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筠池望着火焰熊熊燃烧的地方,眸光阴沉,他侧目看了眼慕缪,转瞬消失不见。
慕缪依然睡得香甜,完全没被外界影响。
没过一会儿,两个鬼鬼祟祟地身影从门缝中钻了进来,他们全身上下都被黑袍裹着,隐约可以从黑色布料中看见少许亮眼的金发。
他们见到躺在床上的慕缪表现得非常惊喜,急急忙忙地围了上去。
“找到了。”其中一个难掩话中的激动,“拉斐尔,现在怎么办,直接带沙利叶走?”
拉斐尔先是仔仔细细看了沉睡的慕缪一眼,在看见他身上那些痕迹时,气愤地狠狠砸了床一下。
乌列耶尔压低声音催促,“接下来到底怎么办啊?你快说,不然被塞西发现我们偷偷溜过来找沙利叶,我俩就死定了!”
拉斐尔犹豫了一瞬,手一挥,“搬走!”
他们分别站在慕缪的头和脚,准备将他抗走,手在刚刚碰上慕缪的那刻,刺目的红光闪过。
拉斐尔和乌列耶尔身上出现一条红绳,他们瞳孔一缩,来不及逃走就被一根坚固的绳子捆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席筠池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天使,“胆子挺大啊。”
作者有话说:
赛西:再次被全世界孤立。
第72章 信仰之争28
等慕缪睡醒睁开眼睛后,眼睛一动就看见被捆着躺在地板上的两人,他瞬间呆住,揉了揉眼睛。
拉斐尔和乌列耶尔背对背捆着,身上穿得黑乎乎的,还在嘀嘀咕咕着埋怨对方,只是声音很小,明显是怕吵醒慕缪。
慕缪眨眨眼,如梦初醒,“拉斐尔哥哥、乌列耶尔,你们怎么会在这?”
他环顾了四周,没找到席筠池的身影,撇了撇嘴。
这人怎么变得和弥撒尔一样,神出鬼没的。
拉斐尔见他终于醒了,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没事啊,我差点以为你你被弥撒尔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谋害了,可把我吓死了。”
乌列耶尔深以为然,“就是,你睡觉怎么连身也不翻翻?害得我还以为你翘辫子了。”
慕缪:“……”
他睡觉安分不行吗?
慕缪赤脚踩在地板上,被冰凉的温度冰得蜷缩了下脚趾,他尝试地拉动他们身上的绳子,绳子纹丝不动,“是弥撒尔绑住你们的吗?”
乌列耶尔对弥撒尔意见很大,“废话,除了他还会有谁,就该在炼狱里多打他几鞭子。”
“你说什么?”慕缪皙白的手立即收了回去,秀气的眉毛皱的紧紧的,“你打他了?”
听出慕缪的语气不太友善,乌列耶尔咽了咽口水,竟然从他身上察觉出危险。
就是因为他打了弥撒尔?
“对,我就是打他了,怎么,你心疼了?”乌列耶尔破罐子破摔,头一撇,语气委屈,“才来了这里多久,就护着人家了,我还拦着不让塞西维多来找你,没良心……”
慕缪沉默了一瞬,“不是的,我没有怪你。”
“你明明就是护着那个弥撒尔。”
慕缪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我喜欢他,当然要护着他。”
乌列耶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才在说,你喜欢谁?”
弥撒尔?!
这才几天啊,他就喜欢上人家了?!
乌列耶尔难以置信,也不想相信他们养大的小天使怎么容易就被拐走了。
他用后背拱了拱沉默的拉斐尔,“你愣着干吗,你说句话啊!沙利叶说他喜欢弥撒尔啊!”
拉斐尔叹息一声,看了慕缪一眼,语调慢悠悠的,“说什么啊,这不明摆的一颗心都扑倒人家身上去了吗?没什么好说的。”
突然,他话音一转,“哦对了,小沙利叶啊,记得千万别整出孩子来,不然啊,生孩子很疼的。”
慕缪嗫嚅道:“我知道。”
“知道就行。”拉斐尔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看向慕缪的目光含着感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沙利叶也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也有自己的抉择了。”
慕缪听着他这句话,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吸了吸鼻子,“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干嘛。”
拉斐尔神神秘秘地对他招招手,慕缪凑了过去。
拉斐尔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是我接生的。”
慕缪震惊地看着他,拉斐尔眨眨眼,懒洋洋地靠在乌列耶尔背上。
慕缪声音酸涩,“那你、你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安诺啊。”拉斐尔眸光微动,扯动嘴角,“当然知道,一代血族中的佼佼者,神还那么爱慕他,这世界哪还有什么能伤到他的啊,无非就是他自己寻死罢了。”
慕缪呼吸困难:“……因为我吗?”
“不算。”拉斐尔看向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大概是恨屋及乌吧。”
本来对孩子的爱有一大半来自对爱人的爱,倘若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并非所爱之人,那他的存在只是令人厌恶。
处在状况之外的乌列耶尔表示很茫然,“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沙利叶的父亲不就是父神啊,祂不是好端端的在第九层天吗?
慕缪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拉斐尔这句话时,心脏抽痛了一下,倘若换成真的沙利叶,恐怕是要当场大哭吧。
一个宽阔的身影陡然笼罩他,席筠池从背后抱着慕缪,“聊完了吗?该去吃饭了。”
慕缪也知道为什么席筠池不在,他兴许是知道他要问拉斐尔一些问题,他在不方便,这才离开的。
慕缪指着拉斐尔身上的绳子,“能松开他们吗?他们都是我在天国的好朋友。”
席筠池指腹擦过他的眼尾,带走一滴泪珠,“听你的。”
下一秒,束缚住拉斐尔和乌列耶尔的绳子消失不见。
慕缪百感交集,手静静地跟席筠池的握在一起,对方偏冷的体温从掌心传来,时刻让慕缪知道他的存在。
拉斐尔看着准备带慕缪去吃饭的席筠池,出乎意料地喊住他,“弥撒尔,我和乌列耶尔也算是沙利叶的长辈,你这里管饭吗?我们饿了。”
“嗯?!”乌列耶尔震惊,“我们不回天国吗?”
拉斐尔面带微笑的看着慕缪,私底下狠狠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乌列耶尔疼得龇牙咧嘴,什么话也不说了。
身为主人家,客人想要留下来吃饭自然没有赶人家离开的道理。
慕缪却发现了盲点,“你们不是可以不用吃饭的吗?”
平日里在天国就没见到他们怎么吃饭,难不成是想特地来尝尝血族特色美食?
可他们吃得惯吗?
慕缪疑惑不解。
拉斐尔站起身走到慕缪身边,实话实说,“吃饭倒是次要,主要是想看看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说着,他对席筠池投去审视的目光。
席筠池已经对这种目光十分熟悉,那天希尔达看见他时也是这样娘家人的眼神。
席筠池揽着慕缪往餐厅走去,“没事,让余夕给他们准备一些水果之类的就行。”
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吃饭,更多的是想看他的表现。
慕缪对于这种复杂的人际交往关系尚不熟悉,真以为是拉斐尔和乌列耶尔饿了。
得到吃饭消息的余夕愣了几秒,不懂为什么以血为食得血族突然要吃水果,总不能是荤腥的吃多了想吃点清淡的吧。
“奇奇怪怪的……”
余夕喃喃自语,还是吩咐血仆去找水果去了。
他眼睛底下有大片的黑眼圈,几天没睡觉全靠打工人的信念苦苦支撑,记起昨晚的天使入侵,余夕没忍住笑了笑。
太好了,两边终于要打起来了,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打工人的身份了。
就在他激动兴奋地将水果端上餐桌,见到餐桌上的两个天使以及他们之间那奇怪但融洽的气氛,余夕陷入深深的迷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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