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190)
静静在旁围观到现在的何太哀,见状立刻避开人群跟了过去。虚空之中,无端现出一道黑色的漩涡,足有半人多高,当执杖的那名教徒投身进入之时,何太哀立刻紧随其后跃入。
步移景换的瞬间,宴会厅的池中异变突生。那接受了不明仪式的中年男子,突然表情扭曲,他喉间嗬嗬做响,无数微小的曼珠沙华从他口中爬出,同时“嘶啦”一声,花茎自他身体里破出沾染着血肉残骸,竟是活活将男人从里至外撕碎了。
人群惊乱发出刺耳尖叫,爆体而亡的男人脚边撒着一滩玻璃碎渣,无人留意到卷着玻璃的一抹黑玉的消退。
那玻璃碎渣未碎之前,是一管装着何太哀血的玻璃管。之前在天师府,温婪抽取过何太哀的血液,以特殊破璃制品承装鬼血。自打温婪被抓之后,何太哀就翻遍温婪的屋子找出了这些血液给带出门。他原意只是不想把血液之类的东西留在温婪这儿,谁知道天师们会有什么诡异莫测的手段,说不准凭着血液就能把他千里咒杀了,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这里的彼岸花,跟何太哀在天师府见到的“尸花”有些类似,却又不尽相同,用上鬼血主要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大概是男人刚渡过仪式的身体还不稳定吧,不然也绝难如此让他轻易得逞。
声东击西,祸水东引。打击邪|教的同时,也是制造混乱转移众人视线,这样才方便他找寻小怜的踪迹。
何太哀现在越来越觉得,小怜来此处并非自愿,倒像是——
被抓来的。
穿过漩涡,何太哀眼前光线陡然一亮。他微微愣怔了一下,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异常光辉耀目的处所,而且怎么说,这地方给人的感觉,竟是与先前宴会厅的妖异气氛截然不同,其装修材料再到建筑风格,都透出一股异常神圣庄严的气息,让人心神为之一荡。
不过,何太哀看到前方那一幅巨大画像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起码得有三四层楼高了吧?
画像上的“白羽”垂目看着世人,一脸虚假到令人胃痛的悲天悯人之色。执杖者默默注视画像许久,随后前行到画像前的一个金色跪垫上,他将手杖放到身侧,便对着白羽的画像,万般虔诚地跪下行了一个全礼。
何太哀:“……”
不亏是邪|教。
就在此时,这名教徒他胸口的那枚彼岸花胸针,忽然舒展花身旋转了一圈。
也不知这枚胸针是如何将信息传递给接收者的,只见此名教徒慌慌张张起身,口中念道:“怎么会这样?仪式没有问题,不可能有问题的。”
竟然是个听起来年纪很轻的女声。
传送目标已经达成,何太哀不再理会那名失魂落魄的教徒,鬼蝶翩翩,直指画像背后的所在,他避开那名教徒,快速地从右边绕过画像向前方前行。
不算太意外的,巨幅画像的背后是一条宽敞通明的走廊,样式很简单,但是两壁从顶到地面全部装饰满了无数白羽的照片,密密麻麻,各式各样,并且照片上全部都是统一的那种画像上的虚伪假掰的怜悯圣洁表情,直看得何太哀一阵恶寒。
***
漩涡将人吞噬,萧情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就这样被传送了异空间。
此处黑暗,阴冷,潮湿,四周充满了腐烂的气味。
关键是,他居然跟晏临失散了!
萧情抛出一张符箓以做照明之用,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诡异的走廊里。这走廊两面的墙壁污迹斑斑,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小广告,还有人用笔在上头涂鸦,画风稚拙,间中却会突然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污言秽语。
他慢慢打量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墙角的一个口洞上。
那是个四四方方的洞,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感觉刚好可以容许一个人通过。
萧情不动身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成为天师,要面临的各种怪事层出不穷,眼前的这一切,根本算不上恐怖。然后,他走了几步便发现,墙角的四方孔洞又出现了。
他不禁心中猜测道,这是鬼打墙?
***
白羽有这么自恋?这都什么毛病。
等何太哀终于跑出这道照片长廊,不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起来,那墙上的照片当真诡异,每一张,不管你从什么角度去看,都会有一种照片里的白羽注视着的感觉,简直精神污染。
何太哀一边腹诽,一边快速根据鬼蝶的指示前行。走廊之后的房间排布简直有如迷宫,他走了许久,黑色的蝴蝶终于在一扇门前停驻。
何太哀尝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想到这门压根没锁,一推就开了。
等他进入看清楚房间里头的景象之后,立刻就大吃了一惊,何太哀看到小怜以受罪之姿被吊在巨大的十字架上,身上血迹斑斑留下了多处深重的伤口,而且那些伤口上居然长出了一簇挨着一簇凄红色的彼岸花。
但,他震惊的不止是这一点——
这宽敞得有如广场般的房间当中,矗立着无数巨大的银色十字架,并且每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上,都捆缚着一个人。是的,是人,除小怜之外,此间屋内其他被捆着的,无一例外,全是大活人!
何太哀震惊不已,眼前的画面让他感到了一种极端的不妙,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声轻笑自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响起。
“果然,我就感觉到有人溜进来了,但没想到,竟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可以只管脑洞产出有机器可以替我写文就好(我在做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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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新约双生05
骤然间有人在背后突然开口说话,何太哀呼吸一窒。
说起来,这说话的人声音还有点耳熟,听起来仿佛是名年纪很轻的女性,正是之前那名被他坑了一回了的司仪执杖教徒。
原来,对方早就不知用什么手段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一直假装没发现,反而选择“执法钓鱼”在旁观察他的行动企图。
何太哀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然后,他看到一名年轻的女孩子。
这名女生面目清秀,不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自有一股特殊的沉着娴静气质。她脱去了那件染“血”的仪式教袍,换了一件全白的袍子,头发长度刚刚好垂至锁骨,是烫了个梨花烫,明明发间缀有醒目的铃铛发饰,但其行动间,那些铃铛却是半点声音也未发出,否则,何太哀早该察觉到自己被人跟着了。
这个人,何太哀是不认得,但,对方此刻手中抱着一面缠枝花纹的青铜圆镜,关于这一面镜子,何太哀却是记得很清楚。
此时,女生手中的那面青铜缠枝的圆镜,将隐匿了身形的何太哀给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而这镜子,原本应该是属于“游戏”里那个“鬼王娶亲”副本时,他遇到的乌鸦君。
乌鸦君是个死在“游戏”里化鬼的人,因心境所致,所以皮肉分离,它的外皮化作薄皮鬼,内里血肉骨粘连变成了没毛的血鸦。在“游戏副本”里,薄皮鬼和血鸦争斗多时不停,互相怨憎,而化作薄皮鬼的那一层薄皮囊的鬼怪手中,一直抱着一枚青铜缠枝花纹的圆镜。
何太哀暗忖,若他没记错,乌鸦君做人的时候,正是“新|约|教|会”的教徒,难道眼前这个女生——
是乌鸦君变的?
怎么回事,它又回到教会了,难道不恨白羽?它的事情难道不全都是白羽挑唆一手酿成的悲剧?还有,它不该是个男的,怎么现在变成女的了?
心中种种疑问纠缠在一起,最后,何太哀谨慎地开口问:“你是谁?”
抱着镜子的女生笑了一下:“你不认得我了?我们在‘游戏’里见过的,你记得吗。当时我们是在一个封闭鬼宅里,六个‘人’当中混进了一只鬼。现在想想,你就是那个‘鬼’,对吧,不过我们当时抓鬼抓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