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已经接受了他的性腺初液,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会受伤的,会流血;塞缪尔不愿意克里斯流血。他可以等,他可以等。
但他现在真的很饿。
克里斯喉结上下滚动,后知后觉,潜意识里感到非常有危机感。
“你,你你..."他吞咽一口唾沫,“你想干什么..."
人鱼喘着粗气,然后开始猥亵他。这种力度根本不是抚摸,都能称得上是揉搓了,粗壮鱼尾紧紧缠绕着克里斯的双腿,急躁摩擦着,还一拱一拱地作出交配的动作。克里斯急促喘息,努力把手支在人鱼的胸膛上,想把自己撑远点,但下体的刺激太明显了,根本不容他抗拒。
塞缪尔接着开始大力地拱他。他的獠牙都露了出来,剧烈鼻息激得克里斯直往后躲。人鱼的腰胯非常有力,把青年整个人都耸得往上重重撞到墙后,发出‘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的一连串急促声音。
“你发--你,发,发情了!”克里斯脸烧得通红,被拱得声音都一颠一颠,喘得不成样子,“你--你--为什么要--喂--”
他的声音发抖。克里斯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许是被塞缪尔抱回去的,也许是他扶着墙自己走回去的;这一切都好像是个荒诞而香艳离奇的梦。人鱼群还在附近徘徊,塞缪尔仍然有顾虑,这才把克里斯暂时留在了人类的船上。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把这艘船撕碎了;而船上的人会被吃掉,他的克里斯会跟他一起到他们的巢穴里去。
次日清晨,克里斯被一阵急促粗暴的敲门声吵醒,他费力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腿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
“...谁..."
克里斯站起来,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只见扎克站在门口,冷冷审视着他。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他语气不善,劈头就是这一句。
“我待在房里看书,”克里斯回答,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你在撒谎。”扎克说,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我昨天晚上来敲了你的门。没有人应。”
“我可能...没有听见,到底怎么了?”克里斯不耐。
“戴里克和他的儿子死了。被人谋杀。就在昨晚,你说你在房间看书的时候。“
扎克一字一顿地说。
扎克走进教堂里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走进了地狱。
戴里克趴在地上,身体断成两半,上半身从下半身之间全是裸露的内脏、骨头,内脏散落一地,染红了一大片地面。眼前惨不忍睹:地上全是血液,墙上、天花板上也全都是喷溅状的血液。地毯吸收了太多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深色。相比之下,他的小儿子,托尼的处境就要好一些:十一岁的小男孩被脱光了衣服,像供品一样被摆在祭台上,胸口摆着一个木头十字架,咽喉处一道深深的伤口。
“仁慈的主啊,求你垂怜… …” 紧跟其后的神父喃喃道。
扎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忍着恶心上前查看:由血液的新鲜度来看,两人应该是刚被谋杀不久。
“马上转告船长,让所有人回自己的房间,让水手巡逻守夜,今晚没有露面的人都要隔离起来审问。”扎克哑着嗓子说,马上有人跑去传话了。扎克不忍心地移开目光,正对上神父若有所思的眼睛。
“…这个尸体的位置,有什么特殊的宗教意义吗?”扎克想起来了上次克里斯对他说过的话。
神父沉重地点点头,“他们再现了亚伯拉罕把以撒献为燔祭的场景。”
“以撒是亚伯拉罕在神的祝福下所生的儿子。神为了试验亚伯拉罕的信心,就要求亚伯拉罕把以撒献为燔祭。”
“到了神所指示的地方,亚伯拉罕到那里筑坛,把柴摆好,捆绑他的儿子以撒,放在坛的柴上。亚伯拉罕就伸手拿刀,要杀他的儿子。”
“耶和华的使者从天上呼叫他说,不可在这个童子的身上下手,一点也不可害他!现在我知道你是敬畏神的,因为你没有将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留下而不给献给我。”
“论福,我必赐大福给你;论子孙,我必叫你的子孙多起来,如天上的星星,海边的沙。你的子孙必得仇敌的城池,并且地上万国都因你的后裔得福,因为你听从了我的话。耶和华的使者这样说。”
神父的声音还是一样平稳,就像平日里做早晚祷一样。
“但是他们直接献上了戴里克的儿子…”扎克低声说,“疯子。和上次的那个宗教疯子一模一样。”
“... ..."
“我说过了,昨天晚上我整晚都呆在房间。”克里斯说,对面是一众面色不善的船员。
“我了解,卡特先生,可是并没有人为您作证啊,”副船长说,“我们得负责维持船上的纪律。”
“现在还有纪律可言吗?”克里斯道,“谁给你的胆子非法囚禁自由公民。”
副船长沉着脸闭了嘴,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意义不明的眼神。
“卡特先生,请您配合我们。”船长不耐烦的说,“只是暂时隔离起来,不会对您造成什么损失。”
“先生们,”扎克这时候说话了,“让我和卡特先生单独聊一聊吧。”
一众船员一副巴不得早点离开的样子走出了客房。他们前脚刚走,扎克就逼了上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克里斯。”他阴沉沉开口,“你我都清楚,你没有待在你的房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克里斯直视着扎克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在我的房间里。”
“噢,算了吧,你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扎克愤怒上前,直接把克里斯猛地压倒在墙上,“你还要瞒我多久?”
克里斯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嗯?”扎克的眼神像狼一般凶狠,他靠得太近了,炙热鼻息喷在克里斯脖颈间,左手按住克里斯的肩膀,力度大得简直像要捏碎一般:“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孩子,戴里克的小儿子,”他压低了嗓子,“你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可没少和他在一起玩,而且,你他妈的还是个该死的基督徒,”扎克的声音嘶哑,饱含怒气,“你对那些宗教仪式懂得不少,是不是,嗯?”
“那又如何。”克里斯反问道。
扎克气极反笑:“那又如何?!卡特,戴里克是被拦腰撕烂的!这种死法是人类弄得出来的吗?还有你别忘了,上一次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克里斯猛地推开扎克。他反手就把对方大力扣在墙壁上,扎克的脑袋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青年额角的青筋涨起,“大侦探,破案很好玩儿吗?”
扎克挣扎了一下,脖子间却被一炳冰凉刃刀抵住了。他的呼吸停滞了一刻,而这时候克里斯把头凑到了他的耳边。
“你管好自己的眼睛和舌头,扎克,”青年嘶嘶道,“不要的话想挖出来吗?”
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发怒起来会隔外可怖。扎克在他的盛怒之下畏缩了一瞬间,然后克里斯移开了他的武器。
“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了。”克里斯说,“上一次我在卡尔博士的房间,这一次我在自己房间里。我告诉你最后一次,凶杀案和我没关系。”
男人盯着他喘息片刻,手臂发力,然后猛地夺走了克里斯手里的匕首。
“别逼我抖漏你的小秘密,卡特。”扎克恶狠狠地说。接着他大步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门,哐的一声从门外上了锁。
接着,克里斯脱力地坐在了地上。他一身虚汗,耳边嗡嗡作响。刚刚一瞬间的爆发让他头晕目眩。几周累积下,他的身体现在非常虚弱;而昨天晚上激烈的性事更是雪上加霜。
克里斯小口小口地喘气,挣扎着爬到床上,然后筋疲力尽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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