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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森快要醒了。
他是被一阵阵温柔的女声给唤醒的,他迷迷糊糊,自我感觉不是很好,却又觉得身上有点热了*,他发誓,如果和自己说话的是自己的新女友……
就算那女孩唤醒自己的声音再温柔,等他醒了以后也立马会分手。
丹尼尔森慢悠悠地睁开眼。
然后他哀鸣了一声。
草,不是现实,他还在脑域网里。
他回想起了自己刚刚所遭遇的那一切,然后又记起来房间里那个温柔的女声到底是谁的,还有在他晕过去前,遭遇了什么。
卢娜袭击了他,而丹尼尔森隐隐约约猜到对方想做什么了。
“林桐才不会……老子犯了这么大的错……他尼玛才不会……”
丹尼尔森挣扎着弯腰起身去把缠绕在自己脚上的铁链去掉,但是没有成功。在像一条咸鱼一样来来回回折腾了老半天以后,他放弃了。
但是脸部疼得吓人。
他倒挂在那里,丹尼尔森视线所及之处,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光线微弱,他脸火辣辣的疼,手一摸,他倒吸一口冷气,上面全部都是血,应该是汗水混进了伤口。
“草,草,老子不能死在这里,老子就算没有继承权老子也还能弄到个几百万,老子……”
丹尼尔森猛地一个起身,这次他抓到了铁链,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臂盘缠在些诡异的链条上。
他疼得在半空中蜷缩成了一个球。
“老子才不会,才不会被你弄死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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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娜捂着胸口开始往上走。
说实话,他确实小瞧了林桐的能耐,他应该做好准备的。既然上次林桐能够袭击自己从那个房间逃出去,那么这一次自己就应该提前做好对方反击的准备。
“该死!”
卢娜咒骂了一声,他停了下来,因为伤得太重了。他随手摸开了墙面上的一盏灯,前方黑漆漆的通道尽头突然闪现过了一个鬼影,但是卢娜不在意。
这个游戏模板是他和那两个家伙导入的,这些东西他怕什么。
但在这个场景里,卢娜明显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
比如这个过大的伤口。
他借着灯光再看了看,尝试着动了动那根铁棒,卢娜不由疼得再次咒骂了一声。他一拳捶在墙面上,气得脑门发疼。
这部分模块当初建立的时候,就把伤害以及伤害疼痛模拟度调到了最高,但是这个是对所有玩家适用的。卢娜憎恨自己那个不男不女的身体,说实话,要这是他原先的那个躯体……
林桐根本伤不了他这么深,因为女性在胸部部分自然有厚厚的脂肪沉淀,那一部分在某些情况下能够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但是卢娜厌恶自己。
他厌恶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于是当他进入这个模块,能够选择外貌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医生这个角色,一是因为他前半生所有的一切都被把控在医生手里,二是……
他一直以来,想要成为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A类男性。
“操操操!”就算是医院,但是这里的药物无法愈合伤口,真实度太高了,卢娜的嘴角溢出来了血沫。
他再次愤怒无比地捶了下墙,墙面颤抖,细小的灰尘细细簌簌的落下。
这是卢娜第二次进入这个模块。
卢娜可不想他先于林桐他们死掉了。
但他更不想看到的是那两人嘲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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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桐在反复确认墙面上的图片和文字以后,确定了一个事情。
他和丹尼尔森来到了一个游戏里。
按照道理来说,卢娜真的想要弄死在脑域网里他们,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是完全不必要的。但就现在情况,和他手掌心棒球棍上微弱的字符可以得知,这些更像是游戏的背景设置和解密部分。
“也是……”
他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喃喃低语,脑域网再怎么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说存在一些无法被官方探测到的网站和角落,但实际上,这些东西的构造都需要披上一些伪装的。
卢娜一个前几十年都在医院里生活的病人,就算有人帮忙,又有什么能耐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创造出一个这么大的场景来?
直接抄袭一个恐怖血腥游戏快的多。
突然,下方传来了响动。
林桐猛地回头,看向黑漆漆的走廊过道,他屏住呼吸,慢慢踱步至楼道转角,而后听见了卢娜那独特的呼吸声。
赫赫,赫赫。
这是伤到了肺才会有的声音。
林桐紧贴在了墙面上,力图使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一开始不清楚这是游戏,自然不懂得如何反抗,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游戏框架下的所有角色都是平等的。
至少伤害是平等的。
他是玩家,丹尼尔森也是玩家,卢娜更是玩家。
恐怖游戏的最大恐怖,在于火力不足。
林桐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
但火力足够了,恐怖游戏就不叫恐怖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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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灯光从楼板的间隙里透了过来,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卢娜随手将一节破损的铁床踹烂,然后他操起了一截断裂的铁棍,开始沿着楼道往上攀爬,他这个角色定位能力也许不能做到像其它恐怖片里的角色那样,但是只要是恐怖游戏,敌我双方的配置一般都是平衡的。
当然,这得是在参赛另一方得知了自己在也比赛时才能显得公平。
这栋被大火侵蚀的建筑一点也不解释,卢娜抬头,甚至可以从破损的楼道裂口看到上方的景象,他咬着牙,就在这时——
他听见了下方房间里铁链动弹的声音。
卢娜猛地转身。
他大步走来,这个游戏里的时间流速对外比较是一比十五,主要是为了保证进入游戏的人在脑域网仪器发现之前,能被折磨的足够长。
长到濒临死亡,又或者已经死亡了的那种。
“赫赫赫赫……”
卢娜喘着粗气,握着铁棍大步而来。他喉间翻涌着令人厌烦的血腥味,胸口疼到后半截甚至都已经疼到麻痹,虽然他不在意这些细节,也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但是他又开始厌烦了。
“让我看看你个小崽子……”
卢娜猛地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之前被他吊起来的那个家伙不见了。
铁链在半空中来来回回的撞击着,这意味着人还没跑远。
“……”
卢娜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但是却什么都没说,他抬起手,铁棍从上往下滑过铁链,沾染上了上面的新鲜的血迹。卢娜猛地一抖手,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碰撞声。
他转身,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小兔崽子,你他妈真的逃掉了,让我看看你这Beta有多大能耐……你不是一直想要WSJC的积分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是肯定的,但地板上的血液还是新鲜的。当卢娜走过,殷红的液体还能遇水渲染开来。
“我有一个大秘密能给你哦!”
卢娜手中的铁棒举得远远的,顶端还在不停地拨弄着那些铁链,卢娜压低声音,慢慢走到了林桐之前呆过的那个房间的缺口,目光下移。
“能保证你平步青云,一辈子不愁吃喝的那种。”
卢娜声音嘶嘶的,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子般。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而后猛地往前一看,墙后没有人。
这让他不开心了。
“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钱,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Beta也能模仿Alpha吗?不是一直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无所不能吗!”
最后那几个词卢娜猛地抬高了声音,他反手一砸,却没有砸向房间之间破损的木板,而是砸向了他这件房子里的铁架台。
铁器撞击发出轰然一响,震人惊魂,撞击产生的点点火星泯灭在了空气中。卢娜紧接着猛地往耸立在房间里,那些张兮兮的药品柜上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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