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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校很久以前就从外面引入自来水了。”卢修斯说道。
我松了口气。
在下一个路口，我和卢修斯就分开了，他前往温棚，我则前往吉娜奶奶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唐云教授？”吉娜奶奶见到我气喘吁吁的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显然很吃惊。
“吉娜奶奶，我知道奥利维亚——”
“哦，不用担心，奥利维亚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鲁道夫和学生们只会觉得自己在课堂上睡着了。”吉娜奶奶说道。
“不是这件事，是关于山湖的事。”我飞快地将我的猜测与吉娜奶奶说了一遍。
吉娜奶奶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确定吗？奥利维亚体内的气息真的和那间教室里的一样？”她的口气从来没有这么严肃。
“我确定，吉娜校长。”
吉娜奶奶说着将魔杖一挥，一件外套飞落到她的手里，她一边披上外套一边朝外走。
“还等什么呢，唐云教授，我们得找人问问清楚这事儿。”吉娜奶奶一边下楼，一边说道。
“找谁？”
“别傻了，当然是人鱼了。”
我以为吉娜奶奶会和上一次那样骑着飞天扫帚前往山湖，没想到她却带我来到一处荒废的小码头。
码头两边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芦苇，还有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水草和藤蔓，它们纠缠在一起，把栈道盖的严严实实。
脚步踩在上面的时候，还能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让人怀疑下一刻脚下的木板就会断裂。
“吉娜奶奶，我们确定要从这里出发吗？”我不确定道。
小绿已经在我的手中幻化成了一把绿色的长剑。
“当然了，我这个年纪的人，可没法站在你的剑上。”吉娜奶奶说着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小绿。
“可是这里也没有船呀？”
“会有的，会有的。”吉娜奶奶说着挥了挥魔杖。
吱嘎吱嘎的声音突然从脚下传来。
很快，一艘小木船从栈道下面飘了出来，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人。
它看上去和栈道一样老旧，只能坐下三五个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还能用，并没有漏水。
小木船在栈道的尽头停下了，好像在等待着我们登船。
“跟上吧，唐云教授。”吉娜奶奶率先跳进了船里。
船晃了几下，好在翻。
我也上了船，保险起见，我还是在身上拍了一张避水符，天知道这小木船靠不靠谱。
“我准备好了，吉娜奶奶。”我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赶紧的地方坐下来。
吉娜奶奶点了点头，她举起魔杖，在船头点了一下。
这条小木船就朝着山湖中央缓缓飘去。
期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船只行驶出去五六百米，突然，船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船尾上。
“小心。”我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扶吉娜奶奶，却发现她远比我镇定。
毕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百位巫师之一……
“是那些恶心的格林迪洛。”我用灵识扫过去，发现水下有好只格林迪洛，它们看上去比书上画的要凶狠许多，披着颜色不一的水草，在船底不远处一边来回游动，一边挥舞着它们的利爪。
“不用管它们，这艘船是用一种极为罕见的木头制成的，上面被施加了强大的魔法，它们没法上来。”吉娜奶奶镇定地说道。
我松了口气。
小木舟在魔法的驱动下，越来越深入山湖中央。
中途吉娜奶奶大概是觉得小船速度太慢，又用魔杖在船头点了几下，小木船的速度顿时快了许多。
呵，还带变速变档的……
十多分钟之后，小船停了下来。
我们已经到了山湖的中心区域，这个区域的湖水不像是岸边那样碧绿，而是黑沉沉的一片，它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光线，仿佛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居住着吃人的妖魔。
这让我觉得十分渗人。
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做了一套简单快速的舒展运动。
“你在做什么？”吉娜奶奶问。
“啊？舒活一下筋骨，不是要下水找人鱼吗？”我错愕。
“谁说我们要下水了？”吉娜奶奶说着就要附身将魔杖伸入山湖中，但是她才一弯腰，就愣住了。
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吉娜奶奶的魔杖中突然发出一股强大的白光。
这道白光太闪太强，强得穿透了水面。
仿佛是相机的闪光灯，水下的情形有一刹那的定格。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船下方，居然游荡着数百只格林迪洛。
它们在水下一圈圈地游动着，露出它们的獠牙和利爪，数不清的眼睛里尽是贪婪的神色。
妈呀——
这恐怖效果，简直和海王里的一样。
我倒不是怕了它们，剑修最不怕的就是打架，加上还有小绿这种好战分子在，这几百只格林迪洛要真动起手来，也就是一阵剑雨的事情。
就是眼前的场景太渗人了，让我有点密集恐惧症发作。
羸鱼在我袖子里碰了我一下，它好像也察觉到了水下的场景。
不过听它的意思是……水下有很多零嘴，嘎嘣脆。
我警告它不要乱吃，这些格林迪洛一看就不正常，要是吃坏肚子了就糟糕了。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把他们清理掉？”我说着一挥手，小绿出现在我的身边。
可以打架吗？在哪里？杀呀？
我仿佛听见这货在我耳边兴奋地嗡嗡叫。
“不，交给我来就可以了。”吉娜奶奶忙阻止我。
我觉得她是嫌弃我的手段太血腥。
小绿一腔热血被浇了冷水，嗡嗡了两声表示不服气。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吉娜奶奶对着小绿笑了一下。
小绿居然嗖得一声，化作戒指回到了我的手里。
？？？？？？？？？
我惊呆了。
这货这是害羞了吗？？？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害羞？？？
我突然想到这把剑年纪已经很大了，难道这是一个老年夕阳红的故事？？
什么神经脑洞，我在第一时间被自己囧到了。
吉娜奶奶显然不知道我在脑补什么，她清了清嗓子，然后挥舞着手里的魔杖，念出一串我听不懂的咒语。
一个小光点在她的魔杖顶端孕育出来。
这个小光点的光芒并不强烈，但是我能感受到听它里面蕴含的巨大的力量。
吉娜奶奶将魔杖一抖，然后这个小光点就被她甩进了山湖里。
它就像是一个烟花，进入水中以后轰然炸开，放射出一阵绚烂的强光。
水下的那数百只格林迪洛突然就停止了动作，就像是被时间静止一样，它们保持着白光照射时的动作，朝着水底坠去。
这场面……像极了广告里驱蚊剂的浮夸表现，一喷，蚊子立马刷刷刷往下掉。
不过几秒钟，这附近的水域里就一只格林迪洛都看不见了。
“它们死了吗？”我好奇道。
“并没有，它们只是僵直了。”吉娜奶奶解释道。
“为什么不杀了它们，我是说，它们明显已经被污染了。”我不解。
“这和杀了它们差不多，水底有的是东西等着它们。”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找到人鱼？”我问道。
“唐诺斯克的创始人和人鱼有过约定，这并不难。”吉娜奶奶说着将魔杖的顶端伸入水中。
她开始念咒语，并用魔杖在水里打圈。
一个个由气泡组成的圆圈从魔杖的顶端喷出，它们朝着山湖深处前进，越往下，圆圈就越大。最后消失在山湖的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水面始终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一条人鱼出现。吉娜奶奶把魔杖收了回来，她的神色出奇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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