抓着顾恩第的手,还在干呕,他浑身僵硬着,不敢乱动,像是站不稳了。
丝惗在边上也看得担忧,忙朝顾恩第说:“刚才都还好好的,可是船刚靠岸,大嫂就突然头晕”。
顾恩第听得拧眉。
曲流说道:“不妨事,以前童潼也有些许晕船的症状,不过都也还好,这次想来是身体底子还没痊愈,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激烈的”。
“难受……”童潼缓过劲来,他直接朝着顾恩第怀里靠:“相公,我难受……”。
顾恩第拍拍童潼的后背,他看着童潼略微苍白的脸色,微微蹙眉后,便干脆将童潼打横抱起,下了船。
宁师与苏远随后而来开,看这情况明显怔愣,等听曲流说了缘由之后,宁师也是轻轻一叹:“早知童潼晕船,我便不请他来游湖了”。
曲流轻叹:“童潼晕船的事,连我都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想来他回去好好歇息两日便好了吧”。
宁师略微点头。
童潼不适,顾恩第也不与他们多呆,上了岸后,便直接带着童潼寻了茶寮坐下,让童潼坐着缓缓。
曲流随后而来,他见童潼捧着茶杯,一直在喝,便拿起茶壶想给童潼满上,只是茶壶还没碰到童潼的杯子,顾恩第便忽而伸手,从曲流手里将茶壶接了过去,他说:“我来吧”。
曲流顺势松手,然而抬眼的时候,他发现,顾恩第朝自己身上撇过的眼神……有些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回老家扫墓,不回来了,明天暂时更新不了,后天回来能补的话,我再补上,今晚上大家早点睡,晚安QAQ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24718610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提亲
不知是何从何时开始,曲流就总觉得顾恩第对自己似乎抱有某种敌意,以前时,一直都收若有若无不甚明显,可是今日,曲流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份敌意。
微微敛眸,曲流只当自己毫无所觉,他只端起茶杯请呷了一口。
童潼几乎整个都趴在桌上,一张脸有些的苍白。
顾恩第看他饮下了茶,须臾后才长长吐了口气,似缓过几分,顿时顾恩第不由得道:“来看你的身体还未大好,回去后仍旧还是须好好调养才是”。
童潼一惊,立时有些发慌:“不要、不要再把我关在房间里了,我会好、会好的”。
很显然,他之前在江城落子那次,一个月得闭门不出让他心里害怕了。
顾恩第急忙哄他:“不是要把你关在房间里,而是要你好好调养,多吃补药,你若是还想出来玩,随时都可以的”。
得了解释,童潼的脸色这才稍霁几人,他呐呐点头,那黑珍珠似的大眼,明显还带着几分狐疑。
茶寮里,几人陪着童潼又坐了一会,等得童潼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了,这才相互离开,不过宁师大概是生怕顾恩第会反悔吧,在临走之前还跟顾恩第说,让顾恩第明日在家里等着,他一定会带人去拜访的,话才说完,见丝惗狐疑的扭头看来,宁师脸色微红,当即转身逃命似的拉着苏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