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六档,阿修说过, 在没有完全掌握五档之前不能随便用,叶小昭是个能虚心接受别人建议的好孩子!
一支超凡药剂下肚,靈气回满。
当然事后的疲惫感是少不了的, 但比开六档后遗症小, 除了贵点没其他毛病。
说到贵, 还好寒假回岛的时候白医生给他塞了很多这种回蓝的,说是试验新药剂, 吃完回头要汇报感受的,不然叶小昭还真舍不得。
再次提刀,澎湃的靈气疯狂涌入柴刀内,丝丝黑色能量宛如在刀锋上凝若实质。
叶小昭大喝一声,开足马力朝着黑色虫母劈斩去:“看我砍柴第八式!”
这次他没有乱劈, 而是很有技巧地将刀锋送入母虫背上三瓣甲壳的缝中。
“扑哧!”刀身虽然受到一些阻力,但还是有一半没入了虫身!
成了!
柴刀正中目标,染上了黑色的血。
“吼!”母虫受伤狂吼,但因动作迟缓无法避开,于是凭地刮起一阵风,风旋盘旋着想要把叶昭生吹开。
“嗖!”这是第二刀劈出,扎进甲壳的另一边缝隙中!
在狂风大作中,叶小昭稳稳补刀!
“吼吼吼!”这次母虫给予的受伤反应不再只有风,而是带上了音波攻击!无形之声尖啸着,像是指甲长时间划过黑板,声波死命往人耳朵里钻。
叶昭生将柴刀收回,人不受控制往后退,双手捂住耳朵。
这音波太刺耳了,像有无数根针往脑子里扎。
手背上,伽罗修画下的护身符一闪,溢出柔和的光芒。
叶昭生得以喘息,然而很快却感受到了城市方向传来磅礴的靈压威慑。
他抬起头,入眼是满天的灰鳌虫,它们之中一半会飞一半用爬,正飞速往演说露台聚集过来。
刚才母虫的吼叫,竟是因受到威胁在召唤子虫!
叶小昭瞠目结舌,委屈极了:“你以多欺少!不讲武德啊!”
没有时间思考其他了,如果等灰螯虫大军抵达,那他将没有任何机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母虫除了拥有隐身的能力没有其他攻击力,在子虫到来之前只能被动挨打,而叶昭生的柴刀已经破了它的防。
中心区里,与灰螯虫奋战的人们意外发现虫子们全往一个方向跑了。
“那里是……”有人抹了把脸上的血,望向灰螯虫飞走的方向,“皇宫!”
“虫子跑了!”
“难道是刚刚那两少年成功了?”
悬浮在人们头上的光屏里只显示倒计时,再看不到露台上的画面,他们对刚才那两少年是否已成功阻止窥光这件事无从知晓。
但好在虫子跑了,他们逃生的概率就增加了!
叶昭生跳到黑色母虫身上,双手反握柴刀柄,刀锋向下:“看我砍柴刀法第十八式!给我!破!”
刀身没入母虫头部软肉与甲壳的中间缝隙,黑色血液如墨汁般喷溅出来!
“啊吼吼!”母虫发出最后的吼叫。
满天的灰螯虫已至,将整个皇宫露台重重包围!
即使母虫已死,杀死母虫的人也走不了。
没法退啊……
叶昭生表情肃穆,将手按在左腕的墨色储能手环上,开口:“六……”
刚一提气,手背上的靈气烙印先一步光芒大盛,带着些微淡黄的暖色白光四溢出来将叶昭生整个人包裹,形成一层发亮的浑圆结界。
白色光芒稳定,这层结界在丑陋的灰鳌虫大军包围中,如同一盏点亮的明灯。
“咦?”叶小昭手指触在发光结界的内壁,似乎能感受到上面传递来的暖意,“是阿修啊~”
叶小昭的眼睛弯成月牙,傻傻地笑起来:“嘿嘿嘿。”
再次抬头时,叶小昭双手叉腰放出豪言壮语:“来吧,年轻的冒险者无所畏惧……诶??”
片刻后,叶小昭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些天上飞过来的、地上扑过来的灰鳌虫,竟然在燃烧!
没错,像被点燃了一般,烧着了!
周围的叫声混乱嘈杂,是虫子大军被烧死的嚎叫。
而那些烧起来的虫子就像不断发出热量的巨大火球,又像是从天空落下的覆灭流星,在前进过程中最终化为灰烬!
叶小昭惊奇了:“唉??”难道是因为母虫死了导致这些子虫自焚?可是这感应场,分明是元素系的靈气波动啊。
“唔,这似曾相识的光芒结界。”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你认识六星使吗?”
叶昭生立刻转头,就很突然地发现自己身旁站了一个头戴米黄色渔夫帽,身穿米色短袖夹克衫的男人,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站了多久。
那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脸很白净,鼻梁上架一副黑色圆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值得注意的是,对方跟叶小昭一样站在黑色母虫的尸体上,并且身处于伽罗修的守护结界里。
然而叶小昭注意力却完全被那副圆圆的黑框眼镜吸引了,他好奇道:“为什么你的眼镜,没有镜片?”
年轻男子微愣,大抵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境中,黑发少年人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年轻男子想了想,认真回答道:“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学问和涵养。”
“哈?噢噢噢。”叶小昭秒懂,“我懂的,我有个哥哥也是这样,明明身上肩负800万的房贷,还要每天假装自己是个有车有船的富一代,这就是成年人努力生活必须要维持的体面嘛。”
年轻男人:“??”
被迫维持体面的年轻男人沉默了片刻,从米色夹克衫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开始记笔记,边问道:“你说的话很有哲理,我可以把这句话作为某一篇章的引导语,日后放到我的传记里吗?”
“传记?”叶小昭新奇道,“你也是记者?”
“不。”年轻男子摇头,肃穆且庄重道,“我是历史的见证者。”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光芒结界里聊起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名字,却如同相识一般能自然接上话。
这大概,就是奇葩与奇葩之间的共同语言?
此时,演说露台周围的灰鳌虫前赴后继奔,燃烧犹如流火,漫天下起了火雨。
但这影响不到结界里的两人。
“既然相谈甚欢,容我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年轻男子道,“你可以叫我路人甲。”
叶招生歪头,眨了眨眼:“哪个陆,双耳的那个?”
路人甲:“……”第一次遇上这么诚恳问自己姓氏偏旁的,难道这个名字起得还不够敷衍吗?听起来不像假名?
路人甲陷入沉思,最后道:“下次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再告诉你。”等我想好是哪个陆。
“噢噢噢,我也懂。”叶昭生朝路人甲扬了扬右边眉毛,“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叫交情浅莫言深,相知相守不如相忘于江湖。”
路人甲:“??”虽然总觉得成语用得有哪里不对,但跟一个会脑补的人交流,就还挺省事儿。
“那么现在可以讲述一下。”路人甲手握笔和本子,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记录的动作,“我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
中心区外围,即将进入外城区。
林玫星一行人驾着机械团车一路猛冲,终于苟到边界处。
然后他们发现,整个中心区边缘被一层光幕结界笼罩着,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
甚至有比他们更早逃到这里来的人,无论怎么尝试都没法冲破这一层光幕,最后只落得个力竭被灰鳌虫分食的凄惨下场。
“那个混蛋果然是要杀人灭口。”林玫星看着光幕前的一滩滩血肉,忍住作呕与反胃咬牙道,“他就没想让我们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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