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司沉默几秒:“嗯,知道了,不用介意。”
“哦……”不知道为什么,那张照片又一次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的手心有点冒汗,用力按住通讯器问,“你今天会回来吗?”
宋海司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说:“会,但这边有事,大概还要两个小时。”
温故松了口气:“那我准备晚饭。”
宋海司:“好。”
宋海司关掉通讯器,抬眼看向对面的统治者叶雷。
他正挑着嘴角看他,此时的他,慈祥全无,目光犀利地盯着宋海司,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是温故吗?”他笑着问。
“嗯。”宋海司点头,“我们继续吧,游行怎么了?”
“海司,你十分清楚这次游行的规模,如今泰川内忧外患,外患暂时解决不了,在内部,你总不能给我添乱,这样泰川会很麻烦的。”
“温故大多时间在研究所,去不去十区有什么区别?”
“既然他大多时间都在研究所,那回不回你家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他偶尔离开研究所,你也可以去十区看他。”他态度坚决地看着宋海司,“民众只需要官方一个态度。”
“不可能,我绝不同意。”
“为什么?”
宋海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沉默地看着叶雷,直看得他摇头。
“这样你会受到连累,他们已经在质疑你的权威了,那张照片,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比他们更了解你的我,看了之后都觉得……”他像是担心说下去会刺激到对方,欲言又止。
“您也相信那些话吗?”
叶雷有点沉不住气:“海司,你为什么非跟所有人作对呢?陆兹跟我告了好几次状,我都替你压下去了,做人不能不识好歹!”
宋海司压抑着心头的愤怒,桌子上的拳头死死攥起来,突然冷笑了一下:“真的是替我压下去的吗?”
“宋海司,你要对污染物的管理权,我给了!我相当于把三分之一的泰川都给了你,你真要为了一个污染物跟我作对吗?”
宋海司盯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温故从我身边带走?你在怕什么?”
叶雷怒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为了大局!”
两个人同样答非所问,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宋海司厌倦地捶了一下桌子,从口袋掏出象征总巡查官的徽记丢在叶雷面前。
“‘墙’快不行了,研究也有了突破,我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现在把泰川的三分之一还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叶雷站起来大声咆哮:“宋海司,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卸下重担,宋海司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明天我会宣布巡查处解散,人员让军方接收一下。”
“好!把剩余能源也交出来!”
宋海司回过头,一字一顿:“想都别想。”
“你——”
“不准再打温故的主意,我也不会同意他去十区,还有,对他的研究和实验不准超出目前的程度,如果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宋海司一边往外走,一边回过头警告,“你头顶这层保护着八百万人的保护罩说不定哪天就会消失,这座城市里还有你在乎的人吧?”
“宋海司,你要置人类利益于不顾吗?你对得起人类几十年的努力吗?”
“一起结束痛苦未必是坏事。”
声音落下,宋海司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
宋海司说两个小时就回家,温故就连忙做了土豆大餐等他——是在研究所跟徐醒学的。
土豆汤的变种,据说是他在无意中打翻了酱油瓶后研制出来的新菜式。
温故感觉,就是把水换成酱油,但因为口味太重,又加了些水。
当时他一边享受徐醒带给他的加餐,一边吐槽:“你这也叫新菜式?”
而徐西霜却隔着玻璃眉开眼笑:“我儿子真棒!”
温故想,这就是亲爸眼吧!
可是,他等了三个两小时,宋海司还是没回来,这让他很是失望,他无聊地在床上玩手指,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月光垂直投下窗棂影子的时候,他听到一声瓷器碰撞的声音,恍恍惚惚从睡梦中醒来,然后意识到什么似的,浑身一震,跳起来冲出卧室。
果然是宋海司回来了。
他已经吃光了盘子里的酱油土豆,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向温故的目光显得有些迷离。
温故感觉有点不对劲。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显得极为深刻,头发凌乱,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甚至,制服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这是温故能判断出的,唯一不对劲的地方。
宋海司的目光似乎变了变,带上了几分危险,尽管温故不愿意承认,那是一种被超大型污染物盯上了的感觉。
他警惕到浑身紧绷,轻轻叫了一声:“宋海司?”
宋海司没回答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颈环,这让他裹足不前,仔细观察眼前的场景。
桌子上盛土豆的盘子被吃得很干净,装粗面包的篮子也是空的,勺子被倒下的空酒瓶压住……空酒瓶?
温故的目光猛地挪回去,确认那是自己给十区的老爷爷买的酒,因为宋海司看到酒很生气,他就认为替别人买酒是不对的,没把酒给老爷爷,而是第二天去跟他道了歉。
现在,它空了!
而且宋海司的样子……
他见过老爷爷差不多的样子,物资处的人告诉他,那是喝醉了,不用理他,反正第二天他什么都不记得。
宋海司比老爷爷好一点,但好像也没好多少,他都不会回答自己的话了!
他试探地靠近:“宋海司,你喝醉了吗?”
宋海司的目光一直直直追随着他,闻言勾了勾嘴角:“嗯。”
完蛋了!
温故慌慌的,他记得老爷爷喝醉总是要睡很长时间,就提醒:“那你要睡觉吗?”
“嗯。”宋海司站起来,晃了两下才站稳,径直朝卧室走去。
在宋海司经过身边的时候,温故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很柔和,很好闻,于是忍不住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卧室。
宋海司直接倒在床上,眼睛是闭着的,像是一座倒下去的大山。
不知道为什么,温故的心难受了一下,赶忙过去把被他压住的被子拉出来,帮他盖好。
今天的宋海司温度没那么低,他开心地想。
他爬到床的另外一侧,钻进被子里,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目光第N次落在他漂亮的耳垂上。
形状怎么看都那么完美,在凌乱发丝底下若隐若现。
喝醉酒的人,第二天什么都不会记得?
温故眨眨眼,肚子里冒出了坏水,但还是打算礼貌地询问本人意见。
他轻轻摇了摇宋海司的胳膊:“宋海司,宋海司!”
“嗯?”宋海司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微微侧头看他,头发从耳廓滑到耳后,温故能看清完整的耳垂了。
“我能舔舔你的耳垂吗?”
“……为什么?”
“一直都想。”
“那为什么才说?”
“不敢。”
“今天又敢了?”
“你喝醉了,反正明天也不会记得,可以吗?”
“……可以。”
温故兴奋得像只得了鱼干的猫,手脚并用地搂过宋海司,那股淡淡的酒香仿佛是助兴的香氛,让他无师自通地掌握到了某种享用大餐前的仪式感。
微凉的鼻尖在宋海司耳朵周围蹭来蹭去,被碰过的皮肤好像着起了大火,让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忍受着,但好像适得其反,黑暗让每一个感官都变得无比敏锐,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看似纵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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