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时领证的时候,对方就将地址和门钥匙给了自己,但毕竟只是协议结婚。
在这个人没有接自己之前,谢祈安才不会主动上门。
他乐得清静。
“……”
沉默的扫了一眼短信,贺辞洲很快就在汲取过的记忆中,找出了伴侣这样做的原因。
在人类世界中,只要一方答应同巢之后,似乎都会收拾包袱带上。
虽然它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带的,但作为一个优秀的雄性,祂是不会拒绝伴侣的要求。
于是祂毫不犹豫的拧过头,将这辆难看的‘铁皮车‘启动起来。
……
……
身为谢家的孩子,谢祈安虽然并不受宠,但买上一套房子还是很轻松的事。
为了上学方便,他早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在学校附近的高档小区中,买下一套几百多平的房子作为自己的小窝。
这些年,除了朋友之外,贺辞洲是唯一一个来到他小窝里的人。
“你可能得多等我一会儿。”
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谢祈安来到客厅,将其中一瓶递给沙发上的贺辞洲。
“我收拾的比较慢,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视,遥控器在抽屉。”他说。
“……恩。”
呆呆的点了点头,第一次来到伴侣巢穴的贺辞洲,感觉自己的四肢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鼻腔里充斥着伴侣熟悉的甜腻味儿,祂努力的克制住兴奋的触足,乖巧的将双手撑在膝盖上,坐的又端又正。
“……”
总觉得对方这幅样子很像一个小学生,谢祈安轻咳一声,拿着汽水很快就离开了客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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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原本好好坐在沙发上的贺辞洲,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只是这么一会不见伴侣,祂就觉得好空虚,难受得想要在海里狠狠打滚。
不过,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祂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被忽然点亮了。
这么多伴侣的东西……
与他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被他用那双手无数次地抚摸过、沾满了他的味道的东西……
祂的喉头忍不住一滚。
不吃掉。
只是舔舔的话……
再一次确认伴侣不会这么快出来,祂简直像饿狼扑食一样,急不可耐地咧开了嘴巴。
那张人类的嘴巴越咧越大,很快就超出了正常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简直像划开一层拉链一样,顺畅无比地将那身人皮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一寸寸剥离脱落。
无数漆黑诡异的黑色液体从祂身体里流了出来,形成一条又一条黏腻而肥大的触足,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客厅。
扭曲的触足于空中欢喜地狂舞,几乎笼罩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放肆地游荡起来。
很快,祂探入了阳台,发现了里面摆放着的超大鱼缸。
几乎只是一个瞬间,祂就顺着这些粘腻的阴影来到了鱼缸旁边。看到里面成群结队的“点心们”,祂疑惑地歪了歪头。
“咦……”
这些难道是伴侣囤积的食物?
找到一条共同爱好,祂忍不住心中欣喜。
两只漆黑的触手分出来,探入水缸,不客气地吞掉几条鱼儿。
嗤——
瘦巴巴的,真难吃。
一脸嫌弃地看着水缸里还存留不少的鱼儿,祂决定亲自帮伴侣解决这些劣质‘点心’。
想来伴侣也是因为难吃,才把它们养在这里没有吃掉。
好在这次上岸它带了不少肥美的食物,等稍后回巢就能送给伴侣。
对方吃掉祂的食物,一定会喜欢祂的!
至于这些……
祂嫌弃地砸了咂嘴。
……养着都嫌碍眼,还是委屈自己吃掉算了。
蠢蠢欲动的触足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思,很快就将鱼缸里的观赏鱼吞了个干净。
可几条小鱼根本不足以抚慰他的情绪,那些铺展在鱼缸之外的触肢依旧在贪婪地逡巡,犹如被狂风吹乱的海藻,密密麻麻地、狂乱地舞动起来。
原本是用来分辨食物和气息的吸盘,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口。
在众多摆件中,挑出谢祈安经常把玩的那个。
在偌大的客厅里,到处嗅着谢祈安活动的痕迹。
而后贪婪地舔.舐着所过之处的每一个地方。
啊……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都是那个人的味道……
……
……
从下午的三点多一直折腾到晚上七点,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谢祈安这才收拾完毕。
等到他拖着三个超大行李箱来到客厅的时候,贺辞洲堪堪收好自己的触手。
总觉得客厅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似乎有点太干净了。
谢祈安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想。
“走吧!”
将手里的行李箱往前推了推,他抬了抬下巴,率先走出了门。
*
贺辞洲居住的地方,距离谢祈安这边算不上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就能到。
而和谢祈安家的大面积不同,贺辞洲的房子稍小一些,是一个四室二厅的普通布局。
有一个主卧,两个客卧和一间书房。
“我住哪间?”
扶着行李箱站在客厅,谢祈安将这里的布局尽收眼底。
“这个!”
毫不犹豫指了指主卧的位置,贺辞洲表情古怪,看起来要笑不笑。
“不行。”
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谢祈安面色一沉,可算是发现了协议对象是哪里不对劲了。
打从今天见面到现在,这个人表现得都很奇怪。
不仅性格大变,这次还想同床共枕。
种种迹象表明,对方似乎有存在其他心思。
“你还记得我们协议的内容吗?”
抬了抬眼皮,谢祈安冷冷地警告:“除了居住在一起、不被第三方发现真相之外,我们不能过于干涉彼此的生活。”
“我……”
伴侣所说的话,贺辞洲自然听不懂,但祂还是感觉到了谢祈安的不满。
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祂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了想法,但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你不需要当成真的婚姻来对待。我想我们需要保持一点距离,对吧?”
说完这句话,谢祈安随手指了一间客房,淡淡地问道:“所以,这间没人住吧?”
“没有。”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祂看了看两个客房,老老实实地说道:“都没有。”
“嗯,那我就住这间。”谢祈安拉起了行李箱。
“……”
眼睁睁看着伴侣走去了客卧,贺辞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祂不知道谢祈安为什么忽然发脾气,也不知道所谓‘协议结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祂知道,一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又或者是做错了什么,伴侣才会不开心。
想到这个人一下午都没有进食,祂猜测伴侣或许是因为饿了。
每次自己睡过头很饿的时候,脾气也会变差。
为了讨好伴侣,贺辞洲连忙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自己从海里带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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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里的空间是有限的,除了基本的床铺和衣柜,也就只能放得下一张书桌。
房间里小得连卫生间都没有,更别说洗漱台和浴缸。
揉了揉眉心,谢祈安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窘迫。
作为谢家的亲生子,他可谓含着金汤勺出生。
在母亲还没有去世之前,他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即便后来母亲病逝父亲另娶,在生活方面谢祈安也从没有操过心。
而如今,看着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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