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用完就扔的渣男劲儿倒是一点儿没变。
两人洗漱完毕下楼进了院子,还没走近,就远远听见小白大呼小叫,“你别乱耸,丢死人了。”
“大早上吼什么?”凌君寒皱着眉问。
小白拎着小花的脖子跟主人告状,语气愤愤不平,“他这几天进入了发情期,日天日地日空气,现在连树都不放过。”
凌君寒:“......”
你们兽界连发情时间都这么统一准时的么。
段无心啊了一声,茫然看向那只躁动的小花狗,疑惑道:“他才多大啊,就发情了。”
“不知道,反正他这阵仗倒是挺大的。”小白声嘶力竭控诉,“还好我们这儿就一只狗,不然过俩月能多一堆小崽子,我得烦死。”
激情动作被打断,小花不耐烦地冲着他汪汪叫。
凌君寒决定先透露天机,侧身贴着段无心耳朵说:“心心,你别忘了,你是只白虎。连小狗都到了发情期,你....”
段无心瞪大眼,又摇了摇头否认,“不会的,我这么多年就没过这种时候。”
“之前那是你还小,现在可正儿八经成了年。”凌君寒意有所指,“毕竟你和其他的白虎,本身就不大一样。”
这话一说,段无心瞬间陷入沉思。
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异常,倒是挺像进入了发情期。
可是他都能变人,那种属于兽类的特征还在么?
以前一到春天的季节,濒灭馆里的动物也是个个躁动不安。
这种时候,就是段永年最忙的时候,忙着配种。
段无心一直觉得这种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碰到发情的花斑母老虎,他都绕道走得远远的。
注定孤独的一生,不需要同类作伴。
可是现在....
两人缓缓踱步到研究院门口,他时不时的侧过头,频频偷看凌君寒。
之前开荤的快乐食髓知味,如果凌君寒愿意被他捅,也不是不能试试。
“想什么呢?”凌君寒弹了弹他的脑门,按下电梯最上层。
段无心艺高人胆大,说话也相当直白,“想着如果真到了发情期,怎么能捅你。”
凌君寒闭了闭眼,感觉身心俱疲,“你能不能换个动词?我听得脑仁疼。”
段无心求知若渴,虚心请教,“那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凌君寒跨步先走了出去,“小朋友别学这种流氓词,再纠正一下你的观念,你想的事儿,绝对不可能。”
“噢,没关系,我等你准备好。”段无心宽宏大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他在害羞。
凌君寒懒得理他,径直走到孟与森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发现门没关紧。
他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推,大门缓缓打开。
房间拉上了窗帘,显得昏暗。
孟与森跪在沙发旁边,正低着头用唇轻碰凌嘉木的额头。
目光温柔,动作缱绻,和往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气质截然不同。
但显然,被亲的那位,睡得跟死猪一样。
听到动静,孟与森惊讶抬头,和门外看戏二人组打了个照面。
凌君寒挑了挑眉,难掩震惊地冲他无声做了个口型:白月光?
实在是荒唐,差点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孟与森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拉过被子给沙发上的人盖上,推着两人往门外走。
大门被带上,他表情阴沉,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威胁道:“敢说出去,你们俩就死定了。”
“我真是没想到....”凌君寒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瞒了这么久,居然是我弟。”
段无心仍然保持震惊的表情,一边搭腔,“我也没想到,上次说森哥有了喜欢的人,亏我还脑补了一个大美人。”
大美人和凌嘉木,简直就不搭界。
孟与森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烦躁地贴着墙站着,双手插袋,“不是,你们俩大清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我的作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不来这么早,也看不到这么劲爆的一幕,刺激,真他妈刺激。”凌君寒上下打量他,眼神玩味,“不得不说,你口味挺特别。”
“操,别说了,有屁就放。”孟与森抿紧了唇,浑身都是被撞破心思的暴躁。
言归正传,凌君寒抓过段无心的手臂说:“给他抽血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进入发情期了。”
“大哥,我是做研究的,不是兽医,你这是不是太难为我了?”孟与森抓了抓头发,很是无语。
凌君寒敛下眼,认真说出自己的考量,“我不敢把他往外送去做检查,你就试试。”
孟与森叹了口气,两步跨到电梯口,按下按键,“真服了你们俩。”
电梯门打开,密闭的空间里,空气沉寂。
凌君寒又忍不住打趣:“我想采访一下,你喜欢他哪儿啊?告白了吗?”
“闭嘴。”孟与森垂着头,咬牙切齿,不想多谈。
“说说呗,我弟能有人喜欢,我挺高兴。”凌君寒悠悠感叹,又顺便想象了一下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毫无违和感。
大约是从小一起长大,短短几分钟,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管怎么问,孟与森都缄口不言,一脸冷漠,假装耳聋。
到了实验室,他拽着段无心的手腕,双唇紧闭,拿出仪器抽了一管血。
“等三十分钟。”孟与森落下话,又很是冷酷地自顾自钻进隔壁小房间。
段无心沉浸在吃瓜之中,用胳膊撞凌君寒,“你们从小就认识,你都没看出来?也太迟钝了吧?”
“就是从小就认识,才压根没朝着那个地方想。”凌君寒抱着双臂,回忆三人的相处时光,“他高中就出柜了,我当时还筛选了好些同学,都没找出端倪。”
良久,他低声感叹一句,“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
仔细想想,暗恋好几年人家都不知道,实在是可怜。
两人相视一望,收回吃瓜表情,陷入同情。
半小时后,孟与森晃着那管血液样本出来,斜靠在对面的操作台上,说:“性激素非常高,确实挺像兽类发情期。”
凌君寒抬眼问出最在意的问题,“这个时期会持续多久?”
“我他妈怎么知道。”孟与森把试管插进架子上,不耐烦回,“这个专业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去咨询段馆长。”
“那我爸可能会把我软禁,怕我虎入人口。”段无心缩了缩脖子,低声吐槽。
凌君寒指尖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能不能像他们Omega一样,研发个抑制剂什么的?要是持续时间太长,心心身体状态不够稳定,也不是个办法。”
“你们俩在谈恋爱,你自己上不就完了?”
孟与森拨了拨眼前的碎发,不想接这单业务,“我现在忙着呢,之前兽魂计划的诱导剂刚完善好,还在研发怎么能控制变异者的抑制剂,能让他们反向回归人类。你这个需求,得往后排。”
这的确是当前要紧任务,凌君寒点了点头,放他一马。
“算了,那你先忙。诱导剂弄好了给我,这两天有议会,我拿过去试试,看看心心能不能现场找出可疑高层。”
孟与森拧眉,有些担忧,“你要在议会上用?虽然试剂无色无味,但总觉得很冒险。”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之前嘉木...也就是你的白月光,排查了投反对票的议员,但我想了想,觉得涵盖不够全面,赞成票里也可能有漏网之鱼。”说着正事,凌君寒还不忘夹带私货打趣好友。
“.....能不能别提白月光这三个字?”孟与森咬牙切齿嘱咐,“剂量别用太多,稍微刺激一下就行。毕竟过量,很容易直接完全变异,容易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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