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停在假树下朝一个垂下来的面包虫转圈,刺立起整个身子,差一点点才能碰到虫子。于是它着急啊,再挣扎着立身,没碰到。
[虫子贴脸了!]
[救命,超级害怕这类虫子我要窒息了……]
反复几次试探,小刺背后的刺完全竖起来进入备战状态。
米修仿佛早就算准刺猬更够到的距离,无论刺怎么努力直起身子,总差一点才能够到面包虫。
直播镜头颠倒摇晃,观众再次晕得想吐。
刺生起闷气,缩在原地盯着头顶的面包虫。
观众们眩晕的视角停在脑袋上的这条面包虫上,纷纷无言以对。
[这个玩具区是谁布置的,专门挑准小刺摸不到故意逗刺吧?]
[替刺刺心酸,傻刺好糊弄,这只假虫子不是真虫子!]
刺碰不到面包虫,又恼又闷。它掉头转着圈圈向饲养人求助,小鼻尖仰得高高地朝面包虫拱。
萧珅忍俊不禁,低沉开口:“这是假的。”
话虽如此,还是把仿真面包虫取下来放到刺的面前。
[我草啊啊啊啊啊啊陛下怎么那么宠???!!]
[陛下一边揭穿假面包虫一边满足刺刺的愿望我简直(&*#@*&!%^!]
刺蹲在地板顶着仿真面包虫,它已经知道虫子是假的了。
原本那一点点冒出来的气顿时像水一般泄开,有些被骗之后的迷茫和羞耻。
它用鼻尖拱了拱仿真面包虫,身子一扭,整个刺埋在饲养人手边。
就像受到委屈跟大人讨安慰似的。
萧珅捋捋小刺脑门上的刺,带着它继续朝前方探险。
刺沿着饲养人的气息爬行,在假山假树之间“翻山越岭”,有时爪子和jiojio卡在假的山体边缘缝隙,自己抽不出来,饲养人就把山体的缝隙翻开,纠正它的方向任它自由发挥的随处前行。
直播间观众的视角不是撞假石头就是撞树桩上,至此他们第一次了解到刺猬是个大近视的话并非忽悠人不是假的,走个路视角忽高忽低的变化真的太晕人了,费眼。
刺走一旦累了要耍赖休息,脑袋上就会出现一条肥软糯糯的面包虫。
它用鼻尖去嗅,没能抗拒饲养人的诱惑,接受了对方带有目的性的投喂。
一条虫子嘬嘬嘬咽进刺的肚子,饲养人就会收起镊子,站在刺前方的位置让它继续超前走。
刺不愿意挪动。
饲养人看着它:“已经吃过虫子了。”
刺:……
好嘛,饲养人真的很严格。
它吃了虫子就必须走过去,否则饲养人就会一直看着它,即使自己只是一只刺。
隔着种族差异,小刺居然能感受到饲养人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那股包容的压迫感。
刺慢慢往前爬,jio都推不动身子了,越过最后一道假山体,两只小爪子立刻收进肚皮,黑溜溜的小豆眼盯着地板,脑袋逐渐往下滑。
[刺刺累了吗?]
[这视角好像是睡着了。]
[小刺好娇弱,走了有五米吗?]
[楼上你不要不识抬举,明明三米都不到。]
[嘿嘿嘿嘿嘿嘿嘿陛下已经在帮俺捋脑门上的刺了,瘫倒~]
刺猬因为太累了,脑门的刺撇开服服帖帖的,摸起来有点软不扎手。
被摸脑袋的刺迷迷瞪瞪看着饲养人,爪子和jio伸出来一蹬,整个刺身面朝天翻了躺在地上,柔软的粉肚皮有节奏的起伏,摄像头视角以仰视的角度正对着赫尔利元首的面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陛下在看我,好深情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镜头背后的陛下,对一只刺流露的眼神简直能溺死人。
犹如浅色碧波荡漾在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懒刺翻身蹬jio~
咱们小刺就是说好爱吃脂肪(面包虫),以后变人了说不定沉迷猪油渣(不是)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16章 还变出了跟饲养人一样奇怪的身体啊。 这个午后注定不大宁静。
一大片尖叫弹幕淹没着整个直播间页面,后台再次崩溃。
所有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画面卡黑屏,等黑屏结束网络缓回来时,直播间头顶的标题明晃晃挂着一行字:主播已经休息,谢谢大家敢看~
网友们:……
萧珅并不介意给关心刺的粉丝网友直播它的活动状态,可惜这场直播因为网络原因和系统后台而终止,也因此所有人都没看到困得睁不开眼的刺用肚子压着饲养人的手指,那截修长分明的指节被它压在肚皮下蹭,像在撒娇来着。
没办法,刺懵懵懂懂的回忆起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饲养人含笑地看着它,目光分明温柔宠溺,嘴边却在下着命令,要它这小爪小jio的刺翻山越岭。
这不是刁难刺嘛?
它今天都走了好长的路又翻了几个山头,不能再爬了。
可饲养人的眼睛实在太好看啦,刺有点不忍心马上拒绝。
刺用爪子勾着饲养人的手指,又用软软的肚皮蹭蹭饲养人,脑袋无意识朝着饲养人的虎口接近想钻到进掌心。
几乎所有的动物都会用蹭蹭这个行为来表示自己对对方的信任或者撒娇,刺也不例外,除了蹭蹭,它还很爱钻钻。
萧珅的手指任由刺压在肚皮下蹭动,脑门还一个劲朝他手掌钻,一下子就走不开了。
他把刺收进掌心,温顺的刺此刻怎么捋都不会扎手,像柔软却有硬度的刷子。
萧珅试图把刺送回刺猬箱,从他虎口钻出一个脑袋的刺睁圆黑溜溜的小豆眼盯着他看,神态憨拘乖萌,仿佛在说不要留它一只刺在这边。
也许是今日阳光太和煦,又或许是刺憨拘的姿势让人移不开眼睛。数年觉浅睡眠质量总让秘书劳神的赫尔利元首破天荒的想在这个午后睡上一会儿。
萧珅找出一块干净柔软的毛毯包裹着小刺,把刺带回主卧置在床头一角,微微侧目就能看到安然卷在毛毯睡觉的刺球。
主卧的落地窗帘合起,萧珅闭上双眼,他的注意力几分放在蜷在边上睡觉的刺,精神却格外的放松,不知不觉被睡意包围。
温暖倦怠的午后,管家立在主卧门外没有干扰陛下这一个难得的午休时分,他在厨房备餐时心情都是愉悦的,可惜这个好消息无人分享。
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它”的手和jio都压在了饲养人身上。
饲养人睡得挺沉,“它”伸出“爪子”去揪饲养人的头发,试图揭开他眼睛上的毛毛。陌生的手感,仅仅只是细微的拉扯就让“它”受惊后缩起“爪子”。
“它”的爪子变得很长,光秃秃的,往脖颈一摸,连白色绒绒细软的毛全部都没有了。
刺再次被身体陌生的变化吓得无措慌张。
它是一只就算受惊也不会叫出声的刺,嘴巴动了动,声音咽在喉咙里,不会用奇怪的身体发声。
小刺失去了背后的刺,炸不开刺,只能踉跄地逃下床,慌不择路,摇摇晃晃地走。
两只“jio”与地板接触时诡异的感觉让“它”的面部表情完全崩裂了,室内唯一通往外面的门口是锁起来的,刺追着风的气息走向阳台,用“爪子”把帘子掀开,小心翼翼地朝外头张望。
漫无边际的黑夜给了刺厚重的安全感,如果此刻阳光明朗,刺一定会重新躲进房内。
“它”定睛望着眼前,心脏鼓跳地朝前迈开“后jio”,面前透明的玻璃自动打开。
萧珅听到动静时就醒了,房子里有人。
他下床,目光直视阳台的方向,走近时对眼前坐在栏杆上的背影微微停下脚步。
夜风将少年黑软的头发轻轻扬起,他寸丝不挂地坐在石柱上,双臂抱着身体微微瑟缩。
少年一双腿荡在阳台的护栏外,听见声音回头,黑亮杏圆的眼和萧珅甫一对视,闪过茫然。
垂在护栏外的腿还在毫无意识的摆荡,像坐在风中荡着秋千。
刺渐渐停下摇晃的腿,它其实对饲养人的模样记得不太清楚,等慢慢看清楚停在面前不远的人后,唯独先认出那双眼睛,还有风里传送着的独一无二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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