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搓了点棉花塞到他的耳朵里。
傅厌被谢祈的行为逗笑,漆黑深沉的视线划过青年那理直气壮的表情,薄唇勾起了弧度。修长冷白的手指扶住谢祈的后腰,谢祈便将身体放松的靠入他怀里,抬眸冲着小花温和的笑:“我们继续。”
小花:“……”
怎么,现在不止是要气疯她,还要强行给她塞狗粮是吧?
小花的表情在一瞬间更加狰狞了。
谢祈全当看不到,只继续:“有一天,小花所在的孤儿院迎来了一群义工——”
小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到谢祈的嘴里蹦出一两句“小花身娇体弱竟然被一阵风吹倒”、“有个叫谢祈的义工贼帅,一两招打败满肚子坏心思的小花”时,脸色黑沉,但已经闭口不言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叫了也没用。
她现在只想把谢祈给捏死。
“小花的恶毒计谋被谢祈破坏以后,气得三天三夜没吃饭,人都瘦了一圈。”谢祈讲故事讲得很兴起,瞥一眼已经将被子拉到头顶将脑袋全部盖住、连头发丝都不留一根的小孩,果断抬手把她身上的被子给拽了下来,“小孩子不可以蒙着被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小花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要有多锋利就有多锋利,刮在人脸上能轻易见骨。但谢祈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以他的脸皮厚度想要承受这种攻击简直无所畏惧,他冲小花露出更温柔的微笑:“一个故事讲完了还睡不着吗?那这样,我再给你讲一个,你喜欢听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小花的嘴唇似乎动了动,谢祈不太能听到,但隐约能看清楚对方的嘴型应该是——哔哔。
需要消音的那种。
他面不改色:“以前有条小美人鱼很向往陆地上的生活,但她没有人类的双腿,所以她只能去找巫婆。巫婆的名字叫小花,还有一个奇葩的习惯——别人找她办事的时候,她要求别人骂她一句哔哔。”
小花:“……”
半个小时以后,小花那张天使脸蛋看上去有几分疲惫。短短三十分钟,像是熬过了漫长的三十年,谢祈的故事从小美人鱼讲到了拇指姑娘,而毫无例外的是,里面总有一个喜欢骂自己哔哔的反派人物叫小花。
小花忍无可忍,但嘴巴也骂干了,谢祈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表情控制不住地狰狞了无数回,差点吓哭宿舍内其他的小朋友。于是刚刚还说着“小孩子不可以蒙着被子睡觉”的青年抬手就把她的被子拉到了头顶,纯白色的被子覆盖着小花,活像是白布盖在了尸体上,下一秒就要被送进火葬场。
到最后,小花将枕头抱在怀里,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棉絮猛地塞进耳朵里,以此来躲避谢祈的念叨。然而……她很快发现谢祈的声音能轻易穿透棉絮。
简言之,这自制的耳塞没用。
小花:“……”
怎么办,身心疲惫。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
黑框眼镜一行并没有担任起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的任务,他们先是去整个孤儿院探查了一圈,发现孤儿院的内部设置十分简单,除了眼下他们所待的建筑物之外,只有建筑物的后侧方有几个并排挨在一起的小房子。
房子是木质结构,木门上上了锁,但这种锁对于玩家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铁哥在房子周边找了找,很快找到了一把被随意丢在角落的树下的斧头。他弯腰捡起斧头时察觉到斧头的刀锋上残留着一些红色的印记,几个玩家凑在一起检查了一下,可以确定这些红色印记就是血。
铁哥等人对视一眼,黑框眼镜推了推镜框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孤儿院的乐子挺多的。”
随后又冲铁哥抬了抬下巴:“先把这扇门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在不知不觉中,这些玩家似乎以黑框眼镜为首。铁哥看了他一眼,没做声,但手指握住斧头的刀柄收紧,肌肉线条从小臂延伸至大臂,肌肉鼓起。手臂抬起又下落,刀锋咔哒一声正正好砸在了门锁上。只听吧嗒,被斩断了的锁扣松开,黑色的锁掉在地上。
正巧赶上身后吹来一阵风,将木门吱呀一声悄悄吹开了一条缝。
黑框眼镜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手电筒打开后,呈直线的光线立刻照亮了狭窄的木屋内部。灯光随着黑框眼镜的手微晃而从某处一闪而过,铁哥却在下一秒蓦地握住了黑框眼镜的手腕,喊了一句:“等等!”
黑框眼镜:“怎么?”
铁哥:“你正前方。”
话音刚落,吧嗒一声灯开了。
两人蓦地扭头,见那秃头男冲两人无语地指了指头顶,头顶那白炽灯亮得闪眼睛,根本用不到手电筒。铁哥和黑框眼镜抿了抿唇,下一秒又被旁人的惊呼给吸引了注意力。
蒋旭升的眼瞳控制不主地瞪大,眼中印出一颗颗头颅。
如果说,先前小花让人抱着六颗玩家的头颅出现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和惊恐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就将这种震惊和惊恐放大了无数倍。入目全是眼眸紧闭的头颅,一排有二十个,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一共五排,但每一排之上还叠高了好几层。
乍一眼看去,起码都有六七百个人的脑袋。
而就在众人注视着这一幕的时候,那放在最高处的人头微微一晃,突然从高处坠落,啪嗒砸在了地上,又滚了两圈滚到了其中一位玩家的腿边。玩家被吓了一跳,赶紧后撤了一步。
他就站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后撤一步时身体撞上了木门,又被吓了一跳。
黑框眼镜见他这么大反应,着实有些嫌弃。他不愿意在这玩家身上浪费时间,便回头继续盯着这些人头,半晌才道:“这些应该都是被他们用来玩弹弹珠游戏的玩家,就是不知道哪些是死在那司机手里,哪些是死在小花手里的。”
众人抿唇。
就在此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忽然撞上。
在这种神经微微紧绷的时刻,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能轻易引起众人的警觉,如今也是。在门发出碰撞的声音时,黑框眼镜等人蓦地扭头。
同样靠在门边的秃头男见状也瞥了眼门,嘀咕了一句:“是风吧。”
然而他下意识推了两下门,那扇看似薄弱老旧的木门却纹丝不动。秃头男终于意识到情况好像不对劲,他的脸色有了变化,赶紧走到门前将门向外推——
推不开。
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了无数可怕的画面,他的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声音也在此时绷紧了:“怎、怎么回事,打不开门!”
“打不开?这么扇破门竟然打不开?” 铁哥的目光在看向秃头男时染上了几分怪异和无语,那眼神跟看细狗没区别,他一把按住秃头男的肩膀,手指成五爪嵌进秃头男肩侧的骨头将人拎起放到身后,然后将门一推。
脸色骤变。
与此同时,蒋旭升忽然开了口:“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这儿好像少了个人?”
少个人?
黑框眼镜的目光在身后的人群中一扫而过,终于意识到最开始被掉落的人头吓得后退的玩家不见了。他不确定地又数了两遍,眼神逐渐阴冷起来:“他关的门?做什么妖呢?”
“这破门推不开也没关系。”铁哥手里还拿着那把斧头,示意其他人往后站一站,再一次拎起斧头朝着木门砍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么锋利的斧头、可以轻易斩断铁锁的斧头在撞上木板时,反倒是被震得晃动,铁哥握着木柄的手指发颤,疼痛从指尖一路蔓延至肩膀。
门,纹丝不动。
虽然砍门的人是铁哥,但斧头撞门的这一幕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没有人错过这诡异的一幕,于是表情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蒋旭升脸色微白,迟疑了一下问道:“是不是他用了什么道具?”
铁哥拎着斧头,脸色并不好看,他说了句有可能以后,又觉得很奇怪:“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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