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挥中心内,众人也在分析这个复杂的情况。
分析小组的组长冷静分析 :“所以杜宾犬才是这个领地的主人,而那只鸟之所以身披人的衣服,用女孩的声音说话,它很可能是在模仿它们曾经共同的主人!用这种方式,让杜宾犬误以为主人还在房间里,所以它会供奉主人,对主人的‘监督猫咪’运动的口令绝对臣服!那只鸟怪也因为这种方式得以存活下来!”
艾德蒙也认可这种说法:“你分析的或许是对的,鸟和猴子不同,猴子的审美更贴近人类,也更喜欢模仿人类,但是鸟不会,鸟会模仿人类的行为十分罕见……
不知道大家注意过鸟怪房间里那个摆在窗台上的,破旧的鸟笼和锁链没有?这只鸟怪在进化之前,估计是被用铁链锁着,关在笼子里的,那时候,它们的主人突然离开,它的能力又挣脱不开锁链,没有食物和水源,通常情况,它应该很快就会死去。”
但是它没死,它奇迹般地活下来了,杜宾犬甚至还一直在准备食物供奉它,还贴心地准备了肉和浆果。
这些食物如果用来给人类吃,也是没有问题的,在杜宾犬的记忆中,或许它的主人,就经常在厨房里准备食物,给它和猫咪备餐,比如生肉块,蔬菜,水果等等。
霍颂安点点头,他难得认可了分析小组组长的话:“鸟怪穿着的,是它主人留下的衣服,杜宾犬的嗅觉太敏锐,如果单靠声音,它是没有办法骗过杜宾犬的……它很聪明,不仅知道要穿上衣服,戴上帽子,甚至还将全身裹在被窝里,用主人的口令,安排杜宾犬带着猫下去遛弯,然后它趁着这个时间,出来进食。”
这就是杜宾犬为什么会在固定的时间下,去遛弯丢垃圾的原因。
一开始,或许确实是因为主人的生活习惯养成的,后来,大约就是这只鸟怪,用模仿复制而来的主人的话语,给它进行了习惯巩固。
艾德蒙觉得有些惊悚:“那些衣服和被褥,随着时间推移,属于它们主人的气味也在慢慢消失,但是因为它一直穿着,时不时还将布满自己气味的衣服装在垃圾袋里,让杜宾犬去丢,所以,杜宾犬也在慢慢习惯‘主人’的味道……可怜的杜宾犬,它或许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它的主人其实早已离开,而留在房间里的,其实是个利用它的‘同类’。”
听起来确实很惊悚,但是在污染区中,每一只能够存活下来的动物,都有它们独特的‘技能’。
善于模仿,也算是这只鸟怪的技能了。
如果不是白熊史佐误以为这里还有人类居住,如果不是白斯舟冒险前来查探,或许,这三只‘宠物’,还会像以往一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杜宾犬是很聪明的动物,至于它到底知不知道主人早已抛弃它们离开,就不得而知了。
*
白斯舟在漫天灰尘中,用力按着巨犬,他原本还想着,要留这杜宾一条命,但是此时此刻,这只巨犬是留不得了。
在它的意识里,白斯舟是闯入它领地的入侵者,还是杀害它主人的凶手,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杜宾犬的嗅觉这么敏锐,以后在丛林中行走,它将会是个隐患。
白斯舟又从绑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在黑暗中闪耀着寒光,就在他准备刺入杜宾犬的脖颈时,突然,从这疯狂的杜宾犬那强壮的脖颈中,突然出现两个鼓包,那两个鼓包迅速胀大,不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一只畸形古怪的犬头就从鼓包里长出。
这个头没有耳朵和眼睛,甫一出现,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獠牙,对着白斯舟按住它的手臂猛地咬了一口。
鲜血瞬间从白斯舟的左手臂上涌出!
白斯舟的脸颊溅上了两滴殷红的鲜血,黑色的头发挡住他的半边脸,衬得他的皮肤越发冷白。
直播间的观众们被吓到了:【啊啊啊啊白神的手!】
【艹,第一次看到白神受伤,他的手臂不会有事吧!!】
【这什么玩意儿?地狱守门员三头犬?】
……
就连指挥中心的人也担忧地站起身。
霍颂安更是心焦。
他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虽然他已经争取到提前进入污染区的审批,但是距离那天还有将近十天。
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白斯舟,只能靠白斯舟一个人的话,还是太难了。
他最怕白斯舟受伤。
因为在污染区内,探险队员最怕的不是被瘴气压制精神力,也不是各种危机四伏的环境和怪兽,而是身体受到损伤。
一旦受伤,没有援军的话,九成以上的队员们,最终都永远地消失在污染区内。
白斯舟的左手小臂被畸形的犬类獠牙死死咬住,四颗尖锐的犬齿深深刺入白斯舟的手臂中,瞬间,殷红的鲜血涌出,浸透了白斯舟的衣袖。
白斯舟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上次还是他刚穿过来,胸口中枪的时候。
白斯舟看着巨犬脖颈上的另一个鼓包,隐隐有獠牙钻出,看来第三个头也快要出来了。
白斯舟冷笑一声,眼中金光闪烁,他猛地匍匐下去,左手用力往前,死死抵住犬口,右手拿着匕首,对着那犬口就是一刀,带着金绿色光芒的匕首在犬嘴上一刺一转,再用力一削,巨犬那第二个头的半张嘴,就在瞬间被他削了下来!
白斯舟收回左手,无视那仍旧死死咬着自己的半张犬嘴,他双手握住匕首,用力将匕首猛地扎进巨犬的头部!
“噗嗤!”
刀刃深深刺入,乌黑的鲜血从巨犬的头顶喷涌而出,溅了白斯舟一脸!
匕首只在巨犬的头部留下一个漆黑的刀柄!刀刃深深地扎入了巨犬的头部。
巨犬疯狂地咆哮着,在地上打滚,撞击的墙上全是裂缝,整栋楼层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白斯舟从它身上跳下来,他撩了一下长发,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他靠在沙发一角,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浅绿色的灵珠,放进嘴里咬的嘎嘣响。
他轻声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说:“大事不妙了,各位。”
直播间的观众们提心吊胆到现在,简直紧张死了,一听白斯舟说大事不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神!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很重?】
【难道是这只巨犬还在变异?它正在撞墙……不过我看它好像快不行了?】
【白神的手臂是不是不行了?流泪.jpg,那半张嘴还死死地卡在白神的手臂上,好恐怖。】
……
白斯舟没有匕首用了,他拿出一把箭矢,卡在左臂上的犬齿上,将它们撬开,再撸起衣袖一看,就能看到四个血洞在汩汩流血。
白斯舟叹气,他看着四处都是裂纹的墙壁:“这栋楼,好像要塌了。”
白斯舟:“得赶紧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我先获取一些报酬。”
说着,他就快步走过去,一脚将奄奄一息的巨犬踩在脚下,弯腰,顺手握住巨犬头顶的刀柄,用力在巨犬的头上旋转了两圈,动作灵巧地一勾一撬,就见一颗幽深翠绿的灵珠出现在他手中。
白斯舟对这个巨犬的内核灵珠非常满意。
这时,楼房突然发出剧烈的晃动,天花板陈旧的吊灯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四周墙壁开始簌簌往下掉墙皮。
白斯舟捡起地上沾满灰尘的帽子,快步冲到阳台,他蹲在阳台那铁锈斑斑的围栏上,夜风吹乱了他的黑色长发,他的脸上 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夜色中带血的精致蔷薇。
白斯舟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用鲜血淋漓的左手戴上棒球帽,压下凌乱的长发,他对着屋里挥了挥,微笑:“冒昧打扰,永别了,二位。”
说着,他扶正了帽子和护目镜,猛然朝前一跃,纵身跳进了深不见底的黑夜中!
直播间的观众们又被吓一跳:【卧槽,这是九楼!】
【等等,里面明明是三只……白神怎么说‘二位’?】
……
不过很快,观众们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在白斯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的时候,一只圆滚滚肥嘟嘟的大橘猫也爬上了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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