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只多了一个人,薛锦行第二天醒来后就没有直接往工作室去,而是慢吞吞在家里打转,顺便和花朝聊天。
花朝已经快有一人高,听了一会儿就开始不耐烦,果断从花盆里拔根而起,抖抖泥,晃着一头刚发出来的绿芽子蹭蹭蹭跑进了院子。
薛锦行:“……真是大姑娘了。”
言澜与在家里休息了一个上午,下午和薛锦行一起去了元帅的庄园。
坐在悬浮车上,言澜与开车:“今天不去工作室行吗?”
薛锦行坐在副驾驶上:“没事。常思帮我招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医师,不需要人带,他们自己就能独当一面。”
工作室的运转并不是离不开薛锦行和孟左云,或者说他们两个的工作反而没那么多——有值班的安抚医师和药剂师在,专门来看病的人不少的,但值班的医师基本都能处理。
疑难杂症毕竟是少数,薛锦行能多次碰上,也是因为他声名在外,有人专门来投奔而已。
薛锦行歪头想了想:“我这个工作室其实挺像黑心小诊所的。”
无证行医的药剂师和助纣为虐的安抚医师。
言澜与笑了下:“哪儿有能治绝症的黑心小诊所?”
薛锦行笑着倒进座位里:“牧庭好像在还在元帅的庄园里,他现在”
从云光区到元帅所住的庄园需要空间跳跃,两个人下午出门,到傍晚的时间才到地方,孟右时刚到不久,正在和重星闹着玩。
重星刚拆了一把椅子,正趴卧在地毯上,仰头看着孟右时手里的智脑,尾巴在后面甩得飞起。
薛锦行:“……这是狗吧?”
言澜与:“重星是狼,右时不是。”
薛锦行没憋住笑出来,孟右时幽幽转过来:“来了,连上一周热门话题的大明星?”
言澜与虽然在外执行任务不能和外界交流,但也没错过星网上关于未知待解的热闹,闻言抿唇,压着笑意不让薛锦行看见。
薛锦行:“……”
三个人到齐没多久,秘书长苏予就推门进来。
三人同时站起身,苏予对会客室里被拆过椅子视若无睹,“元帅回来了,都跟我过来吧。”
薛锦行三人跟上苏予。
元帅的庄园占地广阔,坐车要十分钟才开进一间地下建筑。
薛锦行三人被苏予安排在一间会客室里等候,会客室的智脑连接着审讯室的监控,苏予道:“就待在这里,等我来叫你们再出去。”
三人乖乖点头。
被言澜与和孟右时抓回来的所有人都关在建筑里,好吃好喝地分开关着。
和言澜与说的一样,这些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年轻人——非常年轻,比薛锦行他们大不了多少,全是孤儿出身,对老人们的来历不能说一问三不知,只能说了解一些皮毛。
这些老人大多是高级精神力者,无儿无女,身边的年轻人都是收养来的。
薛锦行翻了翻资料:“这个组织……感觉没什么反抗欲望的样子。”
孟右时搓着重星的狗头,不,狼头,好奇:“你又没参与行动,怎么知道的?”
言澜与点头:“他们被抓之前非常谨慎,不过抓捕过程不算麻烦。”
虽然有武器,却没有拼死一搏的想法。
薛锦行抖抖资料,道:“任何组织和机构想要延续下去,新鲜血液都很重要,可是看这帮人里的年轻人数量少得可怜,基本是要断代的意思。而且没有中间层,就是老年人,往下就是小了几百岁的年轻人。”
言澜与道:“他们大概都出身星戎军部,我们从他们的基地找到了一些资料,这么多年来,他们确实没做什么,早年倒是埋下了很多人手,不过这些人手的年纪也不小了,时间一长心就散了。”
薛锦行了然:这就是看似铺了很多人手,实际上能用的并不多,可以搅出来的动静也小,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被察觉到。
孟右时:“近期的活跃还是因为你。我们看了,从宝元静心丸开始,他们的活动频率就开始提升……”
言澜与补充后半句:“提升了也没什么用,你一直是我的人,而他们能用的人太少,多是各个行业内不太重要的角色,很难干预到常思为你办事。”
人手在斗争中是重中之重,一旦失去人手,就等于失去了五感,对外界的反应变慢,行动力也大大降低。
一个人的心智计谋固然重要,但是没有能用的人,才智也无法施展。
孟右时道:“在我们家那个护士,还是其他星区的势力给打的掩护才顺利瞒过背调。”
薛锦行:“……好松散的组织啊。”
言澜与笑了笑,神色间却透露出几分忧心:“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处在于,至少星戎内部目前没有太大的问题,坏处在于……”
薛锦行和孟右时都明白言澜与的未尽之意——坏处在于,他们并没有抓到星网上搅风搅雨的那帮人。
在暗处的人,还是在暗处。
啪嗒
会客室内的投影亮起,三个人同时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衣着整洁干净的老人慢慢坐在椅子上。
一两分钟后,一身作训服的元帅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见到组织前
薛崽: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什么来历?是不是与当年叫停的项目有关?是庄元帅的心腹吗?
见到组织后
薛崽:就这?
第123章 自愿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已经是半边身体入土的年纪, 联邦人当外表上能看出明显的衰老时,这个人离寿终正寝已经不远了。
薛锦行翻了下手中的资料。
据这位老人自己交代,他本名常飞裘, 现年503岁, 对于一个B级精神力者来说,他的寿命已经相对较长了。
常飞裘捶了捶自己不太利索的腿,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元帅, 随即点头:“沈元帅,我年纪大了, 请恕我……”
沈沉岚微微笑了下, 摆摆手:“别, 不敢劳动您起来,坐好就行。”
“违规藏匿杀伤性武器、军用机甲……哦,还有数百张伪造的身份卡,这和前面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
沈沉岚:“常飞裘——联邦1607年生人,曾任星戎星区军部上尉, 是庄元帅在位时刘秘书长的警卫员, 在庄元帅死前的一年,因为玩忽职守被处以重大处分后开除——”
开除已经是相当严重的处罚。
常飞裘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是。”
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不瞒元帅, 我是联邦的罪人啊。”
说着, 他轻轻叹气:“当年我因为年纪轻轻就被破格提拔为秘书长的警卫,一时间稳不住心态, 因为工作疏忽与人斗气而闯下大祸, 好在当年的秘书长为人心善,为我压下了错误, 否则我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此后这么多年, 我无颜面对军部和母校, 所以隐姓埋名到现在。”
沈沉岚:“哦——虽然你私藏批量军用机甲,持有大量武器,刻意接近未知待解,但是你们没有恶意?就这个数量的军火,谁见了不怀疑你是搞个人武装政权?是因为被开除后怀恨在心吗?”
常飞裘脸色微变:“当然不是!”
他很快调整表情,露出几分被羞辱后的愤怒。
一墙之隔的孟右时好奇:“你说他这个腹稿打了多少年,才一见面就能跟说脱口秀一样全秃噜出来?”
薛锦行不确定:“可能四百多年?诶,你们查到的就这么多?”
他举了下手里的资料。
言澜与道:“只是简单的问询,那些年轻人倒是……审查过,不过和你说的一样,以常飞裘为首的老人并不打算让年轻人延续这个松散的组织,所以年轻人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
言澜与说到这里,眼睛里有些寒意:“那些偷藏的军用机甲有明显的使用痕迹,但是常飞裘几人里有初代的机甲师,他们用的军用机甲是初代机甲改过来的,和现在的军用机甲不同,军部的机甲师无法调取他们机甲上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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