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鸦羽版的睫毛颤了颤,泪水顺着冰冷的脸颊滑落,这是他第一次在宣鸿朗面前哭,不是那种生理泪水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害怕,他害得发抖,拼命去擦涌出的泪水,咬着唇哽咽地求饶:“求你,我想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宣鸿朗觉得心烦意乱,他用别扭地姿势蹲着,手忙脚乱地帮姜慈去抹眼泪,嘴上还恶狠狠地说:“哭什么!留下来不好吗!我可以保护你,你不会在遇到危险!”
月光从树木的缝隙间照下来,宣鸿朗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地,可脸上却满是慌乱和无措,见眼泪怎么也擦不完,他猛地伸手在姜慈的地惊呼声中将人整个抱起来,抵在树上。
姜慈被迫和宣鸿朗视线齐平,背后是粗糙的树干,对方有力的手臂紧紧缠住他,他们贴的很近,近得姜慈能感受到宣鸿朗的呼吸全部洒在他的脸上。
这一刻他因为太过震惊而止住了眼泪,可就算这样宣鸿朗也没有放过他。
他故意欺负似得颠了颠姜慈,因为害怕摔下去,姜慈只能被迫夹住宣鸿朗的腰,紧紧扶住对方的肩,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年瘦削的锁骨。作恶的男人露出满足的表情:“别怕,你不会死的,我们只要等一会,再等一会我就送你上去。”
“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怎么不会有事呢!姜慈想着想着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了,宣鸿朗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游戏就会失败。
【请玩家注意当前副本将于四十五分钟后结束!】
【系统,游戏失败,我会死吗?】
【你会变成这个世界的npc,接着你的自我意识会被这个世界慢慢腐蚀掉,最后变成一堆数据程序。】几乎没有犹豫,系统毫不犹豫就回答了他,甚至破天荒地劝道,【游戏里所有npc都是提前设定好的数据程序,极限扮演不会让玩家陷入真正的死局。你可以……】
系统剩下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姜慈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一瞬间几乎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连宣鸿朗都发现了他的异常,露出了探究的表情,姜慈仰起头,刚刚哭过的眼睛水润润的,睫毛上还沾有晶莹剔透的水珠,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纯。
少年丰满有肉的唇张了张,耳尖开始泛粉,接着他忍住耻意开口:“宣、宣哥,我害怕。”
亲昵的称呼,讨好的语气,宣鸿朗只觉得浑身一麻,手一软差点把人摔了,好在他反应及时接着下滑的姜慈,和他一起跌坐在地上,因为怕弄脏少年的衣服,宣鸿朗让少年整个人跨坐在自己身上,姜慈和人贴着,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却马上被人按住。
宣鸿朗赤红着双眼,双眉紧皱死死盯着姜慈仿佛要吃人,姜慈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心里疯狂辱骂系统出的馊主意。
半分钟前系统说。
【你可以……勾引他。】 ???姜慈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露出震惊的表情傻乎乎又问了一句,系统这才慢吞吞地回答。
【我意思是……你可以示弱,像这种毛没长齐的男生,骨子里中二自负的要死,你示弱他就会放过你。】
现在……
说好示弱就会放过他呢!
“宣哥……”下一秒小嘴却被宣鸿朗的大手捂住,宣鸿朗地呼吸不稳,耳尖整个红透,整个人埋在姜慈的耳边,又趁着姜慈不注意在下面蹭了蹭。
半响,宣鸿朗才松开姜慈,姜慈晕乎乎地站起来,而宣鸿朗起身的时候竟一时腿软,如果不是及时扶住了树干,差点滑倒,空气中有什么怪异的味道散开,在姜慈懵懂无知的眼神下,宣鸿朗伸手把扎在裤子里的衬衫抽出来,往下扯了扯,他低咳一声:“我、你……我保证你留下来一定不会死!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有什么好?待在我身边一直安安稳稳不好吗?”
可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一堆数据。
姜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宣鸿朗,宣鸿朗皱着眉想解释,就在这一瞬间,血月被浓郁的乌云遮挡,黑暗的树林内不远处两盏跃动的红色光芒闪烁。
宣鸿朗将姜慈护在自己的身后,死死盯着灯火的方向,只见两个三尺高的纸扎人一左一右提着红色的灯笼向他们靠近,而祁沧黑着脸跟在它们的身后。
在见到祁沧的那一瞬间,姜慈的脸色猛地白了下去,他还没有劝服宣鸿朗,转眼间就被祁沧给逮了个正着,这简直是……
“你刚才在干吗?你是不是把他——”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姜慈本以为祁沧在问自己,他颤巍巍冒头去看,才发现祁沧眼睛冒火地盯着宣鸿朗。 ???
接着祁沧的眼睛一下子黏在了姜慈身上,可还不等他说话,宣鸿朗便完全挡住姜慈。
宣鸿朗又恢复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吊着眼挑衅十足地看着祁沧:“我做什么了,你不知道?”
那两个提着灯笼的纸人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低着头浑身发抖,看起来卑微到了极点,和姜慈之前见过嘻嘻哈哈的嚣张样子完全不一样。祁沧微眯眼,眼眸更加幽深,可宣鸿朗却完全不怕他,甚至还挑衅地去握姜慈的手。
姜慈却根本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风云涌动,就在刚刚系统提醒他副本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
“姜慈。”
“你是不是想回去。”擅长玩弄诱惑人心的厉鬼开口,一下子就抓住了姜慈的注意力,可姜慈出声。
他虽然笨,却也记得祁沧和他说过,和厉鬼交易的后果。
宣鸿朗略带得意地撇了祁沧一眼,祁沧心里满是不甘,可他的脸色却非常平静,甚至连语气都变得轻声细语起来:“宣鸿朗是不是不愿意送你回去?”
肯定的语气,一下子就猜中了当前的局势,姜慈揪着宣鸿朗衣摆的手稍微松了松,宣鸿朗也因此变了脸色,他眼含警告地瞪了祁沧一眼,可厉鬼却丝毫不怕他,反而伸手慢条斯理地拉开领口,脖颈处那道勒痕又露了出来。
桃木剑如闪电般脱手而出,下一秒纸人猛地凌空被刺了个对穿!
“啊!”尖利的叫声响起,祁沧拎着纸人挡住了桃木剑,自己毫发无损。
突如其来的一手引的姜慈忍不住仰头去看宣鸿朗,对方此刻完全沉下脸,恨恨地盯着祁沧,取下眼镜后,姜慈才发现宣鸿朗剑眉锋利,眉眼细长,乍一见他敛眉严肃的侧脸竟和祁沧有几分相似!
祁沧的笑容更加明显,视线也落在姜慈的脸上:“厉鬼死前也是人,其实算上变成鬼的这些年,我也才十九岁而已。”
啊?
姜慈有些意外,他忍不住偷看祁沧,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鬼王竟才十九岁。
鬼王似乎很享受他的目光,他的手在脖子上的勒痕上比划着:“这条勒痕……是脐带的勒痕。”
“我还在娘胎里就已经死了。我的母亲身体差,母体的营养根本养不活一对兄弟,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其中一个孩子被脐带给勒死,还因此害的母亲大出血早产,最终只有弟弟活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个巧合,是一个意外。可只有我和我弟弟知道,就算只是个婴儿,当我们面临死亡时,也会本能地去抢夺最后那点生机!”
宣鸿朗的小指微微抽搐,他仰着头面露凶狠地盯着祁沧,祁沧冲他挑衅一笑:“可能我们真的是怪物吧,我死在母体里,却化为厉鬼正常长大,而我的弟弟自小聪颖无比,还有一双……”
“能看见鬼魂的阴阳眼!” !!!
宣鸿朗没有说话,只阴沉着脸。
可姜慈怎么也没有想到宣鸿朗竟然和祁沧是兄弟!难怪那个时候他们看起来像是认识!
厉鬼满意地看着震惊的姜慈,他露出一个笑容:“或许是双生异卵兄弟的奇特之处,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存在互感,我做什么他能感觉到,他在做什么……”
视线落在宣鸿朗被衬衫挡住的前方,祁沧冷笑:“我也能感觉到。”
“你明白了吗,我和他是双生兄弟,我们是一样的,我想的就是他想的,现在,你还指望他能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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