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明玉昭捏着扇子,眉头微皱。
[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苦大仇深的?]
聂骁安抚地看了看明玉昭。
明玉昭松开眉毛。
[算了,反正让他意思意思带个路就完了,管他想什么呢,碍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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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近前时,明玉昭随口说了一句:“郑兄,我们这就走了?你可有什么推荐?”
郑海宽收拾心思,起身回答道:“宗门里的云海幽谷很是美丽,也最有名气,但先前寿宴时玉昭公子已经去过了……另外我宗内还有一片雪林,四季飘雪,还生出了许多雪元花,也是四季不败。要是运气好,能看见雪元花晶,刚好是三阶的宝物,味道很不错的。而且现摘现吃,味道最好。”
明玉昭记起来这片雪林,他梦里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轮境(五阶)了,雪元花晶对他没什么用,加上他是为了散心来的,可能欣赏不来那满头雪的景色,就没被推荐这个地方。
但现在的确是比较合适的。
想到这,明玉昭就点头道:“郑兄说得有趣,就先去雪林吧。”
郑海宽就说:“玉昭公子请。”
明玉昭摇了摇扇子,说:“郑兄请。”
·
雪林处在宗门内的一座孤峰上,而孤峰又在一座湖泊中,湖泊里的水非常凉,豢养着一种奇特的冰鱼,属于琉光宗的特色食材,从二阶到五阶的都有,也是宗门的一大财源。
明玉昭几人站在一艘冰舟上,快速地朝着湖泊中心而去。
没多久,已经到了山脚下。
孤峰是很高,而雪林处在山顶的一个大凹里,周围也都是冷到结冰。
郑海宽带着两人朝上攀爬,路面上生长着一些细细的如同丝绒似的雪白色小草,踩在上面行走,倒也不算很滑。
渐渐地,越来越冷。
聂骁从乾坤戒里拿出一件火红色的大氅,给明玉昭披上。
郑海宽侧头看见,不由想着:真是够娇贵的。
聂骁敏锐地察觉到郑海宽的视线,感觉到对方的一丝让人不快的情绪,顿时也一眼扫去。
郑海宽只觉得一股危险的锋锐感自后背蹿起,心中不禁一凛,马上抬眼,但并没有发现那丝感觉来自何方,也就只当做是错觉了——大概是这山中的妖兽路过吧。
而明玉昭还没来得及觉得冷,就被大氅牢牢地裹住,不仅身上越发暖和,心里也觉得舒服。
[阿骁很贴心。]
聂骁听着明玉昭这样的心声,因为郑海宽而产生的不快,也就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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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顶的大凹前,郑海宽先停下了脚步,提醒道:“大凹的四面都布置了许多机关防御,需要先解除一部分,再携带通行的符箓,才能进出。玉昭公子稍待,郑某先去处理一番。”
明玉昭颔首道:“去吧,有劳了。”
郑海宽没多说,只利落地在附近的山石处摸索了一遍,又从身上取出一枚钥匙,在某个石缝里来回很有规律地绕了几圈。然后他取出两张符箓,用钥匙在上面划拉了几下。
接着,郑海宽走回来,把符箓分别交给明玉昭和聂骁。
他说道:“已经可以了。雪林里面没有机关,但这个符箓只能出来一次,一旦离开雪林,再想进入就要重新制作符箓。”说到这,他又问,“玉昭公子可要郑某陪同进去?”
明玉昭一摆手,说:“不用了。今天我在这里玩玩就算,玩够了也就自己回去。郑兄忙活自己的事去吧,你我明日再见。”
郑海宽自然是点头应下,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后,忽然开口说道:“玉昭公子,有一事我想询问,不知……”
明玉昭转头看他:“问什么?”
郑海宽顿了顿,说:“强扭的瓜不甜……玉昭公子对这句话怎么看?”
明玉昭纳闷,但还是说道:“这话对我没意义,我想吃的瓜,总会有人给我挑甜的来。”
郑海宽一噎,欲言又止。
明玉昭却懒得理他了,转头大步往大凹里走去。
郑海宽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目送着明玉昭与聂骁的身影消失后,良久才收回视线。
这一刻,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手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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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郑海宽想过,是不是趁着明玉昭进入大凹的时候,引动其他机关,让他死在里面。这样一来,小师妹就不用嫁给她不爱的人,他自己就算为此赔上性命也不算什么。
可郑海宽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也很清楚,如果明玉昭真的死了,并不是他一命赔一命就可以解决的。恐怕东云帝尊会迁怒整个琉光宗,挑选了他来做向导的师尊就是第一个被问责的,小师妹作为明玉昭的未婚妻子,更加不可能幸免——尤其是东云帝尊查清他这么做的缘由后,只怕小师妹就不仅仅是失去自由了,还会失去性命。
他不仅达不到原本的目的,还会成为害死师妹、害惨整个宗门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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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昭可不知道郑海宽又在脑补些什么了,只朝着四周的雪元木瞧,一株株就像是冰雪雕成的似的,雪白的有,透明的也有,越是年份久的就越像冰晶。
瞧着瞧着,明玉昭却发现身边有些不对劲,聂骁居然不在他的旁边?这么一察觉,他就不高兴了,转身寻找聂骁的踪迹。
聂骁其实并没有走远,在他身后两步左右的地方,正看着大凹外的方向。
明玉昭看着聂骁,感觉他心情很差,身上还透着凛冽的气息,不由眨眨眼。
“阿骁,你怎么了?”
聂骁收回视线,声音里透出一丝冷酷,说:“郑海宽,他对你不怀好意。”
明玉昭一愣。
聂骁给他解释道:“你回答了他问你的那个问题后,他的身上有杀意。虽然那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瞒不过我。”
明玉昭皱起眉,说:“你盯着那边是……”
聂骁声音更冷了,答道:“我怀疑他想引动机关或者想偷袭你,就沟通了六阶的防御金钟,只要他敢动,金钟可以保护你,神光令牌也能立即反应。你不会伤到一根毛发,而我会借机把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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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宽念头歪了的时候,虽然只是自己心里想想、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可聂骁在生死边缘历练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忽略掉?
聂骁立即就察觉到了,当时就想弄死郑海宽。不过毕竟这里是琉光宗,郑海宽又是宗主的亲传弟子,他也不能只因为“觉得郑海宽有杀机”就对他出手。
但只要郑海宽先有所动作,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直接要了郑海宽的性命。
一切对明玉昭有恶意的人,在聂骁眼里都是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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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显然对方已经放弃了歹念,但明玉昭还是很不解,诧异地说:“郑海宽为什么会对我有恶意?”
这没道理啊,他才刚来,也没跟郑海宽结仇。
聂骁也不知道缘由,不过,缘由不重要。
“他是放弃了,但未必以后不会再产生恶意。”聂骁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我会找个机会弄死他。”
明玉昭想了想,说:“先不急,反正以他那点实力,连我的防御都打不破。看薛爷爷的面子给他个机会,他要是再对我产生恶意,再杀不迟。”
聂骁不太赞同。
明玉昭扒拉他的胳膊,说道:“你是来陪我的,把心思放在那玩意身上干什么?快快快,你给我找雪元花晶去,我要吃你找到的!”
聂骁无奈,却也立即说道:“好,我去帮你找。”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对郑海军的杀意。
他很清楚,明玉昭向来心大,对危机并不敏锐,即使做了那个梦,可梦里的大半时间都是追着林浩打的,要不是后面被明英河骗出皇城,也不会轻易被害死。所以明玉昭对于不过区区下轮境(三阶)的郑海宽,根本不在意,因为明玉昭哪怕站着任由郑海宽打,都不会伤到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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