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的血也是冷的。”白柳转过头去望向黑桃,“没想到还有点温度。”
白柳沾着血的指尖顺着黑桃的心口一路往上滑动,最终抚开了他的额发,他注视着黑桃的眼睛,有片刻失神。
黑桃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和白柳的不见光的纯黑不同,他的黑仿佛放在漆黑不见光房子里的一颗玻璃珠子,从一些不经意的角度看过去,会折射出一种很浅的银蓝色辉光,仿佛珠子里藏了另一个人的眼睛。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为什么遮起来?”白柳在这种怪异的场景里,突兀地提问。
而躺在地上的黑桃也很配合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向外人展示自己的眼睛。”
他顿了顿,结合白柳的问题补充了自己的回答:“——除了你,也没有人评价过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是吗?”白柳抚摸黑桃的眼睛,俯下身亲密地贴着他,“我很喜欢你的眼睛,是银蓝色的。”
白柳这句话语调说得很柔和,眼眸失去焦距,好像已经原谅的黑桃的过错,沦陷在他的眼睛里。
但下一秒黑桃的呼吸就急促了,白柳化枪为刀,剖开了黑桃的胸膛,把五指并拢从创口插了进去,捏住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黑桃出神地想——是这样啊,这人似乎是很以牙还牙的类型。
所以他对白柳做了什么,白柳也要对他做什么。
如果白柳挖掉他的心脏之后,就能一笔勾销不再和他生气,倒也不是不行……
白柳逐渐收紧自己握住黑桃心脏的手,他垂眸看着黑桃,忽然闭上眼睛附身,同时收紧了自己的手。
黑桃的瞳孔前所未有地紧缩了。
他的心脏在一瞬间被捏爆,白柳温暖的唇齿贴在了他冰冷的唇瓣上,那是一种极端奇特的感受,好像是他的心脏是因为受不了白柳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炸裂开一般。
白柳吻着他喃喃自语:“我讨厌你,你要记住,我讨厌你。”
鲜血大量地从黑桃的身体里流出,他迷茫地环抱着在亲吻后就蜷缩进他怀里的白柳,一时之间黑桃觉得心脏受伤而感到难受的人不是他,而是白柳。
“你还在生气吗?”黑桃问。
白柳没有回答,往黑桃怀里又缩了一点,他手里的枪没有收回,还抵着黑桃的心口,感觉随时都能因为不爽再给黑桃两枪。
于是黑桃困惑地,笨拙地拍了拍白柳的肩膀,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白柳静了很久,他终于放下了枪。
第275章 密林边陲
王舜正在焦头烂额地整理季前赛的战队资料,他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被乱七八糟的钢丝网和手铐裹得不成人形的物体踉跄走了几步,勉强地倒在了王舜正对的沙发上,吓了王舜一大跳。
这团勉强可以称之为人形的物体缓缓地举起一只颤抖的手,上面起码吊了八九只手铐和三四层钢丝网,声音恹恹的:“……是我,牧四诚。”
王舜惊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倒霉遇到好管闲事的人了。”牧四诚费力地扒拉了一下挂得满脸都是的钢丝网。
但这钢丝网离奇的有弹性和黏性,不但没有被牧四诚扒下来,啪一下又给弹了回去,他的语气越发郁闷:“……就那个黄金黎明的阿曼德,针对我研发了这个抓小偷的东西。”
“所以你就被他搞成这样了?”王舜一边说一边埋头在资料堆里翻找出了关于阿曼德的资料。
王舜推了推眼镜对扫了一眼资料上的内容,恍然道:“——你栽在他手里真是不怨,他是一个特殊组织的队员,负责保管一些贵重和危险物品,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副队长的位置。”
王舜看向牧四诚:“——据说专攻盗贼。”
牧四诚不屑地嗤笑:“据说专攻盗贼的货色我看的多了,也没有几个能奈我何的。”
王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牧四诚看看自己这一身“装潢”再说话。
牧四诚注意到了王舜的示意,不由得愈发烦躁了起来,他甩了甩挂在胳膊两侧的手铐,神色罕见地阴沉。
“不一样的。”牧四诚说,他皱眉,“这个阿曼德,给我一种特别了解我的感觉。”
“他知道我的进攻习惯,方式,每个攻击技能之间的衔接点,并借此提前来牵制我,这个阿曼德甚至知道一些——”牧四诚顿了一下,“——只有我才知道,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东西。”
“就好像,他认识了我很久,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一样……”
牧四诚越发暴躁,他疯狂扒拉自己的头发上的钢丝网:“妈的,一想到要和这种人做对手,老子简直不爽到爆炸!!”
说到这里,牧四诚警觉转头看向王舜:“不准在这个时候对我用你【万事通】的技能!”
王舜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纸笔,无奈道:“我不会对自己的队友做这种事。”
牧四诚微妙地盯了王舜半晌,然后岔开腿坐,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下巴搭在手背上:“喂,王舜,你知道有没有人可以偷窥别人记忆的这种技能吗?比如你这种。”
他拧眉回想:“这个叫阿曼德的一见我面就和我说好久不见,如果不是我记得我自己只见过他一面,我还真就被他唬住了。”
王舜迟疑了一会儿:“据我所知的玩家,是没有的。”
虽然有种道具可以达到共享记忆的类型效果,那种道具他记得猎鹿人会长有一个,但和牧四诚说的这种偷窥类型的还是不一样。
“啧。”牧四诚站起身,不耐地挥挥手,“那你没用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自己脚踝上的脚铐和搅在一起的钢丝网绊了一跤,直接跪在了门口,然后生这堆脚铐的气,指着它们破口大骂。
背后的王舜:“……”
他扶额叹息:“你先好好坐在沙发上把你身上这堆东西给弄下来再说吧。”
王舜找出了一把剪刀和钳子,但也只能解决钢丝网的问题,手铐怎么都弄不掉,最后他叹气:“只能等白柳回来了,他身上有锻造武器的岩浆,说不定能直接把你这个东西炼化。”
牧四诚深吸一口气就要爆发,但有人比他更快地嘶吼了出来。
“啊啊啊啊——!!”杜三鹦眼睛哭成了波浪太阳蛋,他拖着垂着头浑身是血的木柯冲进了王舜的办公室里,“救命啊——!!”
王舜一天之内受到两次惊吓:“又怎么了?!”
杜三鹦手足无措地狂指木柯,惊吓到语无伦次:“他,他遇到了一个疯子,拿枪狙他,但我幸运值满点,那个疯子打不中我们两个!”
王舜疑惑:“没有击中你们两个,为什么木柯会变成这样?”
杜三鹦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崩溃了,他宛如一只摊手尖叫的土拨鼠:“——那个人发现了自己无法用枪狙击,就说什么【既然他选中了你待在他的身边,那你作为拥有我记忆的赝品暂时存在他身后吧,总有一天我会从你拿走这个属于我的位置】。”
“然后他对木柯用了一个什么特别奇怪的道具,说把他的记忆放置到了木柯的脑子里,就走了。”
“木柯被用了那个道具之后,就疯了,他用刀砍杀了好多怪物才恢复了一些理智,愿意和我一起从游戏出来,但一出游戏就昏迷了。”
杜三鹦眼泪汪汪的:“……木柯在游戏里看起来好吓人……”
“游戏池可以及时退出游戏的。”牧四诚斜眼扫了躺在地上的木柯一眼,扯着腿上的脚铐上去把他扶了起来,“为什么木柯非要留在那里和一个疯子耗?”
“木柯留下来是有原因的。”杜三鹦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解释,“因为那个人说,他是白柳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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