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所有人都在这所宅子里长大, 但由于从上一代开始,沈家的人丁就比较稀少,沈家大宅除了有时候举办宴会时热闹一点, 平时都略显冷清。
可今天明明没有宴请宾客, 沈家还是热闹得不行。
一辆辆低调的豪车停靠在门前,下来的却不是往常见到的社会名流和世家子弟, 而是各种打扮奇特的灵媒道士, 一下车便被沈家的佣人恭敬地请了进去。
奇怪的是, 客厅里明明已经坐满了各个流派有名的大师,座位也几乎坐满了, 可负责招待他们的沈太太和老太太却依旧频频看向大门, 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场的都是各个流派顶尖的人物,寻常人家能请得起一个就要烧高香了,实在是因为沈家面子大,才破例聚集在一起。
能被沈家请到这里的, 也都是恃才傲物的存在, 因此见沈家两位女主人心不在焉的样子, 都有些不满起来。
一个国外回来的灵媒直接露出了质疑的表情, 皱眉道:“这家主人到底在磨蹭什么?不是说有急事相求, 才把我们请过来的吗?我看他们这也没事啊?”
她身边一个长须道长抚了抚胡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毕竟是本地道观出来的,消息灵通一些,便开口说道:“听说是沈家的小公子亲自去请了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友, 估计是在等他们吧。”
“可京都有名有姓的仙师不都在这儿了么?”有人环顾四周看了一圈,“难不成是外地来的?”
长须道长摇头:“听说是本地新开的一家道观,不过沈家小公子昨天遇险,幸得对方相助,才留得一命,连国家机关都惊动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诧起来。
昨天晚上白马寺附近发生的怪事,他们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一辆本该出现在上百公里外的施工地的工程车,忽然出现在了白马寺附近的小路上,满车的钢材还掉落下来,将一辆私家车穿成了筛子。
原本以为就是一辆工程车私自运货导致的意外,也没听说有什么伤亡,大家看完也就没往心里去。
原来那辆私家车上的人居然就是沈家的小公子么?
现场就有白马寺的圆真大师在,众人纷纷将疑问的视线投过去,就见对方缓缓颔首,确认了这个说法,同时抛出更加令人吃惊的真相:“当时警方特地请我等过去,说是驾驶座上的司机无故失踪,我等去查探了一番,确实有些古怪。”
圆真大师算得上是玄学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存在了,在场大多人都得尊称他一声前辈,见他提起这件事情时都显得有些谨慎,对这场事故的看法当即发生了转变。
“难不成是哪个大师自立门户,创立的道观?”
“可最近也没听说哪位前辈要建立道观啊?京都观这个名字,似乎也未曾听谁提起过。”
“自己建道观费心费力,仙师们大多专注研究术法,应该也没有心思自立门户吧?”
众说纷纭,但既然对方的确有些本事,这些灵媒道士终究是闭了嘴,按捺住心中的质疑等着。
门口传来动静时,所有人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纷纷抬头去看。
就见沈家的小公子沈悦领着两个同龄人进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可见是还没有从昨晚的惊险经历中回过神来,但对待身后两个年轻人的态度却十分恭敬。
众人视线略过他们,往他们身后看去,却并没有瞧见想象当中任何一个眼熟的前辈,沈家的佣人甚至直接关上了大门,表示之后不会再有人来。
灵媒道士们愣了一下,就见沈家老太太和儿媳两个人面露惊喜,迎上前去,跟沈悦确认过眼神之后,热泪盈眶地——将其中一个年轻人簇拥起来?
难不成这是那位前辈的徒弟?
他们刚这么想完,就见沈家老太太和儿媳将那年轻人拥到主位坐下,随后站成一排,朝那年轻人结结实实地鞠了一躬,并开口:“昨晚真是多谢大师相救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凡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众人当即大惊失色。
救了沈家小公子的,居然就是这个年轻人么?
众人有些不敢置信,可转念一想,或许他给沈家小公子的法器是师尊赐下的呢?毕竟现在玄学圈的世家子弟经常这么做,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惊为天人,结果了解到他们使用的都是长辈的法器,就没多少兴趣了。
靠着法器在外招摇,虽然说不太光彩,但人家投胎的技术好,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因此在场许多同行看向楚程的眼神就有些嫉妒。
齐彭彭是被楚程硬拉过来的,说什么他既然拜入了自己的师门,就要尽快熟悉师门的事务,免得以后自己出去,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要干、干什么?”
楚程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当然是捉鬼,除魔卫道啊!”
齐彭彭:“……”
捉、捉鬼?
天知道齐彭彭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校霸小弟,安安稳稳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涯,如果能为自己将来出社会找工作打下一些基础,那就更好不过了。
但他的梦想是接地气,不是接地府啊!
他抱大腿的心思不由得退缩了些许,可楚程这个人单纯得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说要认他当徒弟,就是认他当徒弟,当场就把蒋逸给自己的那把儿童版桃木剑传给了他,并带着他一起来了沈家。
齐彭彭连自己的室友都很少接触,更别说是那些离他生活遥远无比的富二代们,这还是第一次到同龄富二代的家中作客,一进门便被扑面而来的壕气震住了,呆滞地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中式大宅,再回头看一看身后足有数百平米,可在沈家面前还是显得过于小家子气的西式别墅,生平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人世间的参差。
就这么一座宅子,不知道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不敢肖想的财富。
沈悦却从一出生就拥有了这一切。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一路来对楚程带自己出来招摇撞骗的抵触悄然消失了,也不再抗拒楚程让自己背起桃木剑,拿着装满符纸的小布袋跟在他身后的差事,亦步亦趋地跟着楚程进了沈家。
楚程看到他的转变,内心十分满意,暗自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警觉地看了眼客厅旁边的一扇门。
他视线投过去,却没看到什么异样,倒是沈家老太太热情地将他让到上座:“楚大师,来,您往这儿坐!”
楚程只好收回视线。
等楚程落座后,坐在他旁边的一位道士便率先开口:“这位小友有些陌生,不知是师从哪位前辈?”
楚程进门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阴凉,目光落在通往旁厅的那扇门上,闻言转回头来,表情茫然。
这是问他师父的名讳?
老实说楚程跟着师父那么多年,几乎没有人来拜访过他们的住处,他平时也只是称呼“师父”,很少听到师父的名讳。
因此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从记忆中翻出一个模糊的名字:“……徐长生。”
那道士闻言愣了愣,与其他同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华国地域辽阔,能人异士也颇多,估摸着只是自己孤陋寡闻,那道士按捺住心中疑惑,又问:“小友的师父是在哪个道观修行?我云游的次数颇多,说不定还去过。”
楚程眨了眨眼:“京都观啊。”
“……”那道士又懵了,“这不是个新开的道观么?我是问,徐长生前辈先前是在哪个道观。”
楚程莫名其妙极了,心说他不都已经说了么?但在场这么多同行,他身旁还带着新收的徒弟,总不能让徒弟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面,露了怯,便只好耐着性子,一字一顿地回答:“京、都、观。”
众人:“…………”
京都观这个名字,在业内着实是没什么知名度,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表示没听说过这家道观,更没听说过徐长生这号人,甚至整个华国数得上名号的玄学世家里,也没有姓徐或者姓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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