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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晞下意识觉得，这婚事应当跟之前看到的那个小丫头有关。
锣鼓喧天，喜乐阵阵。
该是热闹的喜事，沈府内却没有宾客，只有敲锣打鼓的乐队跟下人。
柳晞抬头看去，天上红月高悬。
不祥之兆。
这喜堂布置的也奇怪，高堂无人坐。新郎也不是人，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怀里捧着个奇怪的雕像，立于新郎的位置。
小丫头身着喜服，头戴红盖头。站在另一边，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柳晞看着眼前这怪诞荒唐的一幕，总觉得充满了违和感。
“一拜……”
“再拜……”
“三拜……”
“礼成！”
婚礼的唱词也与一般的唱词不同，这婚礼既不是正常婚礼，规矩也不符合冥婚要求。
这沈家到底在干什么？
不怪柳晞看不懂，毕竟是修真的，也没正经学过这些东西。跟在师父身边时，遇上这些灵异事件，都是暴力解决，谁在乎都是什么东西啊？
只要够强，规则都是放屁。
柳晞想从这里出去很简单，强行突破就行。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可能要吃点小苦头，但问题不大。
只不过他这人好奇心有点重，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你是说，沈家祖上曾经买过女子，用来举行冥婚？”宫司辰皱眉问答。
沈默沉默了片刻，“是。沈家祖上一个老祖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种秘法，供奉着一个神。每隔百年便要挑选一个特定日子出生的女子献祭，献祭的方式就是跟神像举行冥婚。这方法听着荒诞，但按照这个法子，沈家确实运势越来越强。”
宫司辰皱眉听着沈默的话，眼底的厌恶已经快要溢出来。
“那个女子后来怎么了？”宫司辰问。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才好。
“此前这种仪式已经举行过几次，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那一次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宫司辰追问。
“沈家有一种秘药，给女子喝下后，会慢慢剥夺女子的神志。冥婚之后，女子会心甘情愿献祭自己。但那一次，那个女子没有按照沈家预想的那样失去神志……”
……
仪式结束之后，柳晞跟着新娘子一起来到房间内。
这房间也很眼熟，正是柳晞之前选择的那间房间。
柳晞看着下人将新娘子扶到床边坐下，又端来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给新娘子灌了下去。然后一个个退了出去。奇怪的是，在那些人退出去后，就从外面将房门反锁了上。
柳晞挑眉，这又是什么cao作。
等到一切恢复安静后，原本犹如木头一般坐在床边的新娘突然跳了起来，扶着床柱俯身吐了出来。
把刚才那些人灌她喝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害怕没吐干净，又伸出手指抠自己的喉咙。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后，她才缓缓直起身子，脸上布满泪痕，直直看向柳晞的方向。
柳晞心里一惊，以为对方能够看到自己。
不过很快，对方就收回了视线。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默默落泪。
到目前为止，除了那场怪诞的婚礼，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柳晞看不明白这走向。
正准备强行破开结界离开时，异变突生。
……
“你是说，沈家人没在规定的时间看到那女子自杀，便亲自动手杀了她？”
“……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都是从祖上留下的手札上看到的。那女的死的挺惨的，因为挣扎的太厉害，最后死不瞑目。”
宫司辰的表情已经很难看，沈默的话还在继续。
“自那之后，那女人住过的房间就开始出事。甚至开始影响到整个沈家的运势。沈家当时的掌权人害怕沈家受到影响，就找人封印了那个房间。那之后沈家就慢慢恢复平静。”
宫司辰迷了眯眼睛，语气危险地问道：“你们沈家现在还在进行那种仪式？”
沈默连忙否认，“当然没有！后来的家主认为这仪式太没人性，就强行取消了。那神像也想办法送走了，不然沈家的运势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你很遗憾？”宫司辰声音低沉地问道。
“……宫少，我遗憾不遗憾都不重要。法治社会，我可没那个胆子继续做这种违法的事情。”沈默语气无奈道。
这简直是送命题。
以宫家的手段，他但凡敢有个苗头，沈家就没了。
“既然这宅子都封了，为什么还要租借给节目组的人？”宫司辰又问。
沈默道：“主要是节目组那边的人交涉好几次，给的价钱也不低。我想着这么多年都没出事，只要不去碰那间房间，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谁知道……”
谁知道柳晞运气就这么好，那么多房间都不选，非要选那间！
而且有一点沈默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把门锁上的。锁上还有封印，一般人就算有钥匙都很难打开。柳晞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
柳晞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在自己面前，被突然闯入的几个大汉按住。看着他们折断了少女的手脚，又看着他们将毒药灌入少女的口中。
在少女凄厉的嘶喊声中，周围的人麻木地看着少女的声音一点一点弱下去，最后失去声息。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至最后也没有合上，血泪顺着眼角滑落。
有人上前去将少女的眼睛合上，下一秒却再次睁开。仿佛不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付出代价，永远无法瞑目。
周围的人终于感到了害怕，一个个都往外撤去。可房门却突然关上，所以人都被关在了房间内。
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少女突然消失，尖锐又刺耳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
柳晞猛地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中，少女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柳晞能看出来，镜中人在大笑不止。
是那面铜镜！
房间内所有人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一个个痛苦地挣扎着，像极了少女死前挣扎的模样。
当窒息的感觉缠上柳晞的脖颈时，柳晞原本冷眼旁观的神色陡然一变。
目光凌厉地射向铜镜。
“找死。”
指尖一弹，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幻。
第43章 镜中人
眼前的画面如同水面的波纹漾开，房间内的摆设发生变化。
房间内的颜色渐渐褪去鲜艳，斑驳的裂痕爬上桌椅窗框。比柳晞在节目组看到的那间房间还要破旧。
仿佛已经废弃许多年，一直没有人再居住过。
整个房间内爬满了蜘蛛网，唯独梳妆台周围干净的一尘不染。那面铜镜上有荧光时隐时时现，彰显着那边铜镜的不寻常。
柳晞看了铜镜一下，收回手，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你是谁？”阴森的女生在房内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跟忌惮。
显然对方也知道，眼前这个人自己好像惹不起。
柳晞看向铜镜，镜中模糊的影响逐渐清晰。清晰到一种不科学的地步。铜镜本身就不是后世那种连人脸上的毛孔都能看清楚的质地。
一开始柳晞就感到奇怪，这面铜镜映照出来的人影模糊不清，根本就看不清人脸。这种铜镜更像是古人用的那种。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仿品，这大概是个古董。
沈府为什么会把这样一面铜镜摆放在闺房内？说是古董，这么随意也不应该。只是仿制品，那买来毫无实用性。
柳晞看着铜镜上显现出来的那张人脸，跟他在幻境中看到的小丫头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镜中人就是那个惨死的小丫头。
与活着时候那一脸无害的小丫头不同，镜中这张脸的眼中充斥这怨恨，阴森森地盯着柳晞。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估计已经吓哭了。
柳晞一脸冷静地跟铜镜中的女鬼对视着，“你把我拉进来的，你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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