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数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这座城市后,当所有罪恶的官员都死于民众的报复后,那些得到神赐力量的信徒就好像无数柄立在城市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推动了这座城市朝着更加平等更加自由的方向去建设。
人人都有反抗的力量,于是到了最后自然人人平等。
作为旧时代制度的拥护者和得利者,同样也是因为过去犯下的那些过错,他最终仍旧死在了变革中。
这位曾认定了自己只要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一些的新任市长,自此也终于意识到,当他几十年前开始极力享受权势时,他的存在本身便意味着错误。
但他在梦中被吊在绞刑架上死于窒息时,近乎于真实的痛楚也终于让他从梦境中苏醒。
新任市长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此时他的脖颈的皮肤明明是那样的光滑,可当他触及颈部的皮肉时,绳索紧勒的淤痕却又好像真实存在,细微的触碰便带来一阵难捱的剧痛。
他浑身开始不自觉打颤,惊惧那样的未来发生在现实中。
只是游行的队伍堵住了大门,此时的他甚至只能留在原地等到最后的结果。
到底怎么样才能改变这一切……
在极致的绝望与恐惧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些游行抗议的人身上得到了灵感,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些人想要借助神明的力量改变这座城市,那他或许同样也能通过神装的力量找到逃脱的可能。
圣依神不是平等地给予了每一位虔诚的信徒使用神装的力量么?那他同样也可以成为那些虔诚的信徒之一。
困境反而会压榨出信仰,即便清楚教会的底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在这一瞬间拥有了打开竞技场的能力。
他口中不断默念“打开公会”之类的话,于是在足够虔诚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公会的界面。
他尝试和其他人借用神装,其他城市的信徒不知道此时西塞市的实际情况,也无法细致地辨认出他的姓名。
其他人的善良同样成为了他逃脱的可能,他的借用申请几乎只在片刻后就得到了回复。
然而就当他亲眼看到圣依教的神装凭空出现在眼前的瞬间,意外同样在此时发生。
——就在此时,像是神明的诅咒,或者说这个教会本身便排斥他这样投机取巧的信徒,当他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些神装的同时,它们再度凭空消失,好像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一样。
他面上狂喜的神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最后变成了近乎于绝望的死寂。
“神明也会有偏见么,哈?”新任市长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希望出现的瞬间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巨大的落差甚至让他在这一刻开始变得偏激。
因为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甚至发了狠地想着,就算是自己注定要死在这些人手里,也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他联系了附近的卫兵,要求对方去库房领取热武器,允许他们对民众开枪震慑现场的所有人。
神装的力量固然出色,但截至目前圣依教公布的那些属性效果,可不见得能挡住子弹。
而对于他给出的这部分指令,确实有卫兵下意识的选择了听从命令,但同样也有一些卫兵在直面游行队伍后,觉得自己要是真这么做了后反而会被记恨,最终只能在未来给市长陪葬。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这部分卫兵选择了和游行抗议的人说明了市长新发布的这个指令。
人群几乎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在这一瞬间,所有人几乎都在愤怒下条件反射地选择了更加偏激的变革。
他们推开了挡路的卫兵,强行冲进了不远处的建筑中。
他们一路搜索翻遍了整栋楼,最后找到了市长的办公室。
就好像是上一任的市长被阿米尔活活刺死,像是有什么死亡的诅咒顺着这同一个职位不断延续。
无数人冲进了这个房间,他们将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民众判处了市长的死刑。
他将在未来被活活绞死,死于痛苦的窒息。
第99章
光是看着那群围堵在建筑前、已然塞满了一整条街道的游行队伍,新任市长就能从这些人激昂的语气中,隐约猜出自己未来的死法。
他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必死的结局,以为自己能足够从容地面对所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毕竟再糟糕也不过就是死。
但一直到真正直面这些人,眼看着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群将他围拢,甚至将他强行按在地上后,心跳还是不自觉加快,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恐怖的窒息感在这一刻再度袭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始打颤。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新任市长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来,因为那份恐惧本能般地想要给自己脱罪,“我才上任没多久,阿米尔的悲剧从最开始就和我没多少关系……你们不能这样。”
边上其他人闻言,短促的冷笑声几乎在这一刻连成了一片。
“和你没有关系……那萨依拉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下令抓捕的么?”
“既然和你没有多少关系,你为什么非要给对方遮掩包庇呢?你们、或者说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官员,你们都是加害者。”
“你真的敢保证,你在过去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么?只是现在还没人站出来指认吧……”
此时现场显然没人相信他的鬼话。
记者跟着在人群中叹了口气。
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没有认清现实么。
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记录下了这位新任的“国王”人生尽头的狼狈时刻。
……
就连掌管一整座城市的市长都已然就此落网,就更别城市里其他过去接着身份为非作歹的官员了。
游行抗议队伍最后冲进了市长的办公室想要彻底改变这座城市,他们身上的勇气在此之后感染了更多原本紧闭家门躲在家里等待结局的人,更多人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参与其中。
越来越多的人在听说了市长即将在城市中心被绞死的消息后,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他们将那些听到消息后四散躲藏在城市中的官员逐一揪出,以至于到了市长被绞死的当天,这座城市里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官员都被抓捕入狱。
于是到了新任市长被架上绞刑架的那天,一连串的罪犯几乎站满了整个绞刑架。
……因为人数实在有些太多,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甚至还推出了一个分批次、一小时吊死一批的新提议,这样才解决了这些人的死刑事宜。
作为西塞市历史上最后一个“国王”市长,他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批的批次里。
民众在感受到真正的自由后越发憎恨过去的制度,他们自然不愿意对方死得太过轻松。
无论是亲眼看着其他人在绞刑架上逐渐窒息而亡的惊恐,还是只能站在原地数着时间等待死亡的煎熬,作为“国王”的市长在此之前享受了整座城市最好的优待,那么到了现在也必须一个不落地全部体验完整。
这场死刑一直持续了一整个下午,等到新任市长再度站上绞刑架上时,此时的时间已然接近傍晚,高悬空中的血月甚至已经在泛红的晚霞中露出了一个虚虚的轮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太害怕,当新任市长被推到绞刑架上时,对方甚至已经腿软到站不直身体。
他看着就好像是秋风中最后的那片落叶,整具身体几乎在周围其他人行动见带出的风声里,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昏厥。
一直到周围的其他人强行把人扣在原地,强行将绳索套在对方的脖颈上。
随着身后的人用力踹开用以垫脚的凳子,他的身体随着重力作用不断往下坠。
他的双脚彻底脱离了地面,整具身体的重量都在这一刻压在了和绳索接触的柔软脖颈。
被强行压扁的器官彻底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颈动脉和颈静脉被强压堵塞,供血不足缺氧的大脑几乎在这一瞬间生出了剧烈的晕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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