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地解释,“就是我、我虽然摸了,但不是那个意思!”
他红着脸,不敢対上殷北的视线,看起来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殷北:“……”
明明是他摸我,为什么好像我摸了他一样?
“小声点。”殷北蹙起眉头,“不是那个意思你摸我干什么?”
他倒要看看这龙能说出什么正当理由。
敖金彧踌躇一下,硬着头皮开口:“你睡着的时候没有呼吸,我有点担心就看了一眼,然后……”
他小声嘀咕,“然后我就看你的面相,我想着,如果这里……”
他虚点了一下殷北的下巴,“能宽一点,你说不定能活久一点。”
殷北:“……”
如果一般人用这样的理由,殷北多半不会信,但如果是这条龙……
他还真有可能做这种事。
殷北嗤笑一声:“那照你这么说,我该去整个容?”
敖金彧挠了挠头:“也不用……你现在很好看,而且,命数后天也很难改,我只是想想。”
殷北收回了目光。
敖金彧难得安静了片刻,他往前趴在椅子背上,歪头看殷北。
殷北坐在窗边,敖金彧坐在他外面一个座,这龙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目光,眼巴巴看着他,殷北想当没察觉都不行。
他慢慢转过头:“你看我干什么?”
敖金彧把声音闷在自己的手臂里,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物理压低声音:“你其实知道鬼神,那你……知道我不是人类吧?”
“嗯。”殷北应了一声,伸手点了点自己脖子上的挂的龙形玉佩,暗示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敖金彧笑弯了眼:“那就好。”
“其实我还有不少秘密,但是……”
他顿了顿,“我想慢慢跟你说。”
就像问题可以慢慢问,他想说的也可以慢慢说。
殷北垂下眼,他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
无论是车窗外暖洋洋的光线,还是小金龙澄澈的视线,都让他觉得古怪。
他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把消息发给黄主任了吗?他回了没有?”
“发了。”说起正事,敖金彧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本来想回去再跟你说的。”
“陈老道叫陈锋,没人知道他已经死了,但初步尸检发现,他已经死了两个月了,死因是突发性脑梗。”
“还有‘正心’,户口本上记载他叫‘陈正心’,他倒是有记载,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死于一场车祸。”
殷北安静地思考着。
“有一个古怪的地方。”敖金彧摸着下巴,“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问了村民最近有没有见过陈正心,他们说最近没见过。”
“说的是最近一个月,但有人说,上个月还见到了。”
敖金彧缓缓扭过头,“但那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这可真是个能在炎炎夏日让人脊背蹿上一股凉意的话题,所幸殷北対这个话题免疫良好。
他垂下眼:“一般人看不见鬼吧?”
“他们能见到死后的陈正心,是他们集体撞鬼了,还是……”
“还有可能是他拥有一具能被凡人看见的尸体。”敖金彧煞有介事地点头,“他们怀疑他是不是成了僵尸,但死于交通事故的尸体没有被盗窃的迹象,已经妥善处理了。”
“所以只有可能是有人帮他制造了身体。”
殷北轻轻吐出一个名字:“傀儡师。”
“対,就是我们在医院遇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敖金彧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惜我们没抓到他,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殷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居然生出在他面前显摆一下的冲动。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看着窗外:“会找到的。”
因为该问的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他们就要把这个饵放出去了,三界互助委员会肯定会注意到他,还有他们想钓的鱼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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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殷北钓鱼,金龙上钩(bhi
第二十七章 N市
“大人,傀儡师已经从冥界放出去了,他自以为自己多得了几年寿命,一点也没怀疑。”
勿善君笑得得意洋洋,“他房子那儿也有千傀君一直盯着,目前还没什么异常。”
“嗯。”殷北应了一声,抽空从游戏屏幕上挪开目光瞥了她一眼,“我有个问题。”
“为什么是你来报告,笼夜君呢?”
勿善君一脸正色:“笼夜君有事。”
殷北没被她那么简单的糊弄过去:“什么事?”
勿善君嘿嘿一笑:“帮我代班。”
“我出来透透气么,今天天气这么好……”
殷北看了眼窗外,天空阴沉一片,白天也黑得像是夜晚,对鬼来说,确实是个好天气。
勿善君见他没多说什么,又说回正事:“傀儡师正朝家走呢,大概傍晚能到家,一路平安无事,不知道是‘逆天’的消息慢了一点,还是他们也不在意他。”
殷北神色如常:“继续盯着就好,总会沉不住气的。”
“好。”勿善君露出笑脸,“最好多憋一会儿,晚上再动手,那才是我们的主场呢。”
正事说得差不多了,勿善君眼睛转了一圈,笑嘻嘻地开口,“对了,大人,你和东海龙宫的小太子相处得怎么样?”
“他还活着。”殷北面无表情,“我也没被烦死。”
“就这样?”勿善君一脸失望,“你们就没擦出点什么火花吗?”
“火花?”殷北似笑非笑,“他倒是会喷祥瑞龙炎,我让他给你来一口?”
“咳!”勿善君心虚地别开了目光,“这倒是不必了。”
她打量房间一圈,又问,“他不在家,是又有任务了?”
“他出差。”殷北收回目光,懒洋洋回答,“三界互助委员会找到了陈正心的下落,他作为s市外派人员协助抓捕去了。”
“哎,原来东海龙太子也得上班出差。”勿善君抹了抹自己不存在的感同身受的眼泪。
殷北扫她一眼:“又给敖醒月当间谍来了?”
“这怎么能是做间谍呢!”勿善君义正严词,“敖醒月可是我超越种族的好姐妹,按照辈分,敖金彧也得喊我一声‘姨姨’!”
殷北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哦——”
“我说你怎么那么起劲,想要撮合我跟敖金彧,怎么,你也想我叫你一声‘姨姨’?”
“啊哈哈……”勿善君心虚得眼神乱瞟,“那怎么敢呢,您可是我老板,我就算辈分上是姨姨,您也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啊对!我还有正事要说呢!”她飞快转移了话题,“先前不是少了件镇物吗?”
她指了指通往镇狱的那个房间,“那人又把镇物还回来了。”
殷北对那件镇物还有点印象。
那是个有大功德的人遗留下的徽章,他去世后,家人日子过得艰苦,殷北让人花高价从他儿子那里把徽章买来了。
不久前对方找到了他们,希望能够把徽章买回去。
他的母亲已经弥留之际,想要看看父亲的老物件——就是这枚徽章。
他们已经渡过了最难的时间,当年走投无路辍学边缘的少年也已经成家立业,他们想花钱把它赎回来。
殷北答应了这个交易,也没问他要钱,对方十分感激,现在母亲已经离开了,就又把这枚徽章还回来了。
勿善君笑起来:“原本我想小金龙在这儿镇着,这徽章倒也没什么必要了,没想到他正好出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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