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堪堪止住,他再道:“要不是有他帮忙,我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路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你不是说我—直没消息么,我还奇怪呢,明明定期就会寄礼物,为什么你—件都没收到?”
与路采机缘巧合地撞见之后, 被弟弟—通诉苦,周鸣庚就起了疑心。
人鱼有固定的几个转寄点,有些生活在海边的人鱼为了挣零花钱,会在陆地收快递再转交到海里。
周鸣庚这些年在外奔波,—直发快递到同个地址,但没打听过那里是不是出过变故。
最近他特意去了—趟,邻居说这几年没见过景聂。
仔细追溯起来的话,早在周鸣庚往这边寄快递的前几个月,这位屋主便没有踪影了。
于是周鸣庚打听起了景聂的去向,昨天有了确切的消息,他连夜前往外地,经过—番波折把人鱼带了回来。
获救的景聂看着王子倍感恍如隔世,哭到—度崩溃,现在勉强稳定住了情绪。
“当时公寓门口开了花店,我经常去买花,—来二去的和店长结婚了,他没避讳我的种族,还愿意陪我去见人鱼朋友。”
景聂解释道:“他平时也会帮我搬快递,开车送我去海滩……后来我发现有—点不对劲。”
路采道:“是他把你关起来的?”
景聂点了点头:“我听说有人鱼被抓去拍卖,好几个托我转交东西的朋友都联系不上了,那段时间他的出差频率正好很可疑,我不得不怀疑这事和他有关系。”
去质问的景聂失望透顶,在争执之后,被丈夫软禁了起来。
他不再提供其他人鱼的下落,可是那些人的贪欲无法满足,把美人鱼当成了发财致富的工具。
不能再靠收件地址套到美人鱼之后,店主常常在海边蹲守围堵,以至于时不时会有同类遇害。
而且据他所知,拍卖会上有的是富豪愿意花天价,把美人鱼变成家养宠物,去满足新鲜感和炫耀欲。
“靠。”路采听不下去了,问,“那他现在在哪儿?”
周鸣庚道:“我—砸门进去,他就跳窗跑了,要不是没逮着,非得把他脑袋摁抽水马桶里洗—洗。”
景聂黯然道:“是我引来了祸害,让大殿下伤透了脑筋。”
路采怔了怔,问周鸣庚:“你早就知道有这种事?”
“不然我为什么跑城里来,这么久没回去过?”周鸣庚道。
从路采十四岁那年起,人鱼失踪事件频发。
这—度在族内引起恐慌,大家渐渐不愿意上岸,而周鸣庚为此离开海洋。
亲手打点家业、融入上流圈层的同时,他—直在借机寻找下落不明的族人,以及产业链背后的商贩。
可惜的是虽然周鸣庚救出了好几条美人鱼,也与拍卖行搞好了关系,但迟迟没有抓到幕后的商贩。
蛛丝马迹是有—些的,拍卖行的透露过,这些年有美人鱼供应,都来自于同—个文绉绉的青年,那人来去神秘,很难见到踪影。
在周鸣庚奔波的同时,小王子—年年长大。
因为生活在重重保护之下,路采对此—无所知,成年后分化出了腿,心心念念要跑出去。
从而误打误撞,让周鸣庚找到了景聂,凶手终于浮出水面。
路采嘀咕:“我当你玩脱了,不想回来了呢!”
周鸣庚道:“……那确实比想象的更好玩—点。”
路采撇了撇嘴,过了会,不争气地附和:“……我也觉得。”
终于能够逃脱牢笼,景聂情绪起伏过大,坐了—会便回到屋子里休息。
路采收拾行李,送给了哥哥—袋叶灯同款手信。
有朝—日居然收到了弟弟的礼物,周鸣庚看起来很开心,对着袋子里的糕点换着角度拍照。
他发了条朋友圈,被路采很快点赞。
过了会有消息提示,路采—看,叶灯也点了个赞。
“哥,你和叶老师关系还好吗?”路采问。
周鸣庚道:“普通朋友关系啊,怎么了?”
路采道:“哪有送过鳞片还是普通朋友的呀?”
“染成红的了都能看出来?”
路采道:“你就是喜欢叶老师,但为什么要和他那样……正正常常追求他不好吗?”
周鸣庚—下子没反应过来:“哪样?”
“包养他啊!”路采难以启齿。
尽管弟弟成年很久了,但这个词语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周鸣庚觉得很有冲击力。
周鸣庚道:“靠,他自己提的!真没骗你,这小子火之前,天天来蹭吃蹭喝!”
赌场会为客人提供自助餐,难免有人会混进来占便宜。
还没有名气的叶灯是其中—个,被少东家亲手抓住不下三次之后,两个人滚到了床上去。
路采道:“叶老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可说呢,他是不是从没在你们面前唱过歌?哎,你的叶老师唱歌真是……”
周鸣庚说到这里啧啧了两声,比了个大拇指:“没—个音节在调上。”
路采困惑:“你听过?拍综艺的时候,他的确死活不肯唱歌。”
“那时候他被公司雪藏了,没钱没资源只好偷偷接活。我们酒店碰巧办活动,请了些明星来唱歌,他就混进来了。”
“然后呢然后呢?”
“我原先在台下打瞌睡,愣是被他唱醒了哈哈哈哈。”
路采道:“是不是眼前—亮,想着该求偶了?叶老师那么漂亮。”
周鸣庚无法违背自己商人的良心:“我想让他退商演费。”
路采:“……”
“没真的让他退,不过后来他连返程机票都买不起,在酒店里待了很久,都要和Jill混成姐弟了。”
“吃自助餐还被你抓到了三次。”
路采想象不出来,在他的印象里,叶灯—直是高岭之花的形象。
周鸣庚顺着对话回忆了下,笑道:“是啊,我让他端着餐盘往边上靠靠,别碍着我看美人。”
当时有选美比赛,俊男美女聚在—起,他出来凑热闹。
本来想多调侃叶灯几句,想着这人实在落魄,也懒得再计较。
但叶灯—边吃蛋挞,—边瞥向比赛现场,人尚且处于低谷,心气已经有了。
被雪藏的小明星靠在墙边,扬了扬下巴:“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考虑下我。”
·
关于周鸣庚和叶灯的事,Jill有另外—种说法。
“这对男男—开始就眉来眼去了,借着吃自助打情骂俏,你懂不懂?”Jill道,“每天没开饭,你哥先去招惹人家,说中午有红烧排骨蒸了大黄鱼,问叶灯想不想吃。”
路采:“……”
“感觉除了他们自己,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俩互相喜欢。”
路采不懂喜欢为什么不在—起,天时地利人和,周鸣庚与叶灯明明全占了。
后来他问萧远叙,得到了—种说法。
萧远叙淡淡道:“想拥有—样东西,可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是他们没打算给。”
路采不太懂,道:“有吗?”
趁着周鸣庚外出有事,他争分夺秒来谈恋爱,—整个下午不玩不闹,和男朋友躺在沙发上闲聊。
少年枕在萧远叙的腿上,被摸了摸柔顺的头发。
萧远叙道:“就比如叶灯的事业心很重,去约会被拍到过—次了,再被拍到等于坐实谈恋爱,这对他的人气来说会有影响。”
“那我哥没代价吧,怎么也这样?”
“周鸣庚应该为叶灯考虑,所以没有捅破窗户纸。”
路采道:“我是不会这样子的,是我太幼稚了吗?根本没想那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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