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转头将手里的鱼干分给砚池一些,天真地问:“学长,你要喂吗?”
“嗯,试试。”
说实话,比起喂食,砚池更想自己吃了鱼干。
因为砚方山的原因,砚池从小就极少和猫接触。能够听懂猫语的他,多次被砚方山和同学当成怪胎。久而久之,他就假装听不懂。
而砚池以前喂流浪猫,也是被那几只讨食的猫吵得不行,被迫无奈才去买了点吃食投喂。
他拿着鱼干,不动声色地与它们对视一眼。
那只叫绵绵的狸花猫目光炯炯地盯着砚池手里的小鱼干,丝毫不惧他,反倒亲昵地贴上前。但仅仅一秒钟的时间,贴到砚池脚边的它便身躯一顿,认出了他,抑或是认出了砚池身上的气味。
绵绵速速往后退去,被砚池迅速地揪住了后颈。
狸花猫2号见到老大被捕,“嗷嗷”地冲到砚池脚边示威,一靠近,立马也蔫了。它灰溜溜地回到乔墨身前,安静吃鱼干,决定不管闲事。
有时候,猫咪之间的友谊脆弱地就像白亦凝和周鹰之间的塑料兄弟情。
再看狸花猫3号在乔墨手边吃鱼干吃得正香,无心顾虑两位哥哥的死活。
绵绵心里苦,当初2号和3号也是这样,一眨眼就溜了,独留它一猫挨揍。
它战战兢兢地同砚池打招呼:“喵,喵喵……”
【嗨,大哥好久不见……】
砚池眼默不作声地蹲下,将它放到地上,没松手:“来,吃鱼干。”
普通小猫咪可听不懂人话,无奈,大哥又不和它说猫话。它只得见机行事,一口叼住鱼干,狠狠地嚼了起来。
砚池赞许地松手,按了按它的脑袋。
这一个动作,让绵绵以为自己得到了高手的青睐,厚着脸皮搭话。
“喵喵?”
【大哥你今天怎么是个人?】
砚池没回答,继续按它的脑袋。
绵绵困惑地吃着鱼干,都怀疑自己是认错猫了。
乔墨一遇到小猫,心情就很不错。他看到不远处还有几只小猫,起身对砚池说:“学长,我去那边喂一些。我很久没过来了,没想到它们还认识我。”
“去吧,这里交给我。”
只是乔墨一走远,砚池就低声张口:“喵?”
【吃的很香?】
绵绵瞪眼:“喵,喵,喵!!”
【大哥,果然是你,小弟我没认错猫!!】
砚池懒得叙旧:“喵喵。”
【以后不许用绵绵这个名字。】
绵绵道:“喵,喵,喵!”
【这个人类瞎取的,我才不要,又不好听!】
砚池从眼底甩出一记利刃,不高兴了。
绵绵夹起尾巴做猫:“喵喵……”
【这个人类很有品味……】
砚池淡淡道:“喵喵。”
【吃完立刻带着你的兄弟们滚蛋。】
绵绵拍起马屁:“喵!”
【收到!】
半晌,它忍不住好奇心地问砚池:“喵喵?”
【大哥你怎么变成人了?】
砚池面无表情地说:“喵。”
【少管闲事。】
绵绵:“喵!”
【大哥说的都对!】
不远处的狸花猫2号:“……”
狸花猫3号埋头干饭,心无杂念。
绵绵:“喵喵?”
【大哥那是嫂子吗?】
砚池:“喵。”
【嗯。】
绵绵:“喵喵,喵喵,喵。”
【嫂子真好看,是最好看的人类,和大哥真般配啊。】
砚池觉得这只狸花猫还算上道,多奖励了它一根鱼干。它赶紧道谢,叼起鱼干就领着一众小弟们撤退,回身郑重一点头。
【大哥,小弟绝不让你失望!】
砚池被中二的狸花猫搞得无语,挥挥手,示意快滚。
小猫们得到了老大的号召,纷纷叼起鱼干就跑,留下一脸蒙的乔墨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怎么都走了?”
砚池过去,微微弯下一点腰,从后将下巴枕在乔墨的肩膀上:“饿了。”
乔墨说:“我让钟点工阿姨做了饭,热一热就能吃。”他无心再管骗了鱼干就走的小猫,抬手摸了摸砚池的脑袋,又觉得不好意思,害羞地笑道,“走吧。”
行李箱的滚轮声一路行远,草丛里的小猫纷纷再次钻出脑袋。
狸花猫2号大失所望:【老大,你被他打怕了!你怂了!】
绵绵斥责它:【我那是对他虚与委蛇!】
狸花猫2号:【……】
绵绵哼声:【呵,我还留了一手。】
这话说得别的小猫都不懂了,一只两只地坐下听它吹牛。
绵绵阴险地抬起抓,侃侃而谈:【我从小天赋异禀,连公猫发情的味道都能闻到。所以准没错,他身上有那个味儿!还好今天在座的各位兄弟都不是小母猫,没谁给他透露消息。我听说,人类一旦发现咱们有发情的迹象,就会送去“咔嚓”了!】
小猫们倒吸一口凉气,咬着鱼干,听得津津有味。
在这个小区里,那只猫没挨过砚池的揍,哪只猫不幸灾乐祸。
特别是绵绵,它邪魅一笑,幼稚地诅咒砚池:【做太监去吧,你个黑脸猫子!】
让你上次揍我!
第64章 你好甜。
公寓的陈设还是砚池离开时的模样。
乔墨提前让阿姨收拾了客厅,将能折叠的沙发摊开,摆成了一张一米五大小的床。乔墨坐在沙发上,意思是以后自己就睡这儿了。
不然要是让他和砚池睡一个床,他大概会通宵无眠。
又或者……他偷瞄了砚池一眼,总觉得砚池会捉弄他,例如傍晚在宿舍的事儿。
可出乎意料的,砚池竟然没有异议,这让乔墨不禁松口气。
砚池不知道有没有将乔墨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很自然地转了话题,和乔墨有说有笑地吃了晚饭,又主动洗了碗筷。
乔墨的房间很整洁干净,东西不多,几乎都是一些必备品。他有好几个柜子都是空着的,刚好能给砚池用。
只是砚池的行李同样不多,两个人整理行李后,依次冲了澡。
砚池先洗的澡,热水打在身上的一刹那,他绷紧的神经得到了放松。
紧接着,疲劳也漫上了他的心头,他只觉得走出浴室的自己脚步沉重,眼皮同灌了铅一样,不由地往下沉。
时间指向了晚上11点整。
砚池坐在地毯上,身体靠着沙发看手机。浴室里,乔墨还在冲澡,水声连续不断地像是一首催眠曲。
微信上,有砚舟发来的消息。
[哥,各退一步吧。爸是很过分,但爷爷心里很记挂你,他还给你留了钱。你要是不去,这钱可能就没有了。]
[你考上C大,家里以你为荣,我觉得是件好事。]
陆续的,还有几条。
砚池没心思细看,经此一遭,他彻底了解砚舟的为人。
可能砚舟这朵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生存的坎坷,也不想理解吧。
砚池指腹一滑屏幕,删除了砚舟的微信,拉黑了砚舟的号码。
他缓缓地望向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叫他恍惚地想了不少。他想和那个家断了,想快点毕业,想去一个他们找不见他的地方生活。
砚池心里堵着一团线,顾自理顺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在静谧的坏境里,他昏昏欲睡地抬起手臂,横压在眼睛上,挡住了光源。
乔墨轻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学长?”
砚池睁开眼,朝乔墨伸出了手。
“让我抱抱。”
他长着一张不适合说叠词的脸,但话一出口,又没什么违和感。
乔墨心如鼓擂,认真地站着思考,考虑自己该以什么姿势去和砚池抱抱?他飞速地在大脑里回想起很多电视剧的场景,无一不让人面红心跳。
砚池犯规地喊:“小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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