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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利摇凌雪漠的手顿了顿，凌雪漠说道：“海利，你先找个地方变为原型吧，我替你把果子摘下来。”
“好，阿凌……”随后又自言自语道：“果子都摘完后，我可能会睡一天，得认真找个地方扎根，阿凌，要不你先造一下机器人吧，我慢慢挑地方，我觉得我的头疼还能再忍一忍。”
第29章
凌雪漠：“呃……”
金乌淡淡道：“既然你也不急，那你先自己去找地方吧。”
随后看向凌雪漠，说道：“凌雪漠，这个机器人比例还是按照我以前给你的数据来吧。”
凌雪漠挑眉，问道：“为什么？”
金乌说道：“我习惯这个比例数据，如果换的话，我操作起来会不习惯。”
海利蹙眉说道：“这机器人是给阿凌造的，他用着习惯就行，要你习惯做什么？”
金乌神情淡漠，纠正道：“凌雪漠造机器人的目的是让机器人将他照顾的舒服。而我要机器人用我的数据比例是因为我要进入这个机器人的身体操控它来照顾凌雪漠。很显然，这两个习惯所指代的含义并不相同。”
凌雪漠顿了顿才说道：“老师你误会了，这个新机器人是普通的服务型机器人，不是要给你换的新身体。”
金乌问道：“没有必要，新的机器人还需要往里面输入你的习惯数据，太麻烦了。而我的精神体在两个身体中来回切换也很方便，更何况，让它取代了我的工作，那我又该做什么呢？所以就这么来吧。”
凌雪漠再次拒绝：“不了吧，老师，机器人能做的事情何必要你亲自来呢。”
海利没想到金乌是这个主意，见凌雪漠也不是很乐意，便在一旁附和道：“阿凌不喜欢这样，你不要逼阿凌。”
金乌忽然抬起头，冷冽地目光直视着海利，海利顿住，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言。”
容貌精致的青年淡下面庞柔和的弧度，眼中划过一抹戾气。
金乌看向凌雪漠时，眼中的神情要柔和许多，声音好似也温和了一点：“以前我用轮椅组装成的机械体时，你不是也没什么感觉吗？或许是我现在用的仿生体缘故，太陌生了，所以你才感觉那么奇怪。那我再用回机械体吧，这样就好了。”
凌雪漠解释道：“不止是这个问题，主要是我意识到，让老师你贴身照顾我，本身就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位，所以也才会做出改变。”
金乌：“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看到你不睡觉，我会催促你，当你想取什么东西时，你心念一动，我便能将东西取来递到你手中，甚至不需要你开口去下命令。机器人与你能有这样的默契吗？”
金乌微弯下腰，与凌雪漠平齐对视：“给我一个，你一定要改变的理由。”
凌雪漠无奈地叹了一声，靠在椅上说道：“因为你是我的老师，我们华国讲究尊师重道，让你这样贴身照顾我，本就是我的疏漏。”
金乌微挑了下唇角：“这样啊，那作为你的老师，你更应该听你老师的话，重视老师所提出的意见。”
凌雪漠懒得搭理他，故意重重拍了下扶手表达自己被他质问时而产生的不满：“那便如老师所愿吧！”
“不过你的新身体没有了，你可以继续用轮椅的类人形态，正好我也可以省点事。”
金乌顺手揉了揉凌雪漠的头发：“这个我不在意。”
凌雪漠沉吟，观察着金乌的神情变化，心中一时涌起许多思绪。
蒙萨虽然觉得他们几人间气氛怪怪的，但一直安静地保持沉默着，直到看见海利低着头，手指按着眉心，一缕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体中缓慢溢出。
蒙萨提醒道：“凌阁下，海利阁下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凌雪漠转头去看海利，拉住他的手问道：“海利，我先带你找个地方扎根，把你的果子都摘下来吧。”
海利眼帘微掀，轻轻点了下头，紧紧握住凌雪漠的手，轻声道：“阿凌，找一个离这里远一点，空旷一些的地方。”
凌雪漠点头，和蒙萨说道：“蒙萨，请你帮忙准备一下飞行器，带我们找个空旷一些的山脉吧。”
蒙萨点头，凌雪漠控制着轮椅往外走去，牵着海利的手带他一起出去。
等几人上飞行器后，蒙萨才问道：“海利阁下他这是怎么了？”
凌雪漠解释道：“应该能量过于充盈而溢出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把他结的果子摘了就好，这样他就可以结新的果子，有新果子可以继续汲取盛放他多余的能量。”
蒙萨若有所思道：“这形容听上去有些熟悉。”
金乌问道：“你不知道海利的原型是什么吗？”
蒙萨坦然道：“他们植物文明和我们龙吟兵团不一样，虽然有个大类归属，但细节的种属和特征差异相当大，而且原型的泄露有时候还会涉及到弱点，再加上植物文明里的生命体深居简出，这位海利阁下是近几年才活跃于星盟中，我对他的了解很少。”
金乌说道：“那你听说过博特林星系外的宝石屏障吗？”
博特林星域便是植物文明所在的星系名称。
蒙萨点点头道：“听说过……”
植物文明和其他文明的交流较少，一是因为植物文明里的生命体习惯扎根于某地，很少移动，二便是因为宝石屏障的存在。
博特林星系里有一颗宝石树，宝石树非常漂亮，体型也非常庞大，他的根系穿连博特林星系大半的星球，几乎将整个博特林星系包围。
而宝石屏障指的就是那颗宝石树上结出的宝石果，由宝石果构成的一道屏障。
如同其名，宝石果实非常美丽，并且绚烂，它的光辉比之钻石的火彩还要明丽逼人，可伴随着这美丽的，是非常恐怖、让人一望失神的精神混乱作用。
宝石树的根系扎进无数个星球，同时吸收着宇宙能量，它体内的能量源源不绝，早已过了它能承担的界值，如果能量继续在体内充盈，那么宝石树的内里可能会被能量毁坏。
但他又不能将根系从其他星球中抽离，否则他会瞬间失去养分，陷入枯竭状态。
于是为了排解体内充盈的能量，宝石树上边结出了果实，也就是宝石果，作为容器来装载他体内溢出来的能量。
宝石果极其珍贵，除了它美丽的外表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它里面蕴含着最精纯的星球能源，是星舰和机甲在宇宙航行中最好的能源石。
但这种宝石果很难获得，因为它只有在汲取满能量成熟后，才能从宝石树上摘下。
而在所有宝石果成熟时，宝石树也会因为能量无法排出而从树干里溢散出来。届时，便会形成非常恐怖的精神屏障，将平时的精神混乱作用发挥到极致，所有试图进入宝石屏障的人都会在这股力量下失去理智，沦为疯狂的奴隶。
每五个宇宙年宝石树便会迎来一次果实成熟期，这段期间整个博特林星系都会被封禁，只有一些带净化或者屏蔽作用的植物生命体能在宝石屏障的影响下维持短暂的理智，进入宝石屏障摘取宝石果实。
蒙萨的目光落在海利身上，有一些古怪，难道……
金乌对着海利点了点下巴：“对，他就是那颗宝石树。”
蒙萨谨慎道：“海利阁下……据我所知，蒂希亲王并没有离开博特林星系。”
蒂希亲王便是那颗宝石树在植物文明中的封号和姓名。
“很显然，这只是一具分身。”
蒙萨的目光从海利移到凌雪漠身上，终于问出了他一直以来困扰的问题：“所以，那位蒂希亲王的目的是凌阁下？在海利阁下之前，凌阁下与植物文明应该并没有过接触，蒂希亲王为什么会为了凌阁下特意化一具分身追随在凌阁下身旁？”
金乌顿了顿，神情难得露出些不自在。
凌雪漠说道：“以前不知道海利的原型时，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缠着我。知道他的原型后，我倒是有了点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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