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夜安却能在这种情况下守住清明的神志,明白现在最关键的是调查线索,好为未来与邪术师的斗争做好准备。江夜安没有被愤恨蒙蔽双眼,如此坚定正直的内心,难怪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强伏灵使。
第二天早上李安就告辞了,陶永义本来想多留李安两天。他到婆罗镇上去学习烧瓷,别人都不愿意将烧瓷的手艺教给他一个外来人,只有李安愿意教他,还对他十分照顾。
李安是李垚的孙子,在婆罗镇很有声望,有李安罩着他,他才能在婆罗镇舒服的学习生活。陶永义比李安小五岁,在陶永义心中,李安是他最尊敬的师长。
这一回是他娘叫他回来相亲,他就跟李安提了一嘴,说自己老家风景独好,问李安愿不愿意跟他回去看看。话还没出口时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李安性子淡,平日如果没必要连门都不怎么出。
可没想到这一次李安居然痛快答应了。
只是如果早知道回来会碰上这种事,陶永义肯定不会回来,更不会带着李安会来。
陶永义没觉得李安对阮湘萍母子做的有什么不对,就算赵家的所有人都被杀了,但也是用他们一家主仆的性命换了全村人的性命,以少换多,这是应该的。
而且如果不是赵弦,这些匪徒未必会来他们友爱村,冤有头债有主,找到阮湘萍头上也是应该的,他们只是被匪徒逼着做了动手的人而已,情非得已。
村里大多数人都跟陶永义的想法一样,他们丝毫没有想过赵弦杀敌是为了保护谁。没有赵弦剿灭匪徒,那些匪徒迟早会攻打到距离算不得多远的友爱村。
赵弦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远走高飞回到边境,但这些村民不会有机会从匪徒的刀下活命。
李安走的第二天,赵弦回来了。
赵弦已经在半路追上了那一小部分逃跑的匪徒,却在处置他们时听到了一个人死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阴狠地笑着说他的妻儿已经死了,就是被他保护着的村民给害死的!
赵弦大惊,杀了那人之后就一个人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走之前还温馨的小院已初显萧条,尽管一切看起来都还算工整,可心细的赵弦还是发现了问题,很多东西不在原本摆放的位置上,还有不少花草枯死。
妻子爱好侍弄花草,就是怀有身孕后也不曾停下,可现在这些以前被妻子精心呵护的花草死了,妻子亲自设计的院子也不是从前的布局,好多东西东西都像是打翻后胡乱堆在一起。
村长告诉赵弦他的妻子已经在半个月前走了,因为迟迟等不到他归来的消息,所以就带着家仆护院走了。
这种事以前村里也有过,有家里的男人外出做工,常年不回来的,那就是在外头有小了,村里的女人也不安分等着,如果没有孩子,女人要不就是带着家里的钱走了,要不就是另外找男人过日子。就是那有孩子的也有不要的。
第240章
村长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赵弦一个字都不信,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也相信自己的妻子。想着那被他杀了的匪徒的话,赵弦戾气丛生,也没那个耐心去用计谋套话、调查,直接对村长动了武。
一个怂到只敢对着孕妇挥动镰刀的村长没扛住赵弦一拳就全交代了,他恳求赵弦原谅他们,他们都是逼不得已。那些匪徒都是杀人不眨眼,他总要为全村人的性命考虑。总不能为了他的妻儿就赔上所有人的性命。
赵弦眼中一片死寂,他没有质问一句。
村长还以为赵弦会原谅他们,其他村民们也都这么想着。本来赵弦是朝廷的将军,保护他们是应该的,但他们没有义务保护赵弦的妻儿啊!更别说是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
就算他们人多,联合起来勉强能打得过那些匪徒,但在对抗的过程中肯定也会有人被杀,还少不了。只要牺牲一个孕妇就能免除那么多死伤,这不是应该的?赵弦该接受他们的道歉,要是不依不饶地找茬那就是他太自私,他们也不会惯着,回头他们就请人写状子递到京城,就说赵弦仗势欺人!
就在村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竟然连跪下认错也不愿意了,站起来就要跟赵弦说道说道,可他刚张嘴,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突然就觉得喉间一凉,紧跟着就是一片火辣辣的感觉,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赵弦手上握着的剑还在滴血,村长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个前后贯穿的血洞。
周围的村民都被吓傻了,好一会后反应过来四散逃窜。
可赵弦武功高,轻功也好,没一会就将所有人逮住,把全村人都驱赶到了村口前空地上。
赵弦一个人,一把剑,站在众人身前。
“对我妻儿动手的人,站出来。”
所有人跪在地上,没人敢动。
赵弦挥剑,三个人跪在最前面的人被割破喉咙,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没一会便是一地刺目的鲜红,三人不再动弹。
人群中有尿骚味儿散出。
在赵弦再次提剑时候,跪在尸体边上的一个人哭嚎着指证是哪些人冲进了赵家绑的阮湘萍,又是哪些人参与的活剖阮湘萍,还有哪些人动手将阮湘萍分尸。
这一指,大半个村的人都被指了进去。
有个被指出的男人勐地站起来,看起来十分英勇地说:“赵弦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不怕杀不了他!”
一直旁观的苏晏冷笑一声,多可笑啊,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他们没有胆子抄起榔头镰刀,对着曾经保家卫国护佑一方平安的将军倒是有了群起攻之的勇气。
是因为匪徒给了他们选择吗?
真是太可笑了。
此刻连苏晏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眼底黑气翻涌,血光一闪而过。
赵弦没有杀那个鼓动众人的年轻男子,只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之后赵弦的目光落在陶永义身上。
陶永义如坠冰窖。
师父是跟他回来的,他早就想到如果赵弦知道真相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也参与了分尸,甚至之后狗吃不了的阮湘萍的骨头还是他烧成了骨瓷,被他娘拿来当夜壶用。
他娘嫉妒阮湘萍不是一天两天了,村里的女人都嫉妒阮湘萍,因为她们没有赵弦那么俊朗能干的男人,她们的丈夫都不疼媳妇,在友爱村里,打媳妇是最常见的“家庭活动”。
嫉妒是世上最烈最毒的毒药,被嫉妒填充内心,没什么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用阮湘萍的骨瓷做夜壶,让陶永义的母亲在被陶父打的时候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陶永义同样被赵弦点了穴。
赵弦告诉告诉陶永义和那个男人,他会解开他们的穴道,然后他们就要开始相互撕咬,最后谁咬下来的对方身上的肉最多,他就饶了谁。
穴道被解开,两人相视一眼,几乎同时扑向对方。
不一会两人身上都鲜血淋淋几乎没一块好地儿,嘴里都还含着对方的血肉,已经丝毫没有人样,如修罗恶鬼在世。
陶永义的母亲哭得几度昏厥,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半个时辰后,先前那个男人死了,陶永义松口气,还未来得及处理满身痛得火辣辣到几乎要失去知觉的伤口,赵璇挥剑砍断了他的四肢。
陶永义还来不及痛唿就彻底昏死过去。
陶母疯了一样的尖叫,“你说会放过他!你说谁赢了就放了谁!”
赵弦还是面无表情:“我没说放过他,我只说饶过他。我砍了他的四肢,但饶了他的性命。如果撑不过去自己死了,那只能说……是天意。”
就像这群人跟他说的那样——怎么那么巧就在那时候来了一位骨瓷师?所以你妻儿的死是天意。
都是天意。
赵弦命令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对着被削成了人彘的陶永义大小便。陶母将妻子的骨瓷当夜壶,赵弦就让陶母亲眼看着她的心肝儿肉的儿子被全村人当茅坑,灌了满嘴满身的屎尿。
陶母受不了这刺激,转头撞墙自尽。
赵弦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村里所有人,但唯独没对江夜安和苏晏下手。不是赵弦有意放过他们,而是似乎赵弦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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