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个皇帝做老婆(77)
这是在山西平遥,不是陕西西安,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随便带着自己手下往别个底盘上来啊,他几乎用了比平时快了十倍速度,处理好这些交接问题,跟着姜平提供的线索好不容易赶到,哪知入目就是姜平昏迷的模样。
“把枪都收了!把这几个送往医院处理伤口!”几步走到姜平躺倒的地方,罗治安爆了粗口,“他妈的!你这假倒是休得好啊,非得把命搭上才会消停?”
说着这话,他却比谁的脸色都难看,伸手探了姜平的鼻息,面色才稍微缓和些。
等到达山西平遥的医院,天都黑了,吴海和曲志文没受什么伤,就是体力透支,到了医院随便找了个床位,直接躺下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覃程的伤口有些发炎,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不能打消炎的点滴,处理起来很是疼痛,等弄好以后缝了十针,脑袋的眩晕让覃程止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早就大亮了,吴海就在他旁边坐着。
“你这一觉睡得也够久了,”说着吴海从床头边上端来饭菜,“你赶紧吃些东西,给你打了个血肠,还有几个小炒、一碗鸡汤,多吃点儿。”
“谢谢。”
喝了几口汤,覃程冲吴海问道:“姜平他怎么样了?”
“他好像昨天半夜就突然醒了,早上我还看到他来着,看起来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嗯……”覃程也是真的饿得狠了,一会儿就把饭菜吃了个干净。
吴海看着覃程还不是那么好看的面色,说道:“我说,他们今天要回西安,你还是等拆了线再回去吧,免得长途跋涉的又把伤口给崩开了。”
“不,还是还是和他们一道回去,我还有些事情。”
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覃程,吴海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到最后也只是叹息道:“有些事情……你自己斟酌着,不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覃程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第七十三章
吴海说的话,覃程何尝没有想过。
如果他为了自己好,如果他能够理智一些,如果他能急忙断了对肃景墨的念想……
可是没有如果。
他忘不了肃景墨,他断不了这份喜欢。
肃景墨就好比空气,早就沁透了他全部身心,原以为会没命从那墓中出来,但是也算是他覃程命大得以脱身,这会儿离开了大墓,他第一个想见的就是肃景墨。
这种思念,覃程是第一次,就算身上的伤未好,但是想到肃景墨眯着双眼望着他的样子,覃程就什么也管不住了。
想见他、想看到他、想拥抱他!
那是一种珍藏于内心的甜蜜,是一种深沉的渴望,肃景墨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如晨曦中缕缕漂浮的雾勾起的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只要一想起,心中刹那就像浇上了蜂蜜酸柚,甜蜜之中带着微微的酸涩,但是却让人为之沉迷。
他迫不及待,他想要大声说出这种感觉,满怀的激情却无从倾诉。
等不了,忘不了,覃程想,这是深爱了吧。
没有在山西平遥多停留一刻,更是在下午抵达西安时,覃程克制不住的想要立即往宁化村走,但是在看到自己脏污的衣服时,覃程还是转了个身回了学校寝室。
避开伤口擦洗了下换了备用眼镜和干净的衣服,差不多下午五六点,随意吃了点东西,覃程就打了车直接前往宁化村。
还没整修的乡间道路有些颠簸,覃程腰上还未拆线的伤口因为颠簸隐隐疼痛,没有和司机过多交流,覃程望着车窗外西斜的火红落日,而那落日下方就是一号大墓所在的山岭。
心开始乱了序……
到了目的地,覃程给了打车钱,司机师傅瞅了瞅这安安静静的村子,不禁抖了抖
“小伙子,来这鸟不拉屎没有人烟的地方干啥啊?”宁化村命案的事情掩得严实,除了一些人从网络那帖子上得知,其实大部分人还是不清楚的,特别是对于这不怎么上网的中年司机而言,网络上发生什么他们可不关心,他们关心的也仅仅只是怎么挣钱维持生计而已。
覃程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司机见人也不回答,也不再多问,发动车子就离开了宁化村。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远,这个没有一人的村子更显得寂静了,七点太阳几乎落了山,只留着一些光晕渲染了漂浮的云彩。映衬着前方的山陵镀上一层浅浅的光,多了些生气,清风习习,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覃程慢慢地一步步往前走,爬了一会儿山,他总算是到了大墓的入口。
可不知怎的,望着洞口就在前方,覃程竟然不敢再往前一步,手指微微颤抖似是无处安放,覃程舔了舔嘴唇,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但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
忍不住自嘲的笑笑,明明用不着这样紧张的,可是想着那人就在这里边,想着自己就马上能见到他了,覃程竟然觉得有一丝情怯。
人都是游子近乡情怯,覃程却不知道原来去见所爱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摇了摇头,覃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抬起脚,跨出步子。
还未入夜,墓中出没的鬼怪倒是不多,更何况覃程身上带着肃景墨的玉佩,那些游荡的鬼魂更是远远的避开了覃程。
走过探沟,踏入墓道,覃程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墓室中很是突兀。
借着灯光,覃程凝视着不远处的墓室大门,心跳越来越快,步子不知何时也加快了些,直到走到墓室大门前,望着汉白玉石门上方那个墨字,覃程心头颤抖着。
手指轻轻触碰石门,好久好久覃程才出声道:
“景墨……我回来了……”
说话的覃程却不知,自己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那是来自心底的颤动,竭尽全力也无法压制的波动,话语中那份浓浓的情谊,硬是透过这几个字一丝丝溢出,传到了肃景墨的心间。
坐着石桌前看书的肃景墨,望着手中的书本,有一丝怔忪。
他能感知到谁人踏入了陵墓,更不用说带着他玉佩的覃程,他早就在覃程踏上山陵时就感知到了覃程的气息,知道他在那洞口停顿了好久才踏入墓中,他也能感觉到覃程在墓中越走越快的步伐,原本觉得这人有些好笑,但是却在感觉到覃程轻轻触碰墓室大门时,肃景墨的笑有些挂不住了,那小心翼翼地触碰似是抚在他背脊身上一般,带着难以言说的暧昧,分明覃程没有碰到他。
而他听见覃程那短短的几个字,平静的心却被那颤抖的话语激起一丝波澜。
就像他曾经太子府园中那一池水,春风乍起,水面泛起的微波。
明明这人不过走了一段路、才说了一句话,但却让他肃景墨完完全全看透了他的心思所想。
而他肃景墨手中的书本,自打感知到覃程气息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翻动一页……
这样的认知让肃景墨眼神暗了暗,有些许烦躁地站起了身,将手中的书本扔在桌上,肃景墨挥了挥手,墓室的大门随即打开了。
墓室大门缓缓挪动,覃程退了两步,待墓门开启,覃程一脚跨入了墓室中。
扫视了墓室一圈,最后眼光牢牢地定在墓室左方的石桌前,因为肃景墨就站在那里。
如同记忆中一样,锦衣华服,一根玉色镶嵌金丝的发簪将墨黑的长发束起,嘴角带笑,那双桃花运更是溢满了笑意,单手付于身后站立的姿势,满是帝王的威严,只是……不知为何,覃程却感觉到一丝疏离。
肃景墨只是笑望着他覃程,没有向前再走一步,就像接见大臣的帝王一样,看似温和却并不亲近。
覃程满是期盼的目光黯淡了些。
眨了眨眼,覃程心间微微一叹,也是,肃景墨向来都是这样看着他的,覃程也并不期望这段时间能有什么改变。
“似乎……”肃景墨笑着打量了覃程一眼,“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见肃景墨问话,却并没有再近一步的意思,覃程抬起目光与他对视了片刻,好一会儿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