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弱却是攻(14)

　　艹。
　　付诡拿出手机按掉闹铃，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他几步走到门边，扭开把手往旁边让开两步，静怡栢便从外面扑了进来。
　　她抬起头捂住脸，讪讪道：“不好意思，我又走错了。”
　　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手机定了闹钟来着，看时间大概就这段时间响，应该……还没事吧……
　　“手机拿回去。”付诡随手把手机抛过去。
　　“原来在这里，难怪别的地方都没找到！”静怡柏看了眼页面，竟然已经闹过了……吗。吾命休矣。
　　噗嗤。
　　贺儒钰将笑意压下，却是没有立刻说话，这两人互动着实有趣，让人不禁想观看后续。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静怡栢转身准备离开，却见同事小高带着个瘦弱老人往这边方向走，那老人身体半透明，双脚飘浮，眼窝凹陷。
　　她眼睛微亮，严肃着脸道：“那边似乎有事，我跟着去看看。”
　　说完，快几步来到小高旁边询问情况。
　　对于某人过山车般的心理活动并没有兴趣，付诡转而对贺儒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坐车就行，离这里不远。”贺儒钰摇头拒绝，想起什么问。“你有手机吗？”
　　付诡挑眉，在几个口袋找了圈，套出手机解锁后递过去。
　　贺儒钰对着号码把数字输入到付诡手机里，检查两遍确定无误后按下拨通键。听着熟悉的来电铃声，他将手机还回去，“这样就能保持联系了。”
　　扫过屏幕上那串数字，付诡垂下眼睑，薄唇轻启缓缓道，“保持联系。”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贺儒钰看着来电显示，添加上对方名字。
　　跟着付诡走过长廊，余光不经意扫过旁边门口，却见到个熟悉的面孔。
　　那老人他认识，是之前吃火锅的时候，坐在桌子对面的老爷爷。
　　“爷爷好。”正巧路过，贺儒钰打招呼。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贺儒钰，老人表情有些诧异，而听到这声招呼，原本绷紧的表情微松：“你好。”
　　听到老人说话，小高明显一愣。
　　“你们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贺儒钰说。
　　“太好了，”见几人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小高挠挠头后小声道：“到旁边说吧。”
　　“那位老人来这边有一个多小时了，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话，我们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用。他似乎有事想要寻求帮忙，但戒心很重，就是不开口。”
　　瞄了眼被静怡柏带进去的老人，小高轻叹口气。“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跟你打招呼。他对你态度很好，能不能拜托你过去跟他谈谈？”
　　“没问题，”贺儒钰答应地爽快，紧接着说：“不过我跟那位老人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并不能保证问出些什么。”
　　“没事，随便试试就行。”见贺儒钰答应下来，小高松了口气。
　　贺儒钰打开门，就察觉到空气十分安静，静怡柏跟那位老人对立而坐干瞪眼。
　　来到静怡柏的旁边，“能让我跟这位爷爷说两句吗？”
　　静怡柏反应过来，起身给人让座。“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麻烦了。”贺儒钰拉开椅子，坐到老人的对面，“老爷爷，还记得我吗？”
　　“你是，中午在店里的。”像是想起什么，老人眼神波动些许。
　　“那里火锅的味道真不错，可惜后来吃不下，不然还能见识一下拉面。”
　　贺儒钰调整坐姿，双手撑着下巴。“一个人吃有些寂寞，下次一起去吧？”
　　老人闻言摇头：“不用了，我去那里也不是为了吃火锅。”
　　“你也是这里的人？”
　　贺儒钰眨眨眼睛，“算是。”
　　“那跟你说也可以吧？”
　　贺儒钰：“当然可以。”
　　“来这里是有事想找你们帮忙，但这事说出来丢人啊。”
　　老人轻轻叹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情况：“我丢了钱，存了大半辈子的钱。现在钱放在哪都不安全，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安心，我想来想去，就买了个罐子把钱装着，把它埋在地下，谁都没有说。”
　　“现在我不在了，钱还在底下埋着，也没有人知道埋在哪里。”
　　老人抹抹眼角：“那可是我全部积蓄，存着有用的。”
　　“我们会帮你的。”贺儒钰面上不变，语调却在不经意间变化：“还记得钱放在哪里吗？”
　　“记得、记得，我把它们塞到罐子里埋起来了，就埋在——”老人突然卡壳，声音越来越小，皱着眉头思索：“埋在哪里来着……”
　　等了会见老人开始变得急躁，他安抚道：“别急，慢慢想。”
　　感受到耐心与等待，老人逐渐冷静下来，“位置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到了那里，肯定就能找到。”
　　“哪里？”贺儒钰温声问。
　　听着老人报出的地址，他目光落到窗外。
　　这里是单向玻璃，从里面看不到外面情况，但是他觉得，付诡应该有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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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结束完谈话，贺儒钰带着老人走出来。
　　“既然老人说了，我们就去那里看看。”见贺儒钰走出来，付诡声音顿了下。
　　“来吗？”这话是对贺儒钰说的。
　　“嗯，”贺儒钰看了眼跟在自己旁边的老爷爷，对付诡说：“这个时候，我在场可能比较好。”
　　“行，一起。”付诡跟着瞥了眼老爷爷。
　　那老人察觉到注视，不自觉往贺儒钰身边挪了挪。不知道为何，心里对这个黑衣男人有些畏惧，他隐隐察觉到这人很危险。
　　大家就绪后，便乘坐车子离开。
　　贺儒钰坐在后面，见老人双手握在一起似乎有些局促，便主动开口。“爷爷，怎么称呼？”
　　“……叶檐。”老人思索半晌后缓缓开口。
　　“叶爷爷？”贺儒钰表示了解，“我叫贺儒钰，加贝的贺。”
　　“你好。”叶檐过了会才说。
　　“别担心，这事会有结果的。”见对方有些焦灼，贺儒钰轻声安抚。
　　“......谢谢。”叶檐张了张嘴，面上沟壑跟着扯动。
　　“想些开心的吧，”贺儒钰沉吟会，眼角弯起：“如果找到了罐子，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叶檐沉默半晌，放在腿上的手指蜷缩起来，随后缓缓放开：“送人。”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叶檐像是想起什么，原本拘谨的表情柔和下来，看上去放松很多。
　　见状，贺儒钰也没再说话，转而望向窗外。这里他没有来过，倒是觉得很陌生。
　　“快到了。”付诡看了眼路况，随口道。
　　来到目的地，贺儒钰率先下车，只见前方被围了起来，处于待修整的状态。
　　“这是……”
　　“似乎是准备重新规划，计划进行施工。”
　　付诡解释道，“如果是埋在附近，要抓紧时间了。”
　　贺儒钰闻言望向旁边的叶檐，却见对方直愣愣盯着前方，表情是木讷与茫然。
　　叶檐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后颓然叹气，声音带着些疲倦：“抱歉……回去吧。”
　　回到事务所，叶檐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许呆滞，还没从刚刚看到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叶爷爷，您还记得什么吗？”察觉到周围沉寂，贺儒钰率先开口。
　　叶檐摇摇头，额头因为皱眉产生更多褶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