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顷:“……”他怎么也想不到伪装了这么久,竟然败在了爱钱上。
可……这个车上的鬼,真的是他吗?
呲--车缓缓停了下来,门应声而开,包豪喜出望外地看过去……
下一瞬,他的血液逆流入了眼眶。
原本依稀可见的公路被黑雾覆盖,十几只泡发了的手臂,一截一截地从黑雾中探了进来,顺着栏杆、扶手一寸寸地冒进。
广播的声音带着雀跃:【回答……错误!】
“啊--”小男孩尖叫出声,瞬间被叶非捂住了嘴。
可就是这么一句声响,就像是给手臂们指引了方向,一层层浮白的手臂猛地向声源处冲去,而距离最近的,就是站在所有人最后方的魏顷。
魏顷眼睛睨了身后六人,一双桃花眼收了戾气,覆上了一层无辜,他将左手藏了回去,正面迎上了攻击。
轰!地一声,超过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被数十掌掀开,重重地砸在了侧方的座位上。
这回没有人来救他,魏顷有些郁闷,撇着嘴半趴在座位上。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他?’
还好没熟人看见他的样子,不然肯定会被嘲笑:
“哟,这不是堂堂口口吗,几个月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手臂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略过了魏顷爬向了其他人。
“别挣扎!”宁医生最冷静,大喝一声,拉着大伙往车头方向退。
因为出了声音,宁医生是最先受到攻击的,一阵冲撞之后,人被堵到了车窗上,啐出一口血不动了,十几双断手抚上了他白皙的脸颊,几秒后又像潮水般退了下去,转向其他人进攻。
车厢狭小,七个人能躲到哪去,只要走动,就会受到攻击,这攻击又像是鲨鱼咬人。
鲨鱼:咬一口,呸,什么味?
鲨鱼转一圈又来咬一口:呸呸呸!什么味!
好在不到三分钟,断壁残手们就咬到了真正的目标。
“明明他才是鬼,为什么抓我!”
包豪整个下半身被断臂覆盖,厚重的身体一寸寸地被拖入黑雾,他像一条蠕虫一半向车内伸着手,而他正前方,正好是从一开始就倒在侧边座上的魏顷。
并没有人有精力搭理他。
包豪意识到只有魏顷能救他,使劲向魏顷的方向伸出手乞求道:“救我!救救我!我也有一千万!都给你买表!”
魏顷:“……”我去年买了个表!
他捂着手臂站起身,在包豪身前蹲下,看其后方的黑雾,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地中海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白骨,只是本人被惊惧笼罩,还没察觉。
“在这个世界,生你选不了,但死都是自己选的。”魏顷的声音仿佛一道狗头铡掉落在地上。
魏顷面无表情的落井下石的姿态令叶非脑神经一疼,他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车门紧跟着关闭,伴随着包豪死前的嘶吼:“啊哈哈,反正不用五分钟,你们也下来了!你们都不得好死!”他瞪着眼睛的头颅滚落,滑溜地滚到了司机脑袋旁。
车又启动了,这一回的速度没有改变。可以判断包豪的错误指认操作属于个人违规行为,并不影响大局。
武明明已经喊累了,就算包豪的脑袋滚过脚边都没了反应。
刘博文木木地扶着椅子爬起,终于把手里的“欠条”递给了魏顷。
接过来是一张空头支票。魏顷晃晃手上几道血淋淋的抓痕讪笑:“刘老板也看到了,我身不由己。”
“死了也带不走,给你还有一点儿希望。”刘博文靠回了椅背,长咳了起来。这一连串假咳却被魏顷注意到了,他挑挑眉,收下了那张支票。
单纯纯望着车头判断道:“包豪的判断不一定准确,但我们还是需要派一个人监视车头,剩下的智囊团继续解题。”说话间额头一凉,是宁医生在给她上碘酒。
‘这个医生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是个热心肠。’她想。
“如果真的有弯道,我来按铃吧。”刘博文看了眼魏顷,那是他的双重保险:“要说出一件坏事,我还是有把握的。”
武明明颤着声问:“万一问题变了,你有把握打赢那些触手吗?”
刘博文脸色一变,生平第一次被乳臭未干的小鬼问住了。
这时候宁医生已经挨个给人都简单上了药,他来到了魏顷身边,自然地拿起魏顷的手臂。
血淋淋的抓痕没有半点愈合的迹象,可以判断是人类的身体。
魏顷:“……”他警惕地收了收手臂。
“这么深的口子不处理会留疤的。”宁医生劝道。
魏顷:“那就留,以后每次看到这个伤疤它都会督促我。”
宁医生手落了个空,没好气道:“督促你以后活得像人一点,免得再被人认成鬼?”
“督促我收钱要趁早,免得人家半截身子入土了才想起来要送钱。”魏顷想到包豪死前说的一千万,摆出了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
宁医生:“……”
众人:“……”好家伙,真的是来赚钱来了。
宁医生的“好心”一波又一波地来,魏顷却看清楚了,刚才宁医生见触手只伤人不杀人,应该是故意大喊一声,将攻击吸引到乘客身上。再以治疗的方式逐个排查乘客,以此来寻找那只鬼。
可以判断,宁医生虽然有藏私,但并不是鬼。剩下一个眼泪汪汪的小孩,一个娇弱欲滴的单纯纯,一个用钱买命的老板。
谁在演戏?
公交车载着一车牛鬼蛇神继续行驶着。
车头传来单纯纯的尖叫:“真的是弯道!”
远光灯终于照到了道路的尽头,山路距离地面还不是很高,单纯纯一直站在车头,隐约看到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广播缓缓响起:【请按铃者说出平生做的一件恶事~答错,去死哦~】
宁医生震惊地抬头,魏顷修长的四指已经覆盖在了下车铃上。
第4章 断头盘山公路
公交车急刹在沥青路上,一声金属摩擦的长叹划过夜空,车头已经探出了马路进了黄土地,堪堪止在了悬崖前3米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单纯纯两条细腿一软,人靠着车窗门缓缓滑跪到地上。她的声音有些发虚:“你有把握答对?”
魏顷:“我可是大好人,怎么可能答对?”
单纯纯:“……”
好在在触手攻击、悬崖探头等惊吓后,所有人已经筋疲力尽,没人有力气上去打他。
宁医生问:“你打算回答?”他问得比单纯纯有技术些。
“不管回不回答,答没答对,我们都多活了五分钟。”魏顷点点刘博文的金表道:“五分钟后下一个人无缝按铃,以此类推,直到答对。”
单纯纯:“如果答不对,就会一直有怪物进来,我们哪抵抗得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魏顷问。单纯纯不说话了。
魏顷迈开长腿走向了靠近门边的车窗道:“来个力气大点儿的帮忙看看能不能砸窗。争取跳车。”
实际上,门里的硬设定通常是无法更改的,如果这场高速高神经压迫游戏如果中途能下车就失去了游戏的意义,魏顷提议砸窗只是缓兵之计,他想多个机会观察大家的反应。
“我来!”叶非虽然左腿受了伤,依旧义不容辞地单脚蹦了过去。
“我们一开始就确认过车窗是封死的不是吗?”单纯纯苦着脸道。车窗不是没有开,而是开不大,不论是用踹还是撞,车窗都只开那么十公分的缝,除非会缩骨功,不然谁都出不去。
“总不能等死吧。刚才那只骷髅怪抓烂了门框,这扇窗有松动。”魏顷和叶非一左一右扒住窗沿,借力往外扯。
宁医生根本没有动手帮忙的打算,冷静分析道:“如果五分钟后遭到攻击,如果我们没死,下一个回答的人争取答对,就算是坠崖,我们也要在坠崖前拿到一次奖励,换一点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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