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优等生(32)
“你有病吧骆佳白。”提图斯熄灭了烟,将烟头十分不环保地扔到脚下,微微蹙眉略微不耐烦地说,“大清早的这里鬼都没有一个,如果我不是来看你的那你觉得我是来干嘛的?”
此人如此厚脸皮加坦然的态度让骆佳白一时无言。
于是提图斯·卡蒙先生继续蹬鼻子上脸,挥了挥手,撇撇唇角满脸不屑:“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你就是有病。”
于是一夜没睡早餐没吃正低血压此时此刻脾气正好很暴躁的优等生少年强忍着胸口那把无名邪火不要燃烧得太旺盛才没把机甲的手抡到男人的脑袋上去。
十五分钟后。
机甲内部多了一个人。
要问骆佳白感想的话——说实在的,略显拥挤。
因为暂时无人操作,整台机甲正处于半休眠状态,于是操纵台上方巨大的显示屏上闪烁着刺瞎人狗眼的鲜红色字幕——
[室内温度:25°
温湿程度:优良
备注:尊客降临
污染度:无
系统建议:欢迎光临,大宝,天天见。]
“卡蒙,你这样有意思吗?”
身下是机甲内部柔软的地毯,骆佳白不耐烦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奈何对方却如同小山一般死死地压着,推都推不动,被拧着下巴半强迫性地交换了一个吻,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喘息都有些不稳。
外面的天气很热,即使机甲中的温度被控制在一个舒适的程度,那也只是针对“机甲里只有一个人”和“那个人要做的是只是操纵机甲而已”。
而现在的情况是——
“机甲里有两个人”和“其中一个人想做的事情海了去了”。
骆佳白能感觉到汗液正从手心往外冒,那感觉黏糊糊的,让人心情烦躁。于是在提图斯又一次地要凑过来时,他一把将男人拍开,提图斯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推得撞到机甲操纵仓的门把手上,嗷了声嘴里还没来得及冒出脏话,骆佳白见情势大好一片和谐,赶紧从地上蹭地一下窜起来,在提图斯反应过来之前,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在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胸口上。
提图斯喘了口粗气:“骆佳白,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骆佳白挑起眉,冷笑三声:“佛曰,这个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
提图斯就着半躺在地上的姿势,撇嘴拍了拍踩在自己胸口的熊脚:“看来人民的怨气很大,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系统是你改的?”
“我说不是你要是信的话我的回答就是不是。”
于是提图斯瞬间觉得踩在胸口那个熊脚的力度加大,有要向象腿发展的趋势,赶紧提醒:“别踩,别踩,踩爆了。”
“又不是蛋,还能踩爆?”骆佳白冷声。
提图斯嘴角抽了抽:“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不安——好好好,行行行,是我改的行了吧!你是大爷!”
“是什么操作系统?”
“人家给的——又踩!骆佳白!你讲不讲理!”
骆佳白(面无表情十分淡定地):“跟谎话连篇的人不用讲理。”
提图斯无力地躺平:“老子说真的,人家给的,模拟LLS系列改编的机甲操纵系统,编入军部可以对外公开的那部分特殊系统模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把它练熟,不然在最后一个项目你只有挨揍的份儿。”提图斯头疼地说,“你怎么这么笨?”
“什么意思?”
“就是你IQ有问题。”
“提图斯·卡蒙。”
“哟哟哟,瞧瞧你那点可怜的幽默感。把脚挪挪开就告诉你——哎对好,我坐起来了,没意见吧?——好我坐起来了——你也坐下来,乖,坐好——要不亲个再告诉你?”
啪。
“………………”
“………………”
“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像个女人似的动手动脚?”
“你说不说?”
“干,你怎么这么烦!——最后一个项目为了防止作弊和本身的差距,考核对战时用的是军部的机甲,那都是淘汰了的LLS一型,明白了吗,看我的口型——L——L——S!不是LJAR系列,也不是别的什么业余机甲,是军部专用机甲,曾经上过战场的,现在退役了的。不弄清楚它的系统操作模式,你会死很惨。”
骆佳白表情十分微妙地哦了声,沉默片刻后,又用一种和表情很相配的微妙语气问:“照你这么看,我现在这副走路都走不明白的样子就不会死很惨了吗?”
“会啊。”
“……”
“但是跟其他的人不一样,你有明确的前进目标,所以你能成功的。”
提图斯一本正经的说,这语气把骆佳白弄傻了:“什么前进目标?”
提图斯(严肃脸):“有我存在的地方,就是你前进的方向。”
骆佳白(严肃脸):“操。”
第二十七章
在很久很久以后,偶尔回忆起这段青葱岁月(……),已经不再是少年的骆佳白同志恍然大悟——其实当年提图斯说的话很有深意,也的确是正确的。骆佳白将来要去的地方确实是有他的存在,只不过这个时候,骆佳白自己还不明白而已(当然不排除如果他明白了说不定就不去了的可能性)。
提图斯·卡蒙先生第一次说了正儿八经的情话。
可惜骆佳白没听懂,还顺便问候了他大爷。
这场凌晨偶遇唯一的收获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后,提图斯身边乱七八糟的男人女人消失了。
学校的走廊里,大家经常能看见年级成绩最好的那个学生冷着脸走在前面,校服的扣子依然被严谨地扣到了最后一格,领带也依然打得端正。而这个学生的身后,总跟着一个走路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高大男人——他当然很英俊,歪歪斜斜懒洋洋叼着烟的样子更加迷人。圣耶鲁骑士机甲学院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变成了另一种味道,领带不翼而飞(揣在口袋里有别的用途,证据是骆佳白手腕处被校服完全遮住的淤青),领口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结实皮肤。
这样的组合有点儿引人注目,人们开始传言骆佳白和提图斯·卡蒙在一起的故事。
这是迟早的事,骆佳白知道他就不能指望所有的同学都是瞎子。
不过还好,至少在旁人看来,习惯性走马观花的卡蒙先生也许下个星期又会换一个,所以现在这个是谁也就显得没什么关系了,骆佳白在开始几天之后落得了个清静 ——只是导师们变得有点儿担心,他们一个个轮流地找骆佳白谈话,中心内容无非是:你是将来要去远征军校的人,前途远大,只待展翅高飞,千万不要因为失恋而PLAPLA……
这种熟悉的开场白在听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让骆佳白恍然大悟:那天嘉林·格蕾斯想揍自己的心可能是真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联邦这座中心城市终于进入的盛夏。天气热的吓人,大部分的主要街区拥有配备了中央空调的主要干道,但是如果要回家或者出门,骆佳白所住的地方必须要在太阳的暴晒下走上二十分钟的路才能进入第一个地下主要干道——就算出门的时候再清爽,这时候也该微微地出一些薄汗了。
这让骆佳白非常烦恼。
远征军校的第一轮笔试即将到来,考试的范围很广,从地球统一化到联邦帝国兴起、分裂的四百年历史,到联邦帝国的每一场大小战役,战役中杰出的人物数不胜数,他们被都留下了名字,成为书本上一个带着年代黒括号的永恒印刷黑体字。
这些人的名字繁琐难记,并且伴随着每一场战役固定的代号名称。
因此,骆佳白需要在周末的时间回到学校的图书馆去,只有那里才有各种齐全的、系统的他需要的资料——而这些资料通常都是图书馆禁止外借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