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狄迩轻拍刘白的背,“是我的错,对不起……”
沈南默默退了出去。
狄迩有个重病的弟弟,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狄迩被第一军校开除以后,他曾经的死对头趁机落井下石,想用刘白来胁迫狄迩。
当时的许念穆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件事情,还帮刘白找到了国外最顶尖的医生。
狄迩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位突然回国的天才医生,并不是因为巧合。
“他是谁?”刘白哭够了,抬头看向门边的沈南。
“……”狄迩不忍再看刘白的断臂,心里头带了点对沈南的气恨,“一个欠债的。”
“是沈秘书吗?”刘白苍白着脸,“我都听说了,哥哥现在最重要的人就是沈秘书,我都知道的。”
他咬着下唇,整张脸都透露着惶惶:“我再也不是哥哥最重要的人了……我没用,不能帮哥哥……”
“没有,”狄迩从医生那里听说,刘白有些创伤应激反应,情绪很不稳,他一边心疼,一边尽力去安抚,“小白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个位置,不会有其他人能取代。”
他说这句话,原意是在安抚,可话语真正出口以后,狄迩又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刘白,为了救他被孤儿院院长侵犯过的刘白,本来就是他唯一重视的人呐。
刘白破涕为笑:“我不要住在医院,我要跟哥哥住一起。”
狄迩莫名一顿。
敏感的刘白马上意识到了,于是再度摆出惶恐的怯色:“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打扰沈秘书的,哥——”
“你身体还没好,”狄迩强行绕开了这个话题,“得先住院,出院以后……我会安排好的。”
刘白勉强露出一个笑,转而跟沈南商量道:“沈秘书,我想休息了。”
沈南略微挑了下眉头:“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前,他听见刘白在跟狄迩撒娇:“哥,留下来陪我……”
沈南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门。
“铁汉柔情,”一道声音几乎擦着耳朵溜过,“我听说这个刘白,跟狄上将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沈南往下压了压帽檐:“许先生倒是挺爱八卦。”
“哈哈哈,”许望祖一双眼睛如同某种爬行动物,带着恶意的试探,努力想看清沈南大盖帽下的脸,“沈秘书怎么戴着口罩?病了么?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第0036章 情难自禁
许望祖说着,手就忍不住要往沈南的脸上去。啪。
沈南拍开了那只手:“许先生,您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失礼。”
“嗬嗬,抱歉,”许望祖抚摸着被沈南拍过的手背,“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您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
许望祖向沈南逼近,沈南厌恶地朝后退了半步。
“他也跟您一样,美丽得让人情难自控。”
沈南的声音很平静:“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美丽,许先生的审美,看来真有点独特。”
许望祖唇线勾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没回答,突然再度伸手抓向沈南的口罩。
沈南本能地转头躲闪,不想那许望祖原来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却是沈南的帽子。
大檐警帽掉落在地上,骨碌翻转了两下。
略长的黑色发丝下,雪白的额头半隐在阴影中,眸色如点漆,微微上挑的眼尾慵懒惑人。
偏偏眼中光亮冰冷刺骨,像山巅终年不化的风雪。
“果然是你……”许望祖两眼迸射出狂喜,“你没死,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
沈南眼尾已经瞥见正往这边走来的许家兄妹,侧身一撞,逼许望祖连退了两步。
他迅速捡起大盖帽重新戴好,脚步不停地往另一侧走去。
许望祖当然不会就此放过沈南。
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鬣狗,丝毫不顾忌地扑上去要抓住沈南。咚!
斜后方突然伸开一条长腿,生生将许望祖踹到了地上。
许浩辰恰好看见这一幕,脸一沉:“大胆!哪儿来的狂徒——”
声音戛然而止。
涂秋溟一边活动手腕关节,一边挑着眼角看许家人:“许家小叔是吧,这手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拆掉去。”
许望祖毒蛇一般的眼瞳倏地一暗,忽然又露出令人恶心的了然来:
“我懂了……涂少,我懂了……哈哈哈,是我愚钝,竟然没想到这回事……”
他爬了起来,躬身凑近涂秋溟:“我这儿存了不少您父亲当时的视频,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呃啊!”
更多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涂秋溟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我再说一遍,”涂秋溟指间捏着一柄锋利的刀刃,紧紧贴在许望祖的大动脉上,“别打沈南的主意,否则——”
一股阴冷的气息钻进许望祖的肌肤,他忍不住抖若筛糠。
许望祖的异变类型与蛇有关,而涂秋溟,就是目前最强大的蛇系。
生理意义上的压制让许望祖不敢有任何忤逆,他点头如捣蒜,只差没开口喊饶命。
涂秋溟哼了一声,撒手将人丢在了地上。
他回头去找沈南,却早已不见了omega的影子。
“小叔叔,”许浩辰扶起许望祖,语气不满,“涂少他干什么?”
“你别管。”等涂秋溟走远了,许望祖才有力气站稳,“那家伙,不好惹。”
“嘿,涂家的,哪里有什么正常人,”许浩辰坏笑一声,“我听说涂湫冥回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处寻找涂家山庄的幸存者,他是不是在找那个谁啊?”
许望祖眼瞳忽闪,唇线抿得笔直:“我那小侄子,还真是让人着迷啊。”……
“沈秘书,走那么快干什么?”涂秋溟撑着围栏一跳,直接落在了沈南面前。
沈南无视他,准备越过涂秋溟走。
“别这样嘛,”红发红眸的alpha轻轻一揽,就将沈南那截细腰握在了手中, “我可是帮你解决了好大一桩麻烦。”
沈南漫不经心地看他:“我不需要你帮忙。”
Omega的黑眸水润润的,却没有丝毫情感,宛如一片波澜不兴的湖。
沈南不知道,他越是这样,alpha的侵略欲就越强。
“那个老家伙虽然不足为惧,”涂秋溟得寸进尺地将人锁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地揉着那截细腰,“但你不能掉以轻心,没有得到过的,只会令他越发沉迷。”
沈南挣扎了几下都没挣开,反而越抱越紧,索性就僵着身体,不动了:“你怎么知道他没得逞?”
沈南的语气淡的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你父亲,最喜欢与人分享。”
“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骗我,肯定没用,”涂秋溟的手指不老实地往沈南的衣服下摆钻,“连我都不被允许标记你,许望祖那家伙,顶多就是站在最角落的看客。”
“小南,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吗?”
涂秋溟开始絮絮叨叨地发神经。
“每个见识过你身姿的alpha,都再也忘不了你……
哪怕你还穿着碍眼的衣服,都比任何赤身裸体的omega还要迷人。
幸好涂冷山是个废物,要不然,你一定会被做得日夜都下不了床。”
涂秋溟的体温偏低,手指和掌心都是冷的,搓在肌肤上能引来本能的战栗反应。
沈南终于再难忍受,故技重施,要用膝盖去撞涂秋溟的胯下。
红发红眸的alpha很灵活地一闪,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顺带将沈南抱到了双腿上:“我可不会在同一个错误上摔两次。”
他将浑身唯一灼烫的地方往上一抬:“你再动的话,我就要开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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