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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父伸出去拿药的手颤抖得更厉害, 恨恨瞪了一眼王城, 这人在说什么风凉话, 抢走药囫囵用口水吞咽进去。
吞了药缓了许久，封父抬手摸心口自己给自己顺气。
封晨这时已经反应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糟糕的表现，心里暗骂一声，面上一脸担心急忙扶住封父身体：“爸爸你怎么样？别听他......”
封父被封钰刚才的话刺激得不轻，他又不是瞎子，封晨刚才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一把推开封晨的手，目光死死盯住封钰。
咬牙切齿开口：“你刚刚的话有什么证据？”
无凭无据，封钰为什么两次见他，每一次都暗示有人绿了他，还每一次都说得万分笃定的模样。
之前没指出来是哪个, 如今箭头直指封晨, 封父心里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 哪怕把封晨接回家之前他和封晨已做过亲子鉴定，如今仍旧抵挡不在他心生怀疑。
封晨被封父推开，听见封父这么问封钰，脸色苍白咬着下唇满脸受伤的神色望着封父：“爸，你难道真相信他的胡话？”
“爸。”封晨哽咽提醒：“在我小时候我们就做过亲子鉴定啊，您也能看得出来吧，在节目里封钰就不喜欢我，处处和我作对为难我，他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如今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才得到大哥和妈妈的欢心，让妈妈想要把他收做养子，他估计是怕我影响他在封家能够得到的利益才故意针对我。”
封父把他接回来时为了讨好封母，自己改姓就算了还让他也跟封母一块儿姓。
这等屈辱封晨都受了过来，如今封钰一出现就比他受封母喜欢，他怎能甘心。
收养这事，是封晨今天起来偷听到御青园另一边佣人说的，佣人们闲聊也没说收养，只是说封泽让他们准备好举办宴会，要把封钰正式对外介绍，封晨便自个儿想成了收养关系。
打死他想不到封钰是封母口中那从未出现过的幺子。
“谁告诉你，我是妈妈收养的养子？”
封钰讽刺的目光看向封晨：“一开始在机场见到他之前，我以为你是被人收养在封家，所以有异父异母兄长，见了他之后我才意识到你根本不是被收养，你就是他头上这顶绿帽子最好的证明。”
这个他，指的人自然是站在一旁的封父。
封钰欣赏着封晨愈发惨白的面色，语气恶劣幽幽再度出声：“亲子鉴定又不是不可以作假，封晨你说是不是？”
信息量太大，就算吃了药封父还是觉得自己胸口疼得厉害。
如果封钰说的都是真话，封晨不是他的亲生子，当年亲子鉴定报告被做了假，封钰又说他不是被收养，那就是静灵的孩子。
同样也是......封父抬头猛然看向封钰，不可置信道：“你、你是我的孩子？！你妈妈口中的幺子？原来真有......”
封钰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什么他的孩子？心里狠狠朝封父翻了一个大白眼，语气坚定强调：“胡说什么，我是我妈妈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横竖我看你也给封晨这野种当了那么多年便宜绿帽子爸爸，继续当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你们俩的恶心程度挺配。”
封钰一口一个野种，听得封晨额上青筋突突突，恨不得撕烂封钰那张不饶人的嘴巴。
当年他与母亲合计，想方设法偷到封泽头发，把封泽头发当做自己的和封父头发一起送去做亲子鉴定才能漫天过海，让他爸以为他是亲生。
这件事只有他和他妈知道，他妈妈绝对不可能背叛他，影子也是后来才得知，影子想占据封钰的身体还靠自己帮忙，也不会背叛自己，那封钰是如何得知？
封晨心中烦躁毫无头绪。
但此刻不是乱想的时候，他必须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爸。”封晨眼泪说掉就掉，一脸伤痛看向封父：“你不会相信封钰故意挑拨离间我们父子之情的胡话对不对？亲子鉴定如今都还在家里保险柜锁着，封钰连亲子鉴定都没有你怎么能信他？”
说完，封晨决定按照自己先前的计划，猛然一个箭步冲到封钰面前，似是被污蔑后的愤怒，出声同时朝封钰推搡。
“封钰，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
封晨的手没如他预想之中碰到封钰，就被封钰精准抓住。
封钰抓到封晨手后，本想把人推开，在接触到封晨手腕皮肤时骤然间脑子里划过头血液之类的念头。
这些是什么？封钰愕然。
封钰力气怎么那么大？
手被封钰的手像铁钳一样让自己的手动弹不得，让封晨想起了曾经在节目录制时被封钰支配的慌乱。
一击不成，封晨挣扎妄图收回自己手：“松开！”
封晨的挣扎和声音让封钰从错愕中回神，短短的一分钟之内让他确定了刚才脑子里骤然划过的那些念头全都出自封晨。
因为他根本没想过什么头发血液，只有与封晨肢体接触后脑子里就突然划过那些字眼。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封晨为什么会想要他的头发血液，但封钰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其中必有猫腻。
封钰一脸生气：“封晨你不讲武德！你自己掉发面临秃头是你自己的事，也用不着羡慕嫉妒恨到想薅凸我这头茂密头发吧？”
听到头发这两个字，封晨面色明显骤变：“你胡说什么，我没......”
封钰盯着封晨的脸看，打断封晨话：“你不仅仅想要薅我头发，你还想要把我推倒撞在桌角要我的血？”
“你想做什么？你好变态啊，想用我的血和头发弄神神鬼鬼的事。”
正常人不会要这两样东西，师父说他只算半个道家人，身为半个道家人封钰也懂需要这两样东西估计是想弄什么邪门术法。
“我没......”
封钰再次打断封晨：“小心我举报你搞封建迷信！”
封晨：“？”
脑子没问题吧你？动不动乌鸦嘴别人，明明最有可能迷信的人就是你！
一旁吃瓜的王城也和封晨一个念头，心想你一个证都没的人举报别人搞封建迷信，抓的是你还是封晨？
“这么看我做什么？”封钰察觉到王城目光，一脸无辜道：“王哥你不会没看到大街上的宣传语吧，都说封建迷信害死人，破除封建迷信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我做得不对吗？”
他道士证都没有，算什么小道上呢。
在山上时师父就说过，要懂得变通，他们要当薛定谔的小道士（1）。
封晨骇然，猛然一把把自己的手从封钰手里抽回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封钰不知嗅到了什么，拧眉凑近了一些封晨嗅了嗅他身上喃喃自语：“不止血和头发，你身上还有熟悉的气息。”
“什么血什么头发气息？莫名其妙。”
封晨面色如常反驳，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来之前为了让自己运气好提高成功率，的的确确吸了封存在一枚胸针里的紫气。
他在封钰面前宛若一个透明人一般，封钰这样的能力，他只在影子口中听说过。
影子说他被关在恶鬼道时曾见异物陨落恶鬼道，异形缥缈只见眼，能一眼看穿人鬼心，一碰知人鬼心中所求，他曾以为影子在夸大，如今亲身感受内心念头被看穿的恐惧，心里怎能不慌。
此刻的他已顾不得什么血和头发，只想带上他爸爸一起离开这里。
至少，他绝对要留在封家，封晨心里很清楚，离了封家他什么都不是，公司会立刻把他抛弃。
“爸。”封晨看向封父：“我看封钰他就是疯了，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正常人没人会像他这样，我们还是走吧，改天等他正常了我们再找他。”
语毕，封晨扶封父胳膊要把封父带走，可封父却不动。
“封钰。”封父推开封晨，目光直勾勾盯着封钰看：“你真是我的孩子对不对，你在因你母亲而恨我。”
静灵没有骗他，静灵口中的幺子难道当真存在，还是封钰，一个被他冷脸怒斥过的人，他还曾经为了封晨而想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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