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孩子,皇室这边的竞争一定会更加激烈,你想要那个位置就必须比其他人更具有优势。”
西塞达倒不是很担忧,“阿尔温阿姨会帮我的,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她会帮我。”
“蠢货!” 林沁瞪着他,压低声音,“阿尔温那个女人有多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你也别被她的表象迷惑,从阿普苏出来的Omega会是简单的人吗?”
“时纤云活着的时候,阿尔温就是她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剑,她手上沾了多少血你根本想象不到,希德皇室内部被她掌控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林沁的眼中含着惊恐,消瘦的身躯颤栗着,尽力用平稳的声线说话,“那个叫时念的小孩,他是时家的人,阿尔温现在就是个疯子,但肯定会时家的人有特殊的情感……”
“你要借她的势,就必须让她看见你的利用价值。”
西塞达沉默了许久,抱住林沁,“我明白了,母亲。”
……
夜间的墨洛温庄园灯火依然璀璨,时念回来之后管家爷爷立刻心疼地把他和诺比都抱了抱,“好孩子,怎么好端端掉水里去了呢,受惊了吧,我给你们煮了银耳汤。”
时念坐在餐桌前喝着热乎乎的甜丝丝的银耳汤,看着满面愁容的管家爷爷,“没事的管家爷爷,你别担心。”
诺比咬着勺子,“嗯,我会游泳的,没淹到我。”
时亦楚对这件事还是很生气,“那孩子怎么能拖人下水呢?太危险了吧,还好念念你随身带着可莱斯和达尼尔。”
时念不是诺比,压根不会游泳,掉下去就沉了底,后果不堪设想。
莫尔菲斯在时亦楚脸上亲了口,“伯吉斯家族来道歉了,想必那孩子在他的家族也不好过,性格也被逼的有点问题。”
”那也不能祸害别人家的孩子啊。” 时亦楚依然气愤,“皇室那边就没几个正常的。”
时念忍不住出声,“艾泽尔哥哥很好。”
时亦楚对艾泽尔的印象也不错,除了这孩子脸盲分不清他和他哥这点有点难搞,“毕竟是安南的孩子。”
喝完银耳汤之后,时念对诺比、时亦楚和莫尔菲斯都说了声晚安,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换上柔软的睡衣。
他抱着半人高的小熊玩偶躺下床上,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禁唉声叹气。
可莱斯见时念愁眉苦脸,站在他的腿上努力去摸时念的脸,“不要不开心啦,念念要早点睡觉哦。”
“嗯,我很快会睡的。”
时念敷衍可莱斯,继续沉浸在自己思维中,他以为这种事和数学题一样,只要理清思路就能得出答案。
但无论从付幸缘还是从西塞达哪个人的角度出发,这件事都有对有错,错综复杂的关系直接把时念的CPU干烧了。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不都杀了吧,这样的话烦心事也就没了。
不行不行,杀人犯法。
时念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让他停止这种危险的想法,他摆烂地躺在床上,把脸埋在小熊毛茸茸的怀里蹭了蹭,郁闷地咕哝,“这个题目太难了,不会,跳过吧,我也不要管他们了。”
只要远离西塞达和付幸缘,不掺合他们的事,因为他们产生的烦恼就会随之消失,时念决定下次看见他们就绕路走,一定不去多管闲事。
想通之后的时念一身轻松,抱着毛绒大熊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可莱斯如同被逗猫棒逗弄的小猫咪,一直跟在时念身后跑,稍不小心就被时念压在身下。
到最后发展成时念故意来压可莱斯,可莱斯满床跑的幼稚游戏。
一人一猫自娱自乐,达尼尔看着他们重重地叹息一声,比一个小屁孩很可怕的就是还有个熊孩子做伴。
可莱斯无疑就是那个熊孩子,达尼尔就像是劳心劳力照顾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看着他们这模样,心累至极。
【叮~】
时念手腕上的智脑突然响了声,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看着没有任何显示的屏幕,疑惑地接通。
身穿一袭白裙的阿尔温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房间正中间,时念惊讶地看着她,“姑姑?”
阿尔温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眸看了眼时念,嗓音清淡,“念念,连姑姑也不认识了?”
时念惊喜地从床上跳下,不好意思地用手抓抓凌乱的头发,“因为很久没有见到姑姑啊,联赛的时候姑姑也很早就离开了。”
过去几年里时念只见过阿尔温寥寥几面,对方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这次阿尔温主动找来让时念感到稀奇。
“听说你今天掉到水里去了?” 阿尔温上下看了他一眼,“因为伯吉斯家的小子。”
时念惊讶地睁大眼,“姑姑你怎么知道?”
阿尔温没回应,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都是意外……” 时念含糊其辞,“就是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结。
“难道不是那个叫付幸缘的小孩把你拉到水里去的吗?”
“……姑姑你知道啊。”
阿尔温:“我都知道。”
“你呢,就这样被人欺负了,没什么想法?” 阿尔温观察着时念的反应,尝试引导他,“比如,杀了他们?”
时念搅在一起的手停顿住,抬眸看了眼阿尔温,又极快低下头,“姑姑,不可以这样的,爸爸说了不可以违法……”
阿尔温目睹了他细微的动作,心中有了数,唇角微微勾起,“对,确实不能这样,但是念念,时家的人可以是残暴的领袖,但不能是无用的受气包,懂吗?”
阿尔温说完这句之后关了通讯,房间内安静一片。
“受气包?我才不是受气包……” 时念肯定地点点头,却扭头对粉色小猫说,“达尼尔,星网上有教不当受气包的教程吗?”
达尼尔哽了哽:“……没有。”
时念遗憾地叹息一声,躺到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没过几分钟时亦羽又发来通讯。
时亦羽开门见山,“小玫瑰,你怎么掉水里去了?”
时念:“……”
他掉进水里的消息是上新闻了吗?为什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皇宫里。
阿尔温在挂断和时念的通讯后端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摩挲着脖子上那颗璀璨的蓝宝石。
钟老佝偻的投影出现在她身后,他明显是听到阿尔温刚才对时念说的那番话,“你说话太极端了。”
阿尔温并未转身,看着镜中倒映的钟老,红唇勾起,“我极端?可这就是事实,哪里极端了?时纤云杀她爸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很极端?”
钟老拄着拐杖的手颤抖着,“那都是以前,亦羽和亦楚是不一样的,念念也是不一样的,他们逃过了时家的命运。”
阿尔温轻笑一声,看钟老的眼神中说不出的讽刺,“你年纪大了,人也傻了?”
“刚才时念的犹豫可是说明他也动了杀心……“ 阿尔温想到这里就十分满意,“我就说,时家怎么可能有单纯无害的小猫呢,只不过老虎还没长大,瞧着才跟只猫一样。”
钟老冷冷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阿尔温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不怎么样,只是是看着小家伙顶着时家的名头还被欺负……”
阿尔温眸光冷冽,“挺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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