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木头娃娃的腿安静地躺在里面,细细小小的一条,看不出什么特别。
有点意思。
连主神也无法鉴定的奇怪东西吗?
他从胸口的衣服里拉出木头娃娃,轻声细语地问:“知道错了没有?”
失去一条腿的木头娃娃,已经没有了沟通能力,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倒是莫名地显出几分委屈来。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就差不多了,不要总想着反噬。”
说完,薛砚舟打开关押盒,把那条木头腿拿出来。
才把腿按在木偶缺失的位置,那处就扭曲着伸出灰雾般的触手,想要把腿安回去。
“哎呀,不好意思,我反悔了。”
薛砚舟毫无诚意地道歉,随后把木头腿扔了回去。他可不是这般大度的人,窥探内心的惩罚,又怎么会这么简单。
他只是在验证一件事情。
木头娃娃的本体,果然就是灰色的雾气。
简单来说,它可以是木头娃娃,也可以是木头猪猪,一切都以捡到它的人心中的想法为准。
当初在华钢二村的周毅,不知从哪里获得木头娃娃,或者说是被木头娃娃选中,便决定了薛砚舟看到的形态。
在签订契约之后,薛砚舟并
没觉得娃娃形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认为它体积太大不好携带。
于是,木头娃娃就变小了。
他捏着娃娃,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螺旋状条纹。
眼睛吗?
它到底是谁的眼睛?
真的是有意思的小可爱。
薛砚舟完全没有把木头娃娃彻底肢解的想法,甚至觉得有这么个随时能制造惊喜的小玩意能给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调戏完木头娃娃之后,薛砚舟又点开天赋树,果断点亮了第三个天赋——筛选。
做完这些,他也懒得在寂灭公寓久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眼前是简单的酒店房间,薛砚舟眨了眨眼睛,回忆起自己这是在首都大学附近的酒店。
记忆多了就是这点烦,总是会有些踩不到实地的虚妄感。所以,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喜欢封锁全部的记忆。
[沈丘,你在不在?]
[你好,你的联络员沈丘已上线。你怎么样,还好吧?]
薛砚舟一愣:[怎么了?]
沈丘:[啊这,就是,嘿嘿。你在副本里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难得听到沈丘这么富有个人情绪的八卦口吻,着实把薛砚舟给听傻了。
[我说,你是不是该休假了?或者像我一样,申请退休?]
沈丘:[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爱工作,别蛊惑我退休。]
薛砚舟:[那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丘:[你的数据线,在穿书局所有员工里是很特别的,你知道吧?]
[不知道啊,我又没记忆。]
[反正,你是个没有感情数据的人,或者说你的感情数据和情绪数据是集合在一起的。不久之前,我发现你的感情数据和情绪数据居然分开了!虽然很微弱,但有线了你知道吧?]
薛砚舟皱眉,问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沈丘,我想起了些关于186号世界的记忆,可以再次封印吗?]
人的情感,总是伴随着记忆而生。在这中混乱的局面下,记忆并非什么好事。
沈丘的语气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想起来?不能再次封印的,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薛砚舟叹了口气:[算了。]
想起来了就想起来了吧,反正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就算是记起些片段来,只要演技过硬,也能瞒天过海。
咚咚咚——
[好了,有人来了,不跟你说了。]
薛砚舟无情地单方面挂断沈丘的联络,阻止对方进一步八卦。
他打开门,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门口的青年面容冷峻,颜色略浅的瞳孔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感。
是谢亦明。
在看到薛砚舟的时候,他整个人倒是显得鲜活了几分,有了些人气。
“小舟。”
“谢队?你怎么来了?”
前段时间,薛砚舟一直没见到谢亦明,据说他负责清理培训中心灵异入侵事件的钉子去了。
谢亦明凶名在外,是处置中心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他尤其厌恶神降派的人。这次被策反的江白,虽然在两个月之前转到了研究院,但终究还是从第五区走出来的。
这件事,几乎是触及了谢亦明的底线。
谢亦明把江白这条线查了个底朝天,从他如何转到研究院再到如何成为神降派的人,据说揪了不少居心叵测的人出来。
这些就不是薛砚舟这个级别能了解的事情了。
他只是惊讶,谢亦明怎么会突然出现。
谢亦明的回答也十分简单:“接你。”
“接我?”
“宿舍,买好了。”
啊。
薛砚舟才想起这件事情来,之前他在苦恼住宿的问题,小飞忽然表示在这附近有第五区的员工宿舍,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等等。
“买好了?”薛砚舟问。
谢亦明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又说:“家具。”
原来如此。
之前小飞的确说过,宿舍许久未用过,需要添置些新的家具。
“嗯,好,我整理一下东西。”
薛砚舟的东西不多,但总归是要花费一定时间。
从卫生间里把洗漱用品拿出来后,他却发现床上堆着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
谢亦明坐在床旁,垂着脸,正在叠衣服。
很违和又有些莫名契合场面,薛砚舟愣了一下,看到对方极其干净利落地叠衣手法,一阵恍惚。
这是,他教的。
曾经的谢亦明,是极其孤僻的孩子。他们一同被选中,在特殊的培训学校相识。
收养他们的那人是个变态,美名其曰要挑出最优秀的继承者,实际上只是喜欢看弱小的生命历经磨难成长,之后又被毁掉一切的绝望。
他和谢亦明都是那人的玩具,只不过是最完美的两个玩具。
那人为他们安排的宿命,就是只有一人能够存活下来。
“怎么了?”
薛砚舟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谢亦明看了许久。还好,他站在转角处,对方应该看不到自己的脸。
记忆这东西,真是有够麻烦的。
一旦开了个口,就如洪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等等。
那是什么?
薛砚舟的视线落在了谢亦明随手从衣服堆里拿出来的一小块布料,虽然都是干净的,可那是贴身衣物。
他顾不上太多,猛地扑了过去。
“谢队,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情呢?”
谢亦明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身体的本能几乎已经能快过大脑。但见薛砚舟扑过来,他下意识一让。
这一让,却让计算好距离的薛砚舟扑了个空,直接撞到了谢亦明的身上。
一阵天旋地转。
薛砚舟还没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忽然又听到门外有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小舟,你门怎么没……关?谢亦明?”
进来的人,却是不应该在首都的顾远洲。他脸上的表情极其错愕,连惯有的笑容都完全僵在了嘴角。
“谢亦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第94章 变化
什么东西?
先反应过来的是薛砚舟,他一听这几个字,整个人弹起来,一把将还被谢亦明紧紧抓住的布料抢下来随手折好放到一旁。
谢亦明却浑然不觉得尴尬,坐起身,皱眉看向刚刚出现的顾远洲。
“你怎么在这里?”
顾远洲的视线,却落在一旁折好的衣服上。
“你在小舟身上留了东西?”
谢亦明和顾远洲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对方的手段。
眼见着场面愈发僵硬,谢亦明已经从背包中取出长刀。
薛砚舟却坐在一旁,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他在想一件事情,如果真放开手让他们打,究竟会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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