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是公爵曾经的情人之一,公爵给你的也够多了,你自己也已经结婚了!你甚至都已经在我们的订婚宴上闹过一次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鄙……”
“以色侍人,惯于走捷径终归是不得长久的……”
“你这样纠缠不休,不但是连累公爵,更是连累你自己的名声啊!”
沈珏作为白鹭洲领主的未来正君,一直都是全场的重心,虽然他和傅昀川相约到了一旁说话,也是有不少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的。
因此,在沈珏此话一出以后,全场的人聚集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也就越来越多了。
因为幕后之人不想闻遇名声太好的关系,闻遇花名远播,风流浪荡的事,就算他过去以面具遮面示人,在白鹭洲乃至整个帝国都称不上什么秘密。
但由于,幕后之人想要通过利用闻遇的四个情人达到操纵闻遇的目的,他们对闻遇四个情人的相关信息却是保护得极好的。
因此,整个白鹭洲的人,虽多得是知道公爵过去很花心的——
却根本不知道公爵的情人有哪些的。
这一直是个秘密。
上一回,傅昀川在公爵订婚宴上失态至斯,便已有不少人觉得奇怪了。
但也没人多想,只以为傅昀川是喝多了酒,又不小心被不知内情的沈珏戳中了痛楚才会失态至斯。
直到此刻,听到沈珏和傅昀川争执间说出的话来——
周围的人方才恍然大悟。
这位白鹭洲最年轻的议长居然曾经是公爵的情人。
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沈珏争锋相对。
傅昀川立时愣在了当场,虽然暗中把自己和闻遇曾在一起四年的事当做筹码和父亲谈判。
但他却是并不希望,自己曾是闻遇情人的事被太多人知道的,毕竟自己已经结婚了,闻遇也即将结婚,传出去不但不光彩——
甚至还可能让人怀疑他议长的位置是走了捷径换来的。
所以,他才将沈珏拉到了私下说话。
没想到,沈珏居然这样不讲武德,一下子就是给他抖搂开了。
傅昀川顿时心慌意乱,只下意识就想甩开沈珏的手:“你——”
他只是轻轻一甩,想要挣开沈珏的手而已。
不想,沈珏却整个人往后一倒,就像是被他故意推出去一样,剧烈撞击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整个人看起来伤情颇重的栽倒在了地上不说,还连带带倒了后面的好几张桌子,和宴会上成片的桌椅酒瓶。
落在众人眼里,根本就像是傅昀川恼羞成怒动手打人了。
“噼里啪啦”的一串声响响起。
整场宴会的喧嚣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少站得近,自以为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的人,具是惊吓不已,满脸愕然地看向了傅昀川,看他的眼神皆是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鄙夷和不屑。
虽然贵族圈比较乱,有权有势的不论AO,都是各有情人,把正室放在正室该放的位置上。
但能来参加这种级别宴会的都是正室,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情夫,还是一个自己已经结婚了,明摆了不得宠的情夫,不捏紧尾巴做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冲到人家未来正君面前耀武扬威,还敢动手打人的?
这是觉得自己上次在公爵订婚宴上丢人还没丢够,还想继续作,直到把自己作死吗?傅昀川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
闻遇早已和沈珏说好了,今天这场宴会他会亲自来接沈珏。
幕后的那些老狐狸都在等着试探沈珏这个他的未来正君,那沈珏便可以让那些老狐狸恰如其分的感觉到他的不简单。
让沈珏看着点随意发挥,达到一种若有似无迷惑敌人的效果。
万万没想到,沈珏居然发挥得这样精彩。
远远看到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未婚夫被傅昀川给生生甩出去了。
闻遇当即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傅昀川,你对阿珏做了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在整个帝国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吗?”
他挤开人群,满脸心疼就是手忙脚乱扶起了,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惹人怜爱的沈珏,担心地问道:“阿珏,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
“小遇,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沈珏轻轻咳嗽了一声,白皙的皮肤因为缺少血色,白得几乎透明,虽然是个Alpha,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身体虚弱到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
“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闻遇心疼得将沈珏抱得更加紧了。
傅昀川看着薄唇泛着一片青白Alpha,如同菟丝花一样柔弱美丽,躺在闻遇怀里的样子。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沈珏所说的要让他试试宫斗手段和绿茶计俩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被沈珏给算计了。
“闻遇,我没有……”他张口就要和闻遇解释。
“你是怎么来的?谁邀请你来的?宴会现场的人都是瞎了,安保都是废物吗?长帝卿殿下好端端来参加宴会,你们就是这样照顾殿下的吗?”闻遇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便是问责起了宴会的召办人。
他大有一副要为了沈珏兴师动众,牵连无数的昏君做派,怒不可遏。
更是令人见识了闻遇对于沈珏的看重。
周围的人都是有听说公爵对这位帝星来的未来正君的迷恋与宠爱的,前些日子订婚宴上不过出了点小事,他便是将一干工作人员全部扭送了特调科。
因此,倒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维护傅昀川。
“我们也没想到傅议长会突然推长帝卿殿下的,他好端端就要拉殿下到一边说话,我们也觉得奇怪!”
“但谁也没想到,他竟敢对殿下动手啊!”
“我之前还说要陪殿下一起,还是殿下太相信傅议长了,没让……谁也想不到傅议长敢这样啊!”纷纷便是推卸起了责任,往傅昀川身上甩着锅。
旧情人也好,未婚夫也好,都是闻遇的,还是让闻遇自己去分辨去吧。
“傅昀川,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伤害阿珏?”闻遇闻言当即怒不可遏地看向了这个罪魁祸首。
他被新欢糊了眼,根本看不清旧爱的态度,简直和当初的傅昀川同出一辙。
“是啊,是啊,傅议长,您和长帝卿殿下就算有什么话不投机的地方,您也不该对殿下动手啊……”
“谁不知道殿下从小身体就是出了名的不好,您身强体壮的怎么能推他呢”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偏要动手的!真是不知道和谁学出的毛病!”
“年轻人火气不能太大的。”
看到闻遇明确的态度,本来就有些被闻遇下住的客人,当即站在了闻遇这一边异口同声的指责起了傅昀川来。
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帮傅昀川说话。
“这情妇生的孩子就是上不得台面,还是个议长呢。一言不合就跟个薅头发,打人的,真是一点体面也没有……”
“真好奇他这个半点体面也没有的样子,是怎么当上议长的。”
还有不少人鄙夷,非议起了他的出身。
所有人都认定了是他推了沈珏。觉得上不得台面的那个人是他。
傅昀川虽然是私生子出身,但从小到大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冤枉和委屈,顿时气得险些吐血:“我没有!”
“我没有推他!”他长这么大,算是第一次体验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你没有还能是殿下自己摔的吗?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狡辩?”闻遇咬牙切齿地看向他。
“好了,小遇。你不要为了我和傅议长发生争执。”沈珏轻轻摇了摇头,再是没了在傅昀川面前的茶气和阴翳,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容,显得恬静而又美好:“可能是我自己脚滑了吧,我相信傅议长不会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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