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许抬着下巴,想要摆出不屑的表情冷笑,却觉得嘴唇僵硬地根本扯不动,原本有些回暖的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只余下眼尾一片刺目的红。
最终他破罐子破摔,发泄情绪般地将心中的所有话都一股脑吐出,“对,没错,一个区域级都能察觉到的异常,她一个从天灾级到世界级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她就是,就是不想要我了。”秦许倔强地抬着头,将那些翻涌而上的委屈酸涩的情绪尽数都压在鼻腔中,不想要自己的脆弱泄露出来。
只冷哼着对众人说,“不要用那种‘好可怜啊’的眼神看着我。”
“没有人觉得你可怜哦。”一颗粉色的脑袋从祁灵玉身后探出来,除了当事人祁灵玉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坐得最近的郑芸,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过去的?
祁灵云就是悄咪咪故意没发出任何声音过来吓哥哥的,结果皮皮云没有吓到哥哥,还反被哥哥摁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祁灵玉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里,警告地捏了捏他的脖子,然后才跟摸狗一样敷衍地在他头上摸了摸。
哎,被哥哥发现了脖子的秘密,都怪二蛋叔老是拎他。祁灵云缩了缩脖子,随后有些享受的眯着眼睛蹭了蹭祁灵玉的掌心,这才重新看向秦许。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大家都比你更可怜,哪里来的心情可怜你呀。”
秦许一怔,视线下意识地朝场中扫去。
大帝兄弟两不用说,他已经从郑芸祁灵昭那里得知了祁家事情的真相,也是被祁家这个人工授精计划给洗刷了一波三观的。
南宫羡的事情他刚才才听过很是记忆犹新,这个人为了避开耳目甚至都被迫分魂,也可以说凄惨。
祁灵昭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妈妈从小就抛弃了她,父亲和真爱组成了家庭,最后给予她关心爱护,让她产生了情感牵绊的竟然是继母,却也只享受了短短几年的圆满,就被“卖”给了郑家。
祁灵阳倒是难得的父母双全幸福美满,然而他天赋受损,差点死了不说,在家族受到的待遇和他在秦家差不了多少。
最后一个郑芸,他看好的这个小伙伴,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没有任何温暖可言的童年生活,还要备受父母死亡记忆的回溯折磨,可以说是惨中之惨。
而他呢,七岁之前有个圆满的童年,之后三年在秦家的日子虽然不舒心,但因为母亲是家主的原因,这人也只敢孤立阴阳怪气他,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而已,他依旧过着大少爷的生活,不缺资源修行顺利……真要说起来,其实在被驱逐出秦家之前,他听从祁灵云的话,已经将这些年的不满全部都发泄报复了回去。
确实如祁灵云所说的那样,他的经历放在这些人里面,真的有点拿不出手。
秦许的表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哎呀,是不是突然很想可怜我们了?”祁灵云嘻嘻笑了两声,突然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风雨之后才能见到彩虹哦~我们从今天开始,每天见到的都会是彩虹。”
众人心头一阵动容,完全没想到原来彩虹战队这个看似滑稽的名字后面,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寓意。
这有祁灵玉似笑非笑地往祁灵云身上看了一眼。
果然就听到祁灵云也是一脸被自己的才华震惊到的表情,发出了“哇”地一声,摸着下巴嘚瑟自夸了一句,“我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我好厉害哦!”
众人:“……”
“果然如此。”郑芸算是表情最平静的一个了,她虽然也因为祁灵云脱口而出的那番话心绪波动,但她对祁灵云的文化程度和脑子很放心。
在众人对着祁灵云这气氛破坏大王又爱又恨,忍不住瞪他的时候,南宫羡低头看着眼前自己的手——更准确的说,是属于林盛予身体的手。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或许是永远,他的分魂没办法再回到自己的本体之中,他只能寄生在自己制作的宝石之上,然后通过林盛予的天赋能力附身,再能开口说话。
“我发现的太晚,失去了主动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控制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到底牵扯了多大的阴谋,但是——”他缓缓收拢手指攥成拳头,像是抓住了什么,用力到指节都泛白。
他抬眸,毫不遮掩那双蓝色眼眸中的凶光,“我不想成为一个傀儡,更不想我的妹妹被牵扯其中。”
“我知道花见春跳楼之前去找了你,我知道祂在忌惮你想要杀了你,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南宫羡站起身来,一个九十度鞠躬,郑重其事地道,“请让我加入你们。”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眼神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上首的黑卷发男孩,他单手撑着脸颊,神色懒散地看着对面的人,另一只手放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
敲击声并不急迫,反而缓慢而富有节奏,却莫名地磨人,心脏地跳动声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声音高低起伏,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在这声音戛然而止的一瞬间,南宫羡感觉脑震荡的后遗症再次翻涌而来,他感觉头晕脑胀。
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笑,他等待的那个声音传入耳朵,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是随口闲聊般淡淡丢下一句,“你可以呼吸。”
祁灵玉这话说得似乎没头没尾,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当事人南宫羡发懵地抬起头,发出了一声茫然的“啊”。
然后顶着一头粉毛的小孩惊奇地凑过来,伸长了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哇”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彩虹之蓝,你真的没有在喘气诶!”
南宫羡这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不觉间竟然屏住了呼吸,那头昏脑涨是因为脑子缺氧发出的警告。
“噗——”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像是一颗颗石子砸破了沉寂的湖面。
“难怪脸憋得这么红,原来是因为没有呼吸吗?”祁灵阳也好奇地凑到了南宫羡面前。
一粉一橘两个脑袋看看他,转头开始嘀嘀咕咕。
“他现在用的好像是别人的身体吧?你说他要是憋过气去了,死的是他还是他?”祁灵阳指了指身体又指了指脑袋,语气很是好奇。
祁灵云想了想说道,“他们两个男的一体,应该就是黄啾说的狗男男吧?狗男男是不能独活的。”
南宫羡敞开地呼吸哽在鼻腔里不上不下,他尴尬的将手伸进两人中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耳朵挺好,是听得见的?”
“就是让你听得见啊,我们才不会背着人说坏话哦!”祁灵云叉着腰得意地哼哼两声。
“没错!”祁灵阳也跟着点头。
南宫羡:“……请务必背着我说坏话,谢谢。”
这两只齐齐“哇哦”了一声,表示你这个人真的好怪,这种要求我们根本就没听过,然后就又凑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祁灵阳继续之前的话题,睁大了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为什么是狗男男啊?”
祁灵云:“不知道,反正黄啾是这么说的啦,知道小胖和怪大孩是狗男男就对了。”
“你这取的什么外号,听起来好奇怪。”祁灵阳这些年听得多了,也就知道祁灵云有一个名字虽然奇怪,但很博学多才的老师,祁灵云的修炼都是这个黄老师教的,非常有学问。
所以他有些怀疑地看着粉切黑的某个崽子,“这个词该不会是你凭空捏造的吧?”
“才没有好不好!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汪汪所以听到跟狗有关的词就敏感呀。”祁灵云撅着嘴觉得自己很冤枉。
祁灵阳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你又把我当狗了是吧?我现在是彩虹之黄,赶紧把汪汪忘掉!”
“就不!”祁灵云说着还开始“汪汪汪汪”的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学狗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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