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光秃秃的白墙翻转折叠,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显示屏,而他面前的办公桌也瞬间展开,变成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操作台。
易鹤野看着眼前的景象,戒备地看了一眼简云闲,问宋洲舟:
“要是有个居心不良、还稍微有点儿技术的家伙站在这里看着你操作,会盗走你的什么机密吗?”
宋洲舟一边飞快地敲着键盘,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不会,我的孩子们只听我的。”
简云闲装作没听见一般靠过去,跟他们一起看着大屏幕。
“这是死者生前ID的行动轨迹。”宋洲舟的面前浮现出一张轨迹图,“夜生活还挺丰富的。”
宋洲舟给出来的结果显示,死者当天参与了一场私人派对,结束后前往“末日轮”酒吧,并在此地与易鹤野相遇,离开酒吧后,他便又前往脏街的一家游戏厅刷夜。
“他大约在晚上八点十四分进入‘发条马’游戏厅消费,八点五十七分离开,没过多久就死了。”
“私人派对,酒吧,游戏厅。”易鹤野回忆起来,“他当时手里拿着X100,我猜他是在派对上磕嗨了跑出来的。”
“但是他的死因,既不是枪击也不是药物过量,而是心源性猝死。”易鹤野说,“法医还检查出头顶皮肤有电流斑证明他是电击死亡的。”
易鹤野拧起眉,忽然想到裴向锦在电话里问——“又是心源性猝死?”
灵光一闪,易鹤野回头道:“能帮我查查,最近半年内心源性猝死的报案记录吗?”
宋洲舟:“可以,你稍等……”
显然,宋洲舟也是个守法意识淡泊的家伙。
就在他刚要开始拿键盘的时候,易鹤野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来,抬起头,一个羊脸的头像冒了出来。
易鹤野赶紧转身,背着宋洲舟看信息——
“不用客气。”
“附件:本月辖区内非正常死亡报案记录。”
易鹤野已经对SHEEP的神出鬼没有些许的抵抗了,他第一时间下载了文件,近半年内,非正常死亡的报案详情在面前铺展开来。
看着铺了一整面墙的案例,宋洲舟还没来得及问哪儿来的数据,就感慨道:“每个月要死这么多人吗?”
文档中,记录在案的死亡原因千奇百怪——溺水、凶杀、自杀、猝死、电击……林林总总,每天都有很多生命因为各种原因消失。
易鹤野先筛选出心源性猝死的大类,又剔除了原因无争议的案例,最后逐一点开尸检报告。
案例数量太多,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易鹤野头疼——他本身就不是个善于耐下心来阅读的性格,一边两个旁观的人看着,就更让他心浮气躁。
一边,简云闲看到他的样子,便也坐到他身边,陪他一起,有模有样地看着案例。
易鹤野嫌他烦,加上完全没有头绪,转过身想离他远点儿,这时,一边的男人似是无意一般,将一个案例推到了他的面前。
易鹤野下意识抬起头,简云闲早已经不在看他,只是扶了扶眼镜,继续站在一边调取案例,模样儒雅举止斯文,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
易鹤野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直到那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偏过头来想要回视,易鹤野才骤地回过神来,点开那人推给他的案例。
这是一个女高中生死亡的案例,年仅十七岁的范梦清,和朋友在家做作业时突然死亡,尸检结果为心源性猝死。
易鹤野看了一眼尸检报告,很快被一行字吸引——死者脑机芯片损毁,内容丢失。
他像是获得了什么灵感一般,重点标红了这一条信息。
很快,智能筛选功能帮忙从海量信息里,又挑选出来了两个案例——
一位是个长期失业的家里蹲,在出租屋里猝死,被物业机器人发现异常后报警。
另一位是一名游戏公司的测试员,在加班的过程中死于工位边。
这三人无一例外,表现为心源性猝死,尸检后发现脑机芯片被损毁、内容丢失。
“这一批芯片有检查过吗?”易鹤野喃喃道,“会不会是产品安全问题?”
“没有。”宋洲舟说,“之前安全科就让我帮忙查过,这几个人的脑机芯片都是不同厂家、不同批次的产品,虽然芯片的内容已经因损坏而全部丢失,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芯片质量的问题。”
易鹤野仔细看着他们的信息,又盯着最后一名游戏开发的照片,忽然喃喃道:“芯片……游戏?”
宋洲舟疑惑不解:“什么?”
“有办法查到他们生前最后的上网记录吗?”易鹤野说,“我有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一边,简云闲认真端详着易鹤野的侧脸,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充斥着不加收敛的欣赏。
像是在期待一出即将到来的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简教授面露欣赏:不愧是掰断我手指的男人!
第8章 编号008
易鹤野盯着第一份、那位名叫范梦清的女高中生的案卷——这个孩子,是和同学在家做作业时突然死亡的。
他又翻了翻安全科做的笔录,这位同学名叫陈思科,是个男生,因为当时没有当成刑事案件立案侦查,笔录也几乎只是走了个形式,没有记载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但他却是几个案例中唯一一个目击证人。
此时,看出易鹤野注意到了这份案例,简云闲轻轻扬起嘴角:“看来我们厉害的长官已经有了思路了。”
易鹤野无视了他没有边界的调侃,抬头认真道:“走,去找他。”
简云闲笑起来:“好。”
易鹤野向宋洲舟打包带走了一批资料,终于送走客人的宋组长松了一口气。
易鹤野定位到了陈思科的家,这就是他们当下的目的地。
去车库的路上,易鹤野一路都在闷头梳理着信息,简云闲便走在前面,把这个一动脑子就没法专心认路的小豹子带去了车库。
上车前,见易鹤野终于回过神来,简云闲见缝插针问道:“今天那位宋组长,是你的好朋友?”
看他对这种小事莫名执着,易鹤野忽然暗爽,便冷笑道:“管好你分内的事。”
简云闲帮他拉开副驾的车门,看人钻进车座里,便倚在车边,一脸诚恳地看他:“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多了解了解你。”
易鹤野“砰”地关上车门:“我不乐意。”
这车里满是花里胡哨的香薰内饰,驾驶模式也是极其高智能化,而一直跟简云闲形影不离的大肥羊,此时正戴着一只小小的墨镜,趴在后座的车窗边潇洒地看风景。
有些滑稽的是,简云闲右手的小指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翘得老高,没法开车,只能依赖自动驾驶。
但身残志坚的简云闲并没有被影响,等易鹤野落座,便笑道:“404先生,你是第一个坐我副驾驶的人,这对我来说很特别。”
易鹤野冷漠地直视前方:“我不稀罕。”
简云闲一脸受伤,但还是老老实实把车开走了。
陈思科和范梦清住在靠近市中心的B3区,这一块算是中产阶级的聚集地,整体经济发展水平中上,医疗、教育、娱乐资源都远高于社会底层的D13区。
根据档案资料显示,两个人同在B3高级中学读书,是同班同学,两家人住在同一片住宅区,离得不算太远,所以上下学会一起走,周末也会去对方家学习、做功课。
易鹤野翻了翻范梦清的个人资料,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面孔出现在全息影像上——这位17岁的少女,长相清纯漂亮,父母都是老师,在校文化课成绩不错,在老师同学之间的风评也很好。
而他们要拜访的目击证人陈思科,父母都是政府公务员,本人热爱运动又多才多艺,从资料上显示的在校成绩来看,两个人不相上下的优秀。
但和照片上意气风发、阳光帅气的模样不同,眼前给他们开门的少年人面容憔悴,双目无光,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哪怕一丝年轻人朝气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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