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说我是神仙了(120)
祈天河摇头:“这就是机器审核的弊端。”
“……”
叹了口气,祈天河抓住鹦鹉:“很晚了,睡吧。”
风声弱了,外面下起滂沱大雨,雨声助眠,祈天河蹭了蹭枕头,眼看就要睡过去。
鹦鹉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你还能睡得着?”
祈天河打了个呵欠:“不然呢?看来是游戏的问题,不是我的。”
话音落下没多久,呼吸逐渐均匀。
一觉睡到了八点,醒来时元气满满。祈天河打开房门,发现父母已经坐在餐桌前。
祈母看到他笑了:“休息得不错,昨晚上回来时眼睛里还都是红血丝。”
祈天河洗漱完拉开椅子坐下:“下雨天适合睡觉。”
祈父略微复杂地望了他一眼,似乎也在困惑同样的问题……居然能睡着?
游戏唯一教会祈天河的事情就是要及时享受人生,哪怕是世界末日,他也能优雅地吃完最后一顿晚餐。本来是难得惬意的一天,他正考虑要不要约个朋友一起去垂钓,游戏提示音来得特别不是时候。
祈天河夹菜的手在半空中一顿,没记错的话他才出副本不到一天?
[花市:难度SS级背景介绍:周末你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去逛花市,然而你很快发现,花市上的顾客和老板都很奇怪。
生存目标:找到属于你的幸运花。
提示:1.听说花朵和属相有关。2.货比三家有助于省钱。3.周末人很多,小心别和伙伴走散了。
入场时间:凌晨一点。
参与方式:放一朵玫瑰花在枕边。]
SS级?
祈天河嘴角一抽,一口气吃成胖子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不确定这次副本要耗时几天,饭后他以工作为由坚持要回去,祈母亲自送到门口,念叨着‘怎么才回来一天又要走。’
祈天河保证下个月会空出时间休年假陪伴家人,才被放行。
路上,鹦鹉看了眼后车镜,祈母还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说:“你父母对你很好。”
祈天河失笑:“亲爹妈,能不好么?”
笑容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消失:“S+副本我都很吃力,这次存活机率渺茫。”
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想到电影院副本里出局的新人,明悟道:“我是被游戏投放的炮灰?”
鹦鹉曾经说过,游戏偶尔会投放菜鸟玩家进高难度副本,作为缓冲好给其他玩家喘息的机会。
鹦鹉上下晃动了一下脑袋:“大概率是这样,否则不会让玩家连下副本。等到进副本前,注意有没有接受到其他信息。”
祈天河沉吟:“我是不是得乔装打扮一下?”
刚进副本就死了,传出去回归者的虚假面纱不得瞬间被揭开?
鹦鹉:“从前有玩家试过化妆易容,进到游戏还是原有的模样。除非有特定的伪装道具,那种进出副本都能用的。”
祈天河抿了抿唇,深深羡慕起了绷带男。
鹦鹉:“运气好的话,进副本后没有立刻碰到其他玩家,可以做个简单的伪装。”
“时间来得及么?”
鹦鹉冷酷无情:“把脸蒙住就行。”
“……”
路过花店,祈天河停车买了一束玫瑰花,回房子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把《民间猎奇故事》锁起来,祈祷短时间内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祈天河登录了好几次论坛,发现那篇帖子竟然不见了,估计是被删除了。论坛里禁止无用的交流帖,其他人的想法他也无从得知。
晚上睡觉前,特意按照游戏的要求把玫瑰花放在枕边。
本着能补充一点睡眠就补充一点的原则,祈天河十点不到就上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指针停在了一点,新鲜的玫瑰花瓣一点点枯萎,游戏提示音唤醒了沉睡状态的祈天河:
[五秒钟后将自动进入副本,检测出您的资历与副本难度差别较大,本轮失败可免除惩罚。]
祈天河瞬间清醒。
果然,他是被投放的炮灰。
……
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
眼睛没睁开,条件反射双手一拍,祈天河瞥见掌心沾着一点猩红,蚊子已经被拍扁了。
口袋里有一部手机和零散的现金,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
祈天河观察了一下四周,身后就是花市,他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不确定其他玩家什么时候会出现,祈天河跑到对面市场买了一条丝巾,很有技术地把脸捂严实了,又问老板借了剪刀,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剪了几刀,露出眼鼻口。
“……”
要不是确定附近没有银行,老板已经迫不及待要报案了。
“日头毒辣,我怕晒黑。”
老板一看,小伙子确实比寻常人白,想必平时很注重这方面。
等他重新回到花市门口,那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看到迎面走来的‘木乃伊’,其中一个理寸头的男人望着他手背上的数字七很是嫌弃,无语道:“一个凑数的,搞得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这人一看就是个暴脾气,祈天河目光一扫,暂时没看见认识的,决定省去‘哑巴’的设定:“我怕晒黑。”
瞬间有人笑得花枝乱颤,祈天河转过头一看,是个笑容明媚的女孩子:“我也怕黑,不过更怕死。”
除此之外,不远处站着位神游其外的男子,他和另外两个人应该是组队进来的,偶尔会说上一句话。剩下的一个站在牌子下躲太阳,他身上有严重的烧伤,整条手臂看不到正常的皮肤颜色。
烧伤的男子开口:“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暴脾气的寸头怼了一句:“急什么,还有三个人没到。”
祈天河挑眉,对方说出这句话要么是游戏单独给出的信息,要么是通过其他细节观察出,前者可能性不大,证明暴脾气的心思或许很细腻。
“看什么看?”寸头瞪了祈天河一眼。
就是这种感觉!
自从进游戏,祈天河从来没有享受过菜鸟玩家应有的待遇,此刻居然有了一种诡异的爽感。
“大哥,我第一次下这种难度的本,你带一下我呗。”
寸头不耐烦地让他滚远点。
祈天河很配合地退到一边,安静如小鸡崽。
下了几十次副本,寸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他清楚瞧见了这人遭到训斥后眼中流露出发自真心的愉悦,仿佛很享受。
“……”艹!哪里来的小变态?
“那个菜鸟,帮我买瓶水来。”又有人开口使唤祈天河。
人越弱,越容易被踩上一脚。
老玩家没兴趣欺负一个菜鸟,不过有人喜欢PUA,彻底控制住对方,关键时候当个挡箭牌用。
祈天河小鸡啄米式点头:“我现在就去。”
一阵风似的跑走,再回来时双手递过去,像是邀功一样:“冰的,解暑。”
余光瞥到自己离开期间新到的一名玩家,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熟悉的病态面容,过度苍白的肌肤,不是巫将还能有谁?
四目相对,祈天河知道被识破了伪装,早知道他就不该图方便,放弃哑巴人设。
巫将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先前那个暴脾气的寸头猛地把祈天河往后一拉:“那是永夜的头,别去招惹。想死的话好歹试出几条死亡规则,有点价值地出局。”
祈天河还没从刚才的角色扮演中走出,下意识连连道谢。
唯唯诺诺的样子被他演到了极致。
巫将没带队员,是一个人进副本,过去五分钟,远处又走来两人,均是陌生面孔。
“这么热,别中暑了。”靠门做生意的老板探出头,招呼他们进去转转。
NPC的话侧面暗示了副本人齐了。
巫将第一个迈开步伐,祈天河决定结束这场失败的伪装,主动打声招呼,嘴巴刚张开,谁料巫将目不斜视路过他直接进了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