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暖色调的夕阳,铺在回家的路上,走在路上的小孩儿蹦蹦跳跳得很开心。
镜子开裂,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落下,黑暗里一串串泪珠砸下来。
还响起了孩童天真的讽刺——“你不要哭了行吗?哭起来好丑啊”。
——“你是个男生吗?被开水烫就这么疼?”
画面转换。
黑夜里火光冲天,出租车葬身火海。
一只黑猫断掉了尾巴,拼命嘶叫地在人群里穿梭,它想回家,试图替人挡灾。
最后只能听得见刺耳的尖叫,以及紧急刹车声。
鸦透猛地睁开眼,窒息般的疼痛才褪去,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头疼欲裂。
恋爱系统:【没事吧?】
鸦透躺了一会儿,等心率降下去之后才摇摇头。
他回过神,晕过去之前的记忆才如海水般向他涌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反而他现在正在一张格外柔软的大床上,坐的位置往下凹陷。
房间窗帘被拉上,房门紧紧关闭,鸦透下来之后试着开门,却怎么也打开不了。
他被关起来了,但绑他回来的杀人魔没有伤害他。
鸦透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绑他回来。
特别是最后那句“不听话”,好像两人之间很熟悉一样。
一时间,鸦透将在副本里能想到的npc名字都想了个遍。
他拉开了一点窗帘,看见前屋后门那里倚靠着一把斧头,斧头上的血液已经被擦干净了,只有柄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
和许知南电话里所说的信息都对上了。
他现在真的就在杀人魔家里。
鸦透脸色苍白,在察觉到有脚步声接近之后迅速拉上窗帘,回到床上假装自己还在昏迷的状态。
他刚躺上床还没多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靴子踏在了水泥地面上,一步步朝着鸦透这里走过来。
那人又去冲了个澡,坐在床边的时候带着一股凉意,血腥味被掩盖得差不多了,只会偶尔泄出来一点点。
鸦透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身体不让颤抖。心脏几乎快跳出胸腔,声音又快又大,他都被害怕被杀人魔听见。
他醒过来的时间太晚了,留给他的时间很少,少到他根本没有时间将斗篷拿出来。
温热的手贴在了他的手背上,鸦透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牵了起来,那人的目光穿行过每一寸肌肤。
被注视的异样感太重,还莫名炽热,鸦透呼吸不受控制地快了一点。
他甚至怀疑杀人魔观察得这么仔细,其实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解剖。
那把被鲜血浸染的斧头,还有身上压不住的血腥味,都表明了现在牵着他手的人就是系统提示里说的杀人魔。
鸦透全身僵硬,耳边是他的呼吸声。
被握住的手沉甸甸的,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却在下一秒,温热的皮肤接触,手背上落下一片温热。
——杀人魔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鸦透要懵了,大脑空白一瞬,随即听见那人笑了一声。
这次他不再伪装,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恶劣。
“醒了还不睁开眼吗?”
声音太熟悉了,他出声的那一瞬间,鸦透立马就认了出来。
——杜泊川。
他笑意盈盈地坐在床边。
“中午好,呀呀。”
(.*)
第179章 入葬(71000)
和你一样,香死了
少年真的很不会伪装,被牵起手时突然加速的呼吸声,还有隐隐绷紧的肌肉,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此时已经醒了。
杜泊川唇边弧度扩大,就坐在床边,恶劣道:“醒了还不睁开眼吗?”
果然见到了颤抖的蓝眸,里面蕴藏着震惊、慌乱还有……害怕。
杜泊川的肤色比其他人要暗上一点,原本的老实克制的形象在他勾起唇不作伪装的时候瞬间坍塌。脸上还有伤,唇角被打破了,眼眶下还有明显被揍的痕迹。
刹那间,之前关于他的回忆迅速在大脑里浮现。
是进入副本的第一天,他在凌晨独自去殡仪馆的路上,罕见撞见的那一次鬼打墙。
而那个时候,就是他和杜泊川的第一次见面。
杜泊川站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直到手电筒的光落在了鸦透身上,鸦透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一个人出现在那条路上,毫无征兆打亮的光线,穿着一身黑衣在他身后跟随,就像晕过去之前一样。
副本从最开始就以这种方式来提示了他杀人魔到底是谁,只是时间和地点以及身份都太巧,会很容易将杜泊川误认成去殡仪馆处理后事的人。
鸦透脸上血色褪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杜泊川盯上的第一个目标。
但中间可能发生了点什么,一直拖到现在才实施。
而第一次见面时杜泊川那句看上去像是避嫌的“我们这样,于理不合”,不是提示,而是——
警告。
如果是真的避嫌,那他后来怎么可能会在杜望津的后面独自来到他家,还借用口渴喝水的理由正大光明进入前厅。
因为杜泊川根本就不在乎,正直老实觉得于理不合的形象根本就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全身发寒,冰冷和恶意像是毒蛇一样缠上鸦透的四周,不停地收缩勒紧,直至好像透过皮肤渗进骨子里,在每一次皮肤里叫嚣。
杜泊川伸手将鸦透鬓角的头发撇向耳后,触及他眸里的恐惧。
“害怕我?”
他自言自语;“是发现了吗?”
鸦透手攥紧,怕引得杜泊川发疯,躺在床上根本不敢动。
杜泊川也安静下来,好像已经接受了已经被他发现的事实,半晌后又突然开口。
“是自己发现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是杜望津?还是杜元修?又或者是……”杜泊川停顿一会儿,“你那个死鬼老公杜相吾?”
鸦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杜泊川在提到杜相吾的时候语气颇为阴阳怪气,“也不一定是死鬼老公呢。”
他只承认前面的死鬼,对后面“老公”两个字格外抵触,也格外厌恶那占着这两个字的杜相吾。
“毕竟结婚证没领,不被法律承认的哪儿叫夫妻呢?”
阴恻恻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来的一样。
杜泊川用手擦了擦自己唇角的伤口,有些不屑地冷哼。
鸦透被他的话弄糊涂了,本来就害怕的什么都想不出来,但现在的状况又在向他隐隐说着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杜泊川是杀人魔,想杀他应该是发现了他是玩家,那么自然就能明白他不是杜相吾真正意义上的妻子,那杜泊川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杜泊川还不死心,凑近鸦透,轻轻地将他的脸扣起来。
冰凉的手指陷在绵软柔嫩的腮肉里,因为他手指停放的位置,腮肉向上鼓起,有些苍白的唇瓣也轻微嘟了起来。
鸦透本能反抗,试图想将他的手拿下来。可是就在手搭上杜泊川的腕骨时,又被杜泊川捏了过去。
他在发现杜泊川真实身份之后腿就软了下来,不大的房间里他根本逃不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但呀呀太漂亮了……”
杜泊川的话几近呢喃,微微压下来,和鸦透的距离越缩越小。
从最开始就好漂亮,慌慌张张在原地打转,手电筒的光落在他身上就浑身僵直。
略显臃肿的棉衣穿在他身上却别样好看,还将那张脸衬得格外小。
那句不是对鸦透的警告,是对他自己的警告。
但后来警告也没有任何用,他鬼使神差地试图挤进鸦透的生活。
“睡熟了之后也好漂亮,脸都是粉粉的。呀呀睡着之后警惕心太低了,有东西在你的被子里都没有发现。”
不仅察觉不到他就在窗外,也察觉不到屋子里一直有一个觊觎他的死鬼。
睡衣下隐隐起伏的弧度,停留在腰上,杜相吾从最开始就在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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