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黑后我不是人了(44)
蔺玖首先从托盘上,端下一个瓷盅,掀开盖子,露出里面金色浓稠的汤汁和雪白的虾肉,香味飘散出来,鲜香中带着果香,果香中透着甜蜜。
“金浆虾球,尝尝看。”
斯叙拿起贝壳制成的小勺,轻舀一勺,金色的汤汁浓稠似蜂蜜,放入口中,滋味浓厚,不是很甜,果香很浓,带着虾特有的鲜味,非常美味。
舀起一颗雪白的虾球,虾球嫩滑鲜香,球心不烫,反而有点凉,轻轻一咬,爆开的却是鱼子酱的咸香,斯叙很意外,没想到虾球中藏着惊喜。
“非常好吃。”面对蔺玖制作的美食,斯叙总会觉得词穷。
蔺玖又端下一份,“蒸蛋羹。”
看似简单的蛋羹,可不简单。
蛋是魔海位面的魔鸟蛋,蔺玖在小岛上捡到,数量不多,营养价值很高。
蛋羹里除了魔鸟蛋就是虾黄,蒸好后放上鱼子酱点缀,金黄中一抹石榴红,石榴红上放了几片解蜜花花瓣,花瓣细小雪白,滋味清甜带酸,配上鱼子酱的咸香和蛋羹的嫩滑,绝对是无上美味。
解蜜花的花瓣有点像地球上的雏菊,只是花瓣比雏菊厚且圆,可以直接吃,颜色也有很多种,是花,也是食材。
斯叙尝了一口,好看又好吃。
蔺玖端下一个中号碗,碗里一半紫色,一半石榴红,紫色是海球籽,很像地球的海胆,外形也像海胆,浑身是刺,不太好抓,石榴红是石骷鱼子,分量很足。
海球籽和鱼子酱下面是晶莹的玉髓米饭,米饭温度与口腔温度相近,可以保证上层海鲜的味道不被破坏,米饭颗粒分明、软糯q弹,多种食材混合,也不会互相影响,每一口都能品出不同食材的鲜美、独特。
“海球饭。”
蔺玖只准备了三种新品,多了斯神吃不完,拒绝浪费。
斯叙进门后,看了今日菜品,都是昨晚他们吃过的花龙,不是眼前这三种。
这些显然是蔺玖特意为他准备的。
斯叙心中温暖,面上带笑,“我能喝点儿昨天的花青果酒吗?”
蔺玖有些犹豫,系统说了,普通人吃了魔餐魔酒,少量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过量可能致死。
可斯神想喝,蔺玖纠结的小人打架。
黑小玖:想喝就让他喝,男神的要求,一定要满足。
白小玖:不行不行,男神是普通人,安全重要。
黑小玖:男神昨天喝了三杯都没事。
白小玖:他难受了。
黑小玖:只有一点儿难受,难受完了,身体就能变好,就能开演唱会。
白小玖:……
白小玖被黑小玖说服了。
蔺玖道:“最多只能喝三杯。”
斯叙:“好。”
蔺玖起身去拿酒,这次没扛酒桶过来,只用酒壶装了一些。
堂里的食客伸着脖子看,见蔺老板拿了酒壶酒杯进包间,立刻道:“蔺老板,我也要壶酒!”
蔺玖瞥了那人一眼,“今日不提供酒水。”
“那你手中的酒……”
“看用餐守则。”蔺玖抬了抬下巴,进了包间。
食客:“……”
又是品级,看来品级高的人,待遇是真的不同。
原本已经放弃拼品级的食客,又有些意动了。
蔺玖把酒壶和酒杯递给斯叙,临走时又不放心叮嘱,“只能喝三杯,不能多喝。”
斯叙道:“如果不放心,你可以留下来看着我。”
蔺玖想了想,真的折返回来,在桌边坐下,用实际行动告诉斯神,他是认真的,真的只能喝三杯。
斯叙见他如此样子,也跟着认真起来,“多喝会怎样?”
会死。
蔺玖当然不能直说,这不是害人么,会死人的酒拿出来给人喝,是想杀人吗?
可魔酒本质是好东西,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的能量,少喝滋养身体,多喝就要破坏身体了,如果能控制好量,魔酒就是好酒。
口罩下,蔺玖绷着脸,“我看着你,不能多喝。”
斯叙的问题被忽略了。
斯叙给自己倒了杯果酒,端起淡绿色酒液,一饮而尽。
熟悉的灼热感在身体里蔓延,斯叙有点出汗,他没有停,又喝了两杯。
那种头晕、胀痛、灼烧的感觉再次出现,比起昨天的难受,今天的他更能承受了,斯叙想试试,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能量,如果没有释放出去,会发生什么?
蔺玖一直盯着他,见他接连喝了三杯,起身去收他的酒壶酒杯,手腕突然被攥住,蔺玖吓了一跳,酒杯“啪”掉在了木桌上,骨碌碌滚向桌边,被斯叙伸手接住。
斯叙抬头看他,“你不问我桌子的事?”
蔺玖僵着身子,整个人都傻了,心脏吓得想要抛弃他独自逃走,斯神的掌心烫的像烙铁。
蔺玖有点担心,“你还好吗?”
斯叙盯着他看了几秒,松开手,揉了下眉心,“我没事。”
蔺玖知道他可能又难受了,心里无奈,明知喝了会难受,还非要喝。
“你为什么不问我桌子的事?”换作正常人见到那样一幕,绝对以为自己撞鬼了,蔺玖却很平静,也不追问原因,就好像从没见过一样。
蔺玖道:“如果难受,你可以把桌子移到墙边去,动作轻点儿,别把东西打翻。”
斯叙:“……”
斯叙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他比蔺玖大了几岁,在面对这件事上,蔺玖比他要冷静沉稳。
斯叙习惯掌控,不喜欢困在迷雾中的感觉,“你一点儿也不惊讶?”
蔺玖觉得今晚男神的神坛有点摇摇欲坠,他变得真实起来,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完美男神了。
蔺玖思索该怎么回答,“没有不惊讶,当时也挺震惊。”
他震惊他的,和追究真相是两码事儿,何况他又能追究出什么真相?
真比较起来,他自己身上的秘密比任何人都多,他没有缜密的心思,如果有人查他,抓他把柄,估计一抓一大把,他自己也知道身上漏洞百出,单是突然消失的一年,就很难解释清楚。
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保护自己,简单生活,少说少做,掐灭好奇心,过好自己的生活。
“空腹喝酒容易醉,对胃也不好,吃点儿东西会好受一些。”
斯叙没动。
头晕头痛的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身体里有股力量在运行,像是要找到突破口,游遍全身之后,尽数汇聚大脑,斯叙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灵敏,他的大脑像个达到巅峰阈值的“容器”,再不允许扩容丝毫,否则只要一丝,事情就会无法控制。
斯叙头痛欲裂,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自从生病以来,头痛头晕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他曾听外公提起过,外婆的家族有遗传病史,要么不发病,安全活到老,一旦发病,活不过30岁,当年外婆也像斯叙一样,无法进食,吃任何东西都会吐,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最后两年,外婆的记忆力强到可怕,现在的“墨鸿集团”,就是外婆一手创建,那时候的外公,只有打下手的资格。
斯叙的病,也成了外公的心病,他仿佛看见了外婆死时的模样,外婆死在了30岁生日当天,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斯叙不信命,他想为自己搏一把,如果无法成功,他也没两年可活了。
他像个疯狂的赌徒,赌注是命,赢了活,输了死。
他想试试,突破大脑阈值后会发生什么,可三杯花青果酒的能量不够,刚好卡在阈值边缘,让他难受、疼痛,却突破不了那个界限。
因为疼痛,斯叙的呼吸有点粗重,“我想再喝一杯。”
蔺玖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抓住酒壶藏到身后,“不行,三杯是极限。”
“我的酒量没有那么差,还可以再喝一点儿。”斯叙尽量平缓语气,不让蔺玖听出异样。
既然是装,那就一起装,装酒量。
“不行。”蔺玖断然拒绝,抓起酒杯,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