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89)
昂贵的管理费没白收,除了清幽安静的环境,定时的打扫跟鲜花更换外,四处还都隐藏着许多摄像头,随时监控着墓园里的情况。
要想在监控众多的墓园里掘坟、换骨灰,可不容易。
比起在管理完善的墓园里动手脚,他更愿意相信。
当初管家葬下去的,就不是江鱼的骨灰。
检查完四周的环境,一律慢慢的站起身,脸色很沉重。
皱着眉看向管家,“当初江鱼在下葬前,他的骨灰,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碰到过么。”
管家略愣,不解的问道,“一律少爷,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一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骨灰很可能被换了,这里面埋的不是江鱼,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
骨灰很难再开口,何况这里面躺的,是不是人都不确定。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也没办法掘开坟,去验证里面埋的是谁,还是得先从江鱼骨灰被换查起走。
管家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不怎么高兴的皱起眉。
脸上的皱纹全聚成堆,看着像干瘪的橘子皮,“您别说笑了,小鱼少爷早就入土为安了,怎么可……”
“我没说笑。”
一律看着管家,神色严肃,“这么给你说吧,当初别墅里面的邪祟、逼疯了江夫人的,就是江鱼。”
这件事情,对别人而言只是寻常。
但对王管家而言,就是特别难以接受的噩耗。
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皱纹横生的老人,始终对他抱着善意。
他也不愿把事情都揭开,给老人以最沉重的打击。
略思索着,把事情挑拣着说了,“江鱼死后,骨灰被人动了手脚,怨气暴增,在江家盘桓着不离开。
逼疯江夫人、杀了江涛跟江软的都是他。”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满脸写着不信的王管家,“你还记得江夫人疯了后,嘴里面念叨的是什么吗?”
是……小鱼。王管家猛地变了脸色。
当初江夫人疯的突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而且跟寻常的疯魔不同,她念叨的,不是她最重视心疼的江软,而是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的江鱼。
当时还有人议论,没想到夫人看着最疼江软。
但心里面最重要的人,居然是小鱼少爷,连疯魔了、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都始终记得。
管家就觉得不对劲。
夫人是怎么对软少爷跟小鱼少爷的,他最清楚不过,尤其是在小鱼少爷死后,夫人的态度,简直令人寒心。
若夫人疯魔后,心里还有惦记着的人,那肯定是软少爷。
所以始终念叨着小鱼、小鱼,他怎么都想不通。
事到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了,却不如不明白。
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浑浊的眼睛瞬间便湿润了,嘶哑的声音哀声叹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阳光有些刺眼,一律抬手半遮住眼睛,“反正你也不着急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谈谈骨灰的事。”
半个小时后,装修雅致清幽的咖啡店里,一律端着杯柠檬清水,慢慢的把事情仔细讲给王管家听。
王管家始终都愣愣的,神色空茫,像是没反应过来,眼泪却从头到尾没有断过。
用来擦眼泪的帕子,早就被泪水浸透了。
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就那么坐在那里,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即使他们坐在僻静处,仍旧有店员伸长脑袋,频繁的往他们这边往过来,生怕他在欺负虐待老人。
一律喝了口水,从包里摸出平板。
准备刷两集喜洋洋,等王管家哭完、情绪稳定了,他们再继续谈事情。
喜洋洋刚打开,电话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是赵然,接了电话,“有事。”
赵然在宿舍楼里,被那个叫槟榔的人甩了巴掌,受伤颇重,整个脸颊肿得像个红彤彤的发面馒头。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过去看了眼,红肿都还没消下去。
说话的声音也是含糊的,“师叔,您事儿办完了吗?”
一律看了眼还在哭的王管家,没好意思催促。
那么大的年龄,感觉世界瞬间被颠覆,估计受到的刺激不小。
神色冷淡的拨拉着平板,“很快了,你有什么事,先说。”
赵然含糊着声音,“昨天在宿舍楼做直播的碎琉璃,是猫猫平台很红的主播……”
一律,“……”
他对直播没甚兴趣,冷淡的打断,“说重点,什么事。”
赵然赶紧结束了长篇大论,言简意赅的说重点,“昨天晚上的直播突然中断,很多观众向平台反馈。
猫猫平台试着电话联系碎琉璃,联系不上,就报警了,昨天出事前的直播片段,都被截出来当作证据送到了警局,方便警察调查。”
一律,“……?你是不是对什么叫做重点有误解?!”
赵然哼哧半天,感觉到特别的尴尬,“猫猫平台送到警局的片段里面,有我的镜头,小白杨让我解释清楚。”
这事儿,要他怎么解释呢。
昨天他们离开以后,碎琉璃跟他团队里的人,肯定是走不出宿舍楼的,不知道尸体还找不找得到。
这打堆的人都死翘翘了,就他还活着。
那他是什么,是第一犯罪嫌疑人呀,光是想着就特别难受。
况且警察办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不管小白杨信不信他,都得去宿舍楼里找人。
那地儿邪门的很,他不太敢自己过去,只能打电话请示师叔。
一律听明白了,略想了想,“我正好也要再去趟宿舍楼,你跟小白杨过来接我。”
赵然赶紧的点头,对他感激涕零,“谢谢师叔。”
一律懒得跟他扯皮,报了地址,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把手机揣兜里,电话再次“叮铃铃”的响起来,他以为是赵然有事忘了说。
略有些不悦,皱着眉头,“你先过来接我,见面再说。”
“好啊。”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靳凤羽。
温和的低声问他,“事情办完了吗,地址在哪,我过去接你。”
一律冷硬的声音瞬间温和,“……还没有呢,你回去了吗。”
想到靳凤羽,一律的脸就隐隐有些发烫。
昨天晚上,他在靳凤羽房间看照片,聊起他以前的事情。
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将近凌晨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睡得太晚了,早上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眼睛泛着疼,压根就睁不开,干脆选择赖床不起。
然后就被靳凤羽压在床上,亲到浑身发烫喘不过气。
边亲边还威胁他,说再不起来吃早饭,就在床上做点其他事情。
谁能跟他解释,靳凤羽为什么能端着张蕴含了山水灵秀的俊脸,说出那么、那么接地气的话来呢?
直接给他吓醒了、从床上蹦跶起来不算。
还能笑得满脸温柔,亲昵的掐着他脸,问他是不是特别期待,所才会醒的那么快?!
什么期待?他期待什么啦,明明没有呀,怎么能乱说话呢。
哼,靳凤羽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现在变得好坏啊,总喜欢逗他玩。
偏偏那人生了张绝顶好看的脸,随便说点啥,他就会忍不住的脸红心跳,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甜。
吃过早餐,他要来墓园看江鱼的墓,靳凤羽就说要出门聚会。
按理说,这会,应该都还没忙完才对呀。
靳凤羽拿着手机,低浅的笑着,“还没忙完,想着你若是得空了,可以过来这边坐坐,这边环境还不错。”
一律翘着嘴角,眼神亮晶晶的。
脆声的询问,“靳凤羽,你是不是想我了?”
那端沉默着,一律摸着发烫的脸,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直接了。
或许性格内敛的靳先生,还不太习惯这样。
反思刚刚开了个头,就听到靳凤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