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灼笑了一声,抱得更紧了。他的手臂很长,肌肉流畅结实,枕起来是硬的,胜在很热,郁汀有点嫌弃,但没推开。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郁汀只觉得丢脸,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所以别的感觉更加明显。
“乌灼,你的心跳有点快。”
安静了好一会儿,郁汀的耳朵贴着乌灼的胸膛,用气音说着。
有力的、快速的心脏跳动声,好像也表露着乌灼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
“是吗?”乌灼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他抱着郁汀的手微微用力,托着他的腰,往上挪了挪,衣服也在摩擦间卷起,郁汀的肋骨贴着乌灼的手肘滑过。
与此同时,心跳声竟然戛然而止。
郁汀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问题:“不,不跳了!”
心脏不跳人不就死了吗?
然后又听到平缓的心跳声。
乌灼说:“刚刚挪了一下位置。”
好半天,郁汀说:“……你想吓死我?”
乌灼的手臂抬起了一些,低着头,亲吻郁汀的唇。
郁汀才被吓到,不怎么高兴,并不配合,但乌灼很有耐心,吻得很轻,一点一点的舔舐,剥离了郁汀不算硬的表壳,唇也重新变得柔软。
郁汀被吻得头晕目眩,气喘吁吁。
乌灼抬起手,撩开郁汀脸颊边的碎发,解释道:“心跳过快很危险。”
隐藏的时候容易被污染物发现,不是好的征兆,学会控制呼吸、心跳以及各种生理反应是活下来的必要手段。
郁汀热的喘了几声:“乌灼,你好奇怪。”
“我们现在这样……心跳过快也很正常吧。”郁汀决定纠正乌灼的错误观点,他捉住乌灼的手,往自己的心脏处贴,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准确位置,“因为我也是,你感觉到了吗?”
属于郁汀心脏跳动的声音,乌灼说:“听到了。”
第37章
到了十二月,天气就很冷了。
郁汀的生日是十二月十三日,但高三生活并不会因为生日而改变,依旧繁忙。
陈学怡和郁世文回不来,外婆抱怨了好半天,意思是成年生日应该要大办。但郁汀从小热爱学习,不怎么喜欢热闹,婉拒了外婆的建议,最后只是亲近的家庭聚会。
生日当天,郁汀请了假,早晨来到外婆家。他的年纪小,父母又不在身边,家里的亲戚长辈都很疼爱他,生日礼物收了很多。
吃完饭,郁汀陪外婆说了会儿话。外婆的年纪大了,戴着老花镜,抓住郁汀的手,亲切地说:“过生日了,叫你表哥带你出去玩玩,还回学校啊?”
郁汀有点心虚:“嗯。高三上学比较重要。”
他都这么说了,长辈也不好罔顾他的想法,放他走了。
陈青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郁汀将零零散散一大堆礼物收起来。
他“啧”了一声,懒洋洋地走过来,对郁汀说:“送你回去。”
郁汀推脱:“不用了。我叫了车。”
“行吧。”
看着郁汀走出大门,老太太白了陈青一眼:“看着点你弟弟。”
陈青在长辈面前还是很老实的:“知道了。”
然而,离开外婆家的郁汀并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一下车,郁汀就看到乌灼停在自己家门前,问:“怎么不进去?”
乌灼收起手机,走了过来:“想在门口等你。”
东西都被乌灼接过去了,郁汀用指纹开锁:“外面不冷……”
话还没说完,郁汀就愣住了。
客厅里摆了一个堪称巨大的模型,是电影《恒星逃脱》的主角驾驶的飞船复刻品,价格颇为高昂。不过自从高二的意外过后,郁汀对模型的爱好已经有所收敛,偶尔看到别人拍的照片会多看几眼,但没有想买的意思。
“看到你点赞好几次。”
郁汀回过头,乌灼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喜欢是喜欢,但太贵了。况且乌灼还是在上学之余为监护人工作赚的钱。郁汀和乌灼的监护人聊过一次,得到了对方所在研究所的资质和材料,通过长辈的途径查证后都没问题才真正放下心。否则此时此刻郁汀一定会再度怀疑乌灼工作的正当合法性。
郁汀有点小心地将机翼抬高,它很漂亮,骄傲地昂首挺胸,没有人会不喜欢。
郁汀看了一小会儿,还是说:“太贵了。我已经不需要用这些来填满房间了。”
乌灼凝视着郁汀:“我知道。”
郁汀疑惑地看着乌灼。
“填满你的房间,我就可以。”乌灼的视线落在郁汀的脸上,他回答得简单而直接,了解房间对于郁汀的含义,空虚代表了什么,就像过往的每一次,他不会遮掩对郁汀的了解。
一秒钟的停顿后,乌灼继续说:“但你不是喜欢吗?”
郁汀抿了下唇,不是不高兴,像是有点为难:“喜欢不是一定要得到。”
乌灼沉默着没有说话,但郁汀盯着他,似乎一定要一个答案,才听见这个人说:“我不一样。”
郁汀忍不住笑了:“那是你喜欢的东西太少了吧。”
“嗯。”乌灼点头,倾下.身,很轻地吻了一下郁汀的眼睫,“只喜欢你。”
郁汀被亲得愣住了,闷闷地说:“乌灼,你真的很有自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两人之间靠得太近,再怎么低的音量,哪怕是气声,还是能听清,是只要说出口就无法隐瞒的心意:“但……也没错。”
郁汀已经无法适应没有乌灼的房间了,他的心被乌灼所填满,模型变成了单纯的爱好。
在他的房间,在他的世界,在他的生活里,乌灼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两人抱了一会儿,郁汀往后退了几步,寻找适合的角度,对着崭新的模型一阵狂拍,挑了几张最满意的照片,放到了朋友圈。
——生日礼物。
郁汀得意忘形,没有设置分组可见,朋友们纷纷点赞,同好们也十分羡慕,这个模型才出来不久,现货甚少,有钱也很难订到。
但微信上的这些事,郁汀都顾不上了,他在拆桌上的蛋糕。
解开丝带,奶油的香甜扑面而来,上面点缀着一圈又一圈的新鲜草莓,中间写着郁汀的名字。
闪闪发亮的名字,闪闪发亮的人生。
乌灼插下十八支蜡烛,擦亮火柴,一一点燃,偏过头,看向郁汀,对他说:“生日快乐。”
对着蛋糕,郁汀没有什么特别想要许下心愿。他的生活中没有不能弥补的遗憾,想要的总是能够得到。
只有乌灼是一个意外。在夏天的午后,他们于偶然间撞到。
永远在一起吧。十八岁的郁汀许下天真固执、矢志不渝的愿望。
切开蛋糕,郁汀尝了尝,才吃过饭,他实在不怎么吃得下。
乌灼问:“好吃吗?”
郁汀点点头,想帮乌灼也拿一块,但乌灼就着郁汀的手,低下头,咬了一口郁汀吃过的蛋糕。
郁汀的动作一顿,看向乌灼,有些不解。
乌灼的喉结动了动,他说:“甜的。”
两人对视着,乌灼先伸出手,没回头,伸腿将椅子勾了过来,坐了下来,将郁汀抱了满怀,吻住了郁汀的唇。
蛋糕是甜的,郁汀也是。
郁汀的腰很细,又敏.感,被搂住时完全不能动弹。
而在这样的时刻,乌灼的占有欲很强,会把郁汀很紧地用在怀里,好像与外界与世隔绝,既是占有,也是保护。
晕头转向间,郁汀急促地眨了好几下眼,视线从模糊变成清晰,又再次模糊。
好不容易,郁汀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被亲的脸都红了,想冷下脸都不行,没有说服力,只好语气不善地威胁:“你不许动。我今天可是寿星。”
乌灼若有所思地看着郁汀,眼睛里泛着笑意,双手抬高,举过头顶,是一生仅一次的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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