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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从异界来的。
“外界诡域，对吧。”纸人说道。
救世系统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球。
“这就很值得我们小首领走上一遭了。”纸人站起身，从倒地的男人身上跳了过去，趴在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愣是不敢说话，直到手机被丢在他脑袋上。
而后纸人消失，路人出声提醒他纸人已经不在了，男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嘿，哥们，你是哪里惹到纸人了？”路人问道。
男人呸了一声：“我才没惹他，那么白的脸，笑的又那么诡异，一看就知道是谁，我躲还来不及呢。”
谁想到纸人却直接冲着他来了，伸手就要手机，男人不过才迟疑了一秒，就砰的一声被撂倒，当脚踏石踩了好一会。
真是无妄之灾。
至于怎么遇到的，一问男人就更委屈了，他就是平常走在路上，突然面前凭空出现了纸人，他躲都没来得及躲。
好在纸人下手也不重，除了趴在地上有点冷以外，他倒是没什么事。
“去喝一杯吧。”路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请客。”
豪放的罗斯国人，遇到糟心事没什么不是一瓶伏特加不能解决的，不行的话，就两瓶。
另外一边，借着系统渠道传送走的纸人看着周围荒无人烟的雪地，有些愣神。
“这是哪里？”纸人环顾周围，“不是库茨克市吧。”
“这个……库茨克市的诡域已经有本体去解决了，所以……”救世系统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边白一心已经过去了，正在吞噬本源呢，救世系统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时候让纸人过去是个好主意。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忠心本体。”纸人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不传送去库茨克市了。”
“真的？”
“嗯，所以至少你该告诉我，我在哪里吧。”纸人问道，“总不能让我一直呆在这种地方？”
“哦哦，这里往西一直走，是托德斯基。”
“是吗，那一直往东，就是库茨克市了吧。”
“……欸？”
不是说，不去了吗？
“我不传送了。”纸人说道，“我走着去。”
他都已经千里迢迢来罗斯国了，原本只是想着碰碰运气，然而系统一再阻挠，反而让纸人坚定了决心。
不想让他找到本体？那他还非得找到不可。
第272章
将真正的镜子魔鬼吞噬后，白一心就感觉浑身炽热，一股热流在他的体内不断循环，洗刷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作为这个外界诡域的核心，镜子魔鬼的消失并没有让诡域消亡，却造成了震荡，空间内漂浮的浮空岛在高速旋转，如果站在这里的三个都不是人类，一定会因为这如同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旋转速度被甩飞出去，至少会眩晕到呕吐，然而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唯独白一心面露痛苦的跪在地上嘶吼着，显然也不是因为岛屿旋转的关系。
“系统，什么情况？”芒桃询问道。
秦小草蹲下来戳了戳白一心：“喂，你还好吗？你该不会要炸了吧？小说里那种被能量撑的爆体而亡？”
白一心面容狰狞，他已经痛苦到说不出话来。
救世系统也很慌：“这个……本系统也不知道啊。”
这是它成为系统以来，第一次有宿主可以抽到诡异马甲，同样也是第一次用马甲吞噬本源。
以前的宿主用的都是正常的英雄卡片，哪里出现过这种情况。
连‘吞噬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这一点，都是理论支持。
“宿主，我错了。”系统声音带着哭腔，“本系统应该更稳妥一点的，万一马甲真炸了……咋办啊。”
到时候马甲没了不算什么，连带着宿主少了一片灵魂就糟了。
别看现在用马甲把灵魂分出去了，实质上还是连接着的，但没了可就真的没有了。这和被马甲性格影响可不是一回事，灵魂永久缺失的话本体是会受影响的，容易疯啊。
“没关系，任何事情都需要实践。”芒桃单膝跪在地上，他的手放在白一心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我……没事。”白一心咬牙吐出这几个字，他的手指抓着地上的土，脸上冷汗渐少，“我看到了他的记忆。”
虽然只是很少的片段。
就如救世系统记录的镜子魔鬼的背景故事中提到的那样，真正的白一心出生在海外的西大陆，被母亲带到东大陆寻找亲生父亲认亲，结果却被双方抛弃。亲生父亲不认，亲生母亲一气之下丢下儿子离开，小小的孩童顶着和父亲七成相似的面孔，被男人用如此冷硬的话语说道：“我怎么可能和洋女人一起生下这种杂种一样的儿子，一定是她看我有钱，污蔑我。”
没有人相信，但所有人嘴里都应和着说：“老爷说的是。”
“不过我好心，院子里还少了一个扫地的仆人，就他了。”老爷这样说。
而后，孩童就成为了给亲生父亲的家族扫地的仆人，每日吃不饱饭，还会挨打，连从主子身边受了气的其他仆人，都会将气撒在他这个私生子身上，算是为自己出气。
每日伤痕累累。
家族里的小姐很同情他，会在他饥饿到恨不得和狗抢饭吃的时候，给他面饼吃。
白一心曾经以为小姐是好人，直到有一天，小姐的未婚夫聊起这个仆人和她有些相像，小姐就立刻说道：“怎么可能像呢，他不过是洋女人丢到街上不要的乞丐，我父亲好心看他可怜就带回来了，不要相信外面的传言，我们白家没有外族血脉的杂种。”
“是他不知好歹，还想着攀附我们家，父亲才会对他这么凶。”小姐对未婚夫柔柔一笑，“只是我看不得他天天挨打，就会给他一点食物，就算他再卑劣，也不能真的饿死在我家吧，说出去还当我家虐待仆人。”
“小姐真是个善良的人。”未婚夫笑着赞誉。
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白一心就在不远处的墙后面，听的一清二楚。
卑贱的血脉？他吗？
再然后，记忆的碎片一闪，就是父亲和小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断求饶的一幕。从他们的口中，白一心知道了内幕。
在他被母亲带到东大陆的夏国时，夏国内政已经一片混乱，白家攀附了一个有希望争夺天下的豪门世家，世家厌恶外族血统，所以他们才选择不认，其实早就知道白一心是他们白家的血脉，虐待亲子，是做给世家看的。
“这些话说出口，你们自己信么。”
不过是卑劣者推脱的借口。
记忆碎片中，白一心身上被黑雾缠绕，将他的身体和灵魂，染成了同样的色彩。
恶人永远有无数的说辞，来将自己的恶行变得合理，甚至是正义的。
而后便是白一心作为镜子魔鬼，在世界上开始了作恶。
他学会了谎言，开始走向欺诈之路。一开始目标只是恶人，后来连无辜人都被他骗入陷阱，他享受着受害者们的哀嚎，世界因为诡异的出现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直到这个世界的生命全部毁灭，他利用自己的能力，跨越时空来到了新的世界，开始了新的作恶。
零碎的记忆无法判断白一心到底是经过了多少个世界，只知道他在最后一个世界中，和其他诡异配合玩灭城之战时，遇到了一个小队。
队长是一位书卷气很浓的青年，就算是面对他这个强大的诡异也能面带微笑的迎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他看的多了，但像男子这样能笑着应对的，这是第一个。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祭，将他封印在了旅馆一楼。其他人当场化为灰烬，只有这个队长活了下来。
即使如此，他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你叫白一心吧，我知道你。”队长疲惫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镜子魔鬼，明明抬手指的力气都要没有了，身体也只能靠着门框站立，却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不出对队友的牺牲和自己的末路有几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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